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毕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毕竟马哈特在亲手杀了他爹之后,选择了离开,而不是连同母亲一起。
他可没有什么怜悯心,除非这个人是真的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重要到他宁可选择放弃离开,也不忍杀害。至于马哈特在那一天会出现在哪里,这就很好推理了,教堂。
不过福冈也不是只有一家教堂,还是需要挨个的调查,没几天的时间了,如果不趁这个机会抓到马哈特,那可就天高任鸟飞了。
真田苓把自己查到的信息发给了工藤服部他们,当然中本警官也少不了。
她已经把范围缩到了最小,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去了。
现在,她要睡觉了,晚安。
福冈一家破旧的教堂内,有一个穿了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正对着已经落了不少尘埃的耶稣祈祷,双手合十态度虔诚。
这教堂太破败了一些,从门外看就好似随时倒闭了一样,位置偏僻,周围人烟稀少,走个二里路连个人影也瞧不见,真是难为他能找到这么一个地儿来。
真田苓慢慢的推门进去,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看着耶稣脸上悲悯,没有一丝的触动,她不信这个,也不信其他。
真田苓就好像是真的来祷告一样,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连呼吸都没有错乱一分。
反倒是最前头的黑衣男人,在听到门口的动静时,一直紧闭的眼睛睁了开了,心底划过一丝凝重,他不会忽视心底的感觉,哪怕转瞬即逝,这里不应该有第二个人过来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人都不该存在。
黑衣男人结束祷告,起身准备离开,但是右手却悄无声息的摸进了自己的口袋,黑色的外套隆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在他路过真田苓的时候,眼角余光撇过对方的双眸,漆黑的瞳孔幽深静谧,一眼望不到底,如一滩死水一般,明明是一个少女,男人竟突然发觉自己看不透这个少女,他本能的察觉到一丝危险。
在他的拇指已经放到扳机上的一刹那,一直安静的少女突然说话了,还是以一种背对着他的姿势,“马哈特.汉尼先生。”
“不打算介绍一下再走吗?”
黑衣男人,也就是马哈特.汉尼瞳孔骤缩,身躯僵硬愣在原地,他现在的皮相并不是他自己原来的面目,他带了面具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就是他自己照镜子也不一定认出来,这个少女是什么人。
马哈特.汉尼直接掏出手枪,对准了真田苓的后脑勺,对于无法掌控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消失,杀了她则是最快的解决方法。
真田苓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看清楚了男人的动作,她手臂横在教堂椅子的靠面上,指尖轻点了几下,“真是失礼的人。”
在马哈特.汉尼按下扳机的一瞬间,比他速度更快的是狙击枪,子弹打破了教堂的玻璃乘风而来,咻的一下打到了他的手腕,咔嚓一声手枪坠地。
马哈特.汉尼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腕,脸色是一片阴沉,若非刚才他躲的快,就不是手腕擦伤而是直接被子弹打穿。
他就是傻子也知道现在的情况非常的糟糕,他不能在轻举妄动,否则受伤的只有他自己。
马哈特.汉尼注意到衣服上的几个小红点,心底暗骂一声,他妈的外面到底有几个狙击手!
马哈特.汉尼声音里充斥着冰冷的怒火,“你到底是什么人?!!”
真田苓还是没回头,她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你在跟谁说话?”
马哈特.汉尼牙关紧咬,要不是有狙击枪对着他,说什么他也要教训这个没礼貌的小鬼!到底是谁失礼!
马哈特.汉尼脚下带着怒火,踹翻了几个长椅,正打算再踢一个时候,一发子弹破空而来,几乎要把他鞋子射个对穿。
马哈特.汉尼停下自己没用的动作,站在真田苓的面前,直视她的眼睛,做出攻击性的姿态,眼神也透着一股阴森的杀气,他非常乐意见到这少女脸上浮现一丝恐惧和胆怯,就像以前那些试图抓捕他的警察一样。
但很可惜,他失望了,因为真田苓没有一丁点的害怕,甚至于她连微弱的表情变化都没有,淡漠的看着眼前高大雄壮的男人,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两个人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均是冷漠的注视着彼此。
马哈特.汉尼心底浮现浓重的忌惮,眼前的少女,他一胳膊就能抡飞的奶娃娃,竟然会给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比狙击枪来的还要有压迫感。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又离奇的出现在他眼前。
马哈特.汉尼眼底划过一丝慎重,“你是谁?”
