迹部景吾的嗓音自不觉的提高了几分,“苓?!”他震惊的盯着真田苓。
其实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但真田苓确实是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是在医院,脚裸也扭伤了,衣服也是湿的。
真田苓当时的解释,那就不是解释,就随便糊弄了他几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雪崩?真田弦一郎心底一惊,他也盯着真田苓看,“苓?”
真田苓:“.”
这个时候她应该说些什么啊?眼前的情况应该怎么避过去啊?
关于雪崩,她确实是想起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点,再细节的她根本就没想起来啊,这要怎么解释?
真田苓稳住心神,镇定的说道,“你可能真的认错人了,我没有见过你,更没有救过你。”
死不承认,说什么她也不会承认的。
凤千代子年纪还小,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不承认这件事情,救命恩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凤千代子是绝不会认错的,她踮起脚够了够真田苓的袖口,“姐姐,你能拎一下我吗?就一下下,不是抱,是拎后衣领的那种。”
真田苓其实.并不想,她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真田弦一郎就在眼前,其他人也伸着脑袋看着,真田苓只能单手把她拎了起来。
“就是这样的,姐姐你的力道也是一样的。”
“那天的事情我一直都记得的,姐姐滑雪带我走,我们从山崖上飞出去跳到直升飞机上,但是但是.”
说到这里凤千代子嗓音带了点哭腔,那天的事情也给她留了不小的阴影,“但是绳子断掉了,姐姐你把我扔上去,自己掉到雪里了,那么高姐姐你掉下去了。”
“我还没有问姐姐你是怎么得救的,你被雪埋住了,后来问过那些警察叔叔,他们只告诉我你没事。”
凤千代子还在半空中吊着,小手抓住真田苓的手腕,“姐姐,你想起来了吗,那个时候绳子突然断掉,姐姐先救的我,那一天姐姐救了我两次。”
“姐姐,那天你说,你说.‘草农塔噎的’,然后就把我扔上去了。”www.xiumb.com
真田苓手一抖,这小孩被她放回地上了,不行,她得缓缓。
凤千代子揉了揉脸蛋,“姐姐?”
真田苓心想,你可别再叫了,你再叫一声姐姐,她可就真玩完了。
凤千代子不愧是世家小姐,年纪这么小就能条理清晰的说出这些,真田苓刚开始真没想起来,但随着她越说越多,越说越详细,真田苓就慢慢的想起来了。
尤其是这小孩子最后说的那句话,腔调很古怪,模仿的是真田苓的发音,因为那时候真田苓是骂了一句华文,没想到这么久了她居然都记得。
真田弦一郎脑袋空白了一瞬,他有些无法理解这个白发小女孩说的话,什么雪崩?绳子断了是什么意思?被埋在雪下又是什么?
幸村精市不可思议的盯着真田苓,这些都是真的吗?他还记得真田苓有一次和朋友出去玩回来后脚却扭伤了?是,是这样的吗?
手冢国光眼眸微晃,静静的看着真田苓,他有些震惊,但想想这个人是真田苓的话,又可以理解。
大热天的,迹部景吾却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深入骨髓,他跟长太郎是一起回去的,也听长太郎提起过几句这件事情,所以他清楚千代子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事情是真的发生了。
直升飞机,绳子断了,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云梯断了,真田苓在最紧要的关头,把千代子仍了上去,自己却掉进山崖下了是吗?
迹部景吾眼底的血丝一根根的蹦出来,嗓音也有些暗哑,“所以那时候你的衣服是湿的,是因为你被埋进了雪里,韧带拉伤也是在这个时候是吗?”
“你又骗我。”
真田苓无奈且头疼,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哪里骗人了,只不过就是没说而已,再说了你也没细问不是吗?
阿大在所有人的后面,当然他也听到了全过程,这件事资料上没有记载,他也是第一次听到。
气氛是越来越古怪了,真田苓垂在身侧的手指搓了几下,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没她说的这么严重。”
真田弦一郎身形一晃,“是真的?她说的都是真的?”
真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啊,真田苓解释道,“滑雪服上有绳索,云梯是断了,但我掉下的时候勾住了飞机的起落架,是被雪埋住了,也就几秒钟,飞机上升的时候我也被拉起来了。”
真田苓解释了一长段,够清楚了吧,所以你们也就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她了,弄得她跟什么英勇无私的烈士一样,真不是啊,她是有把握才这么做的。
真田弦一郎双目通红,死死的盯着真田苓,“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我,爷爷,父母,是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
真田苓想了一下,“这个,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吧,我也没事,没必要说吧。”
“那什么算严重!你摔下去不算,你被雪埋住不算,你受伤不算,那对你来说,什么才算?发生什么事情你肯告诉我,告诉家里。”
真田苓歪头看着气息不稳的真田弦一郎,“你在生气吗?对我?”
真田弦一郎咬牙,“不是对你。”是我自己。
真田苓看着他慢吞吞的说道,“其实,我不太理解你生气的点。”
她本来是想说有些事情或者说绝大多数的事情,告诉你了也没用啊?你也帮不了什么忙,只会造成没必要的担心,事情结束之后再说的话,这,都结束了,也没必要说的。
但是真田苓觉得这话说出来可能不太好,还是算了吧,委婉些较好。
幸村精市叹口气,“不是的苓,不是跟你生气,只是这些事情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很危险。”
真田苓看了周围一圈人,“你是因为我当时的选择担心吗?”
“因为我没有全部告诉你?”
真田弦一郎按了按眼皮,“你不该瞒着我的。”
“这重要吗?”
真田弦一郎呼吸一窒,“什么意思?”
真田苓看着他,你现在是发现我救了人担心我的,可如果当时我为了活下去,把这个小女孩扔下去,你现在发现了真相,又会是什么表现。
“哥哥,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当”
“苓姐姐,”一个男孩儿的声音打断了真田苓接下来要说的话,工藤新一抱着游泳圈,赤脚跑过来,挤到了真田苓的跟前又叫了一声。
真田苓低头跟他对视片刻,行吧,她不问了就是。
真田苓把墨镜放下,“哥哥,我饿了,先回酒店,你们继续玩。”
“等一下,”真田弦一郎伸手拦住真田苓,他意识到真田苓的这个问题很重要,就算是和他想的不一样。
“我想知道你说的问题是什么?不会耽误太久。”
工藤新一心底轻叹一声,他拦过了,可你非要死抓着不放,那后果可是要自己承担的。
至于真田苓的问题,不用想他都知道,人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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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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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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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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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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