真田苓眼皮微掀,“你打算用这张脸对话吗?马哈特.汉尼先生。”
马哈特.汉尼盯着真田苓半天,蓦的冷笑一声,“你倒是有意思。”
既然都知道的透透的了,他也没有再继续隐瞒的必要,他早就不想带这幅鬼面具了,马哈特.汉尼右手摸到下颌与脖颈的交界处,使劲一抓,人皮面具被他撕扯下来,露出一张有些闷红的真脸。
真田苓扫了一眼,她一直看的都是照片,画面有些失真,现在看到真人了,嗯,也就那样吧。
马哈特.汉尼随手把面具扔在地上,“满意了吗?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真田苓摩挲了一圈戒指,想起工藤的自我介绍了。
“我是高中生侦探,Alice。”
马哈特.汉尼看真田苓对面还有椅子,也不管自己还在流血的手直接做了上去,“你怎么找到我的,Alice?”
真田苓:“今天是你母亲生日。”
马哈特.汉尼脸色一凝,冷嗤一声,“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你跑到这,是为了偷渡离开吧。”
“杀了人,就这么轻飘飘的离开,给我们留下很多麻烦,是不是不太好。”
马哈特.汉尼嘴角扯了扯,“他们该死,肮脏的恶心的男人!”
真田苓嗯了一声,然后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马哈特.汉尼冷冷的盯着真田苓,看得出来他非常想杀了她。wWW.ΧìǔΜЬ.CǒΜ
“你嫌弃他们肮脏,选择了割礼剥皮,你不觉得,这些最该的,是用在你自己身上吗?”
“被抛弃的小可怜。”
马哈特.汉尼脸部肌肉抽搐了一瞬,“不要用这句话来形容我!”
“肉体和灵魂早已深陷泥潭的人,他们就是该死,就算我不去杀了他们,他们也会自我毁灭,迟早就是一死。”
“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帮他们洗干净自己,把那些肮脏的腐臭的的肉体剥离,让他们干净的去面对死亡,这难道不好吗?我是在帮助他们!”
真田苓眼睛微眯,胡言乱语到这种地步,已经离疯魔不远了。
“亲爱的,你马上就可以和你帮助的人团聚了。”
“不要感谢,我也是帮助你,乐于助人是我的品德。”
真田苓抬手挥了挥,示意外面的警察进来,可以将人带走了,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马哈特.汉尼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完全没有自己马上就要被逮捕,或许很快就要被处以死刑的紧张和惊恐,因为他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马哈特.汉尼扫了眼冲进来的的警察,对着真田苓咧嘴笑了起来,瞳孔里带着满满的恶意,“嘿,Alice,你跟我是同类啊,哈哈哈哈。”
真田苓面色不动,但是瞳孔暗沉了下去,眼底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阴翳。
马哈特.汉尼还在笑,“侦探,哈哈哈,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警察涌上来把马哈特.汉尼铐起来带走,大概是他笑的太刺耳了,警方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块破布堵上了他的嘴!
真田苓站在原地,目光冰凉的看着马哈特.汉尼被带走的身影,突然他转过头来,虽然被堵住了嘴不能说话,但是那双眼睛可全部都说明了,带着恶魔的引诱,一旦她迈出一步,就会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工藤新一扯了扯真田苓的衣角,“你在看什么?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不要听不要信!杀人凶手说的话你也在意?!”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工藤新一还是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他只知道真田苓现在的心情非常的糟糕,那种肉眼都可以看出来的,不加掩饰的戾气。
真田苓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话,慢慢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妈的,除了这句话他们就没有别的词汇了吗?
真让人不爽!
真田苓从福冈回来之后,在家什么也没干,就是按部就班的上学。
反倒是工藤新一三天两头往她这边跑,频率多到真田苓都懒得再搭理他了。
真田苓心里清楚工藤新一过来是为了什么,还不至于,那家伙对她的影响力还没那么明显,区区几句话就想让她崩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才哪到哪,以前没少跟这些变态打过交道,说的更厉害的大有人在,她还不是照样的挺过去了吗。
但也不能说是毫无反应,充其量就是心情不太好,多云转阴的程度吧。
工藤新一默默的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确定真田苓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才减少了过来的次数,不过心里还是不大放心,跟阿大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这才真的离开。
真田苓瞥了他们一眼,听到关门声后,问阿大,“你们两个都说什么了?”
阿大想了想,嗯,“秘密。”
真田苓面无表情的盯着阿大,行吧,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有什么秘密可言的。
阿大视若无睹,“我炖了菌汤,洗手准备吃饭了。”
真田苓站起来洗手去了,管你们嘀咕了什么,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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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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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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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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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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