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站在工地上,死者躺地的位置被画了一个白色的轮廓,地面上是洇透的暗色的血液,死者就是没有穿心而死,也会失血过多死亡的。
杀一个人很简单,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劲,死亡现场也非常有仪式感。
剥皮,为什么会选择剥皮,碎尸不可以吗,一刀咔嚓咔嚓,不比这容易。
也有可能凶手是嫌弃死者太脏了,不配披着人皮活在这世上,又或者是凶手钓鱼执法,自己充当猎物,挑选好合适的对象,然后摸清楚情况痛下杀手。
可能性很大,都是的成年人,真要是对上眼了,不可能只是喝杯酒吧,凶手要是觉得死者太脏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凶手现在怎么也四十出头了吧,这倒也下的去口,玩的挺花的。
阿大跟在真田苓身后,也不知道真田苓到底在看什么,东瞅瞅西看看的绕了一圈就回去了。
没回家,去了警局的解剖室,怎么说也算是特例,难得的临床经验,该好好的看看。
法医室的同事们一天不知道要吐多少次,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刺激的死者,解剖的时候都没法下刀,大晚上的见有人过来要看尸体,还是熟人,法医打开门就让他们自己进去了,他今天是不想再看一眼了。
随着白布单的掀开,一个,嗯,没办法形容的人形的死者,眼睛瞪得老大,深陷在眼窝里,眼皮都没了,自然也不能合上,刚一掀开的时候确实挺渗人的。
服部平次扭头干呕了一声,他晚上不该吃那么多肉的,太恶心了。
不行,这罪不能他一个受,服部平次一把揪住工藤的后衣领,把因为身高什么也看不到的工藤掂了起来,给他开阔视野。
工藤新一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对上了死者死不瞑目的双眼,“.”
工藤新一脸色非常的扭曲,想来是极力忍下到嘴边的谩骂。
这功夫真田苓把尸体看了个遍,凶手在泄愤,他非常的愤怒,从心口处开始下刀,确是一刀比一刀深刻,连皮带肉全部都割下来了,关键凶手还能避开主要的大动脉,不至于让死者在割的时候死,活活的折磨死对方,最后只剩一口气了再给个痛快。
医学院的高材生啊,这要是没被那些人摧残,也是一代名医。
啧,可惜了。
真田苓从警局出来后就回了家,有些资料她要回去再查查。
她家里没地方住,不能让两人都在书房打地铺,所以工藤服部就近找了家酒店凑合住一晚吧。
早就过了真田苓平时睡觉的点了,现在她反而睡不着了,在书房推测这凶手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札幌,神户,东京。
那么,下一个地点会是哪里?这三个地点有没有什么联系?
现在的情况就是,已知凶手是谁,求解他的位置。
时间跨度太久,这三个地点相距太远,真田苓只能推个大概,太笼统了,无异于海底捞针,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真田苓调查了死者的所有信息,正规渠道的好说,至于那些非正规的,这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呢。
比如说真田苓现在就在看一段监控录像,是东京一家酒吧的,是死者生前常去的一家。
不管凶手是如何的伪装,可他欧美人的身高体型改变不了,几年后凶手在美国被逮捕那也是一个壮汉,走街上也是一个显眼的人物。
可关键的问题是,这酒吧不是只有一个外国人啊,就这么五分钟的工夫,来来往往的都过去好几个了,死者那是每个都要打声招呼,人缘可真广啊。
酒吧里那些灯光晃得人眼睛疼,就算是隔着屏幕看也不行,真田苓按了按眼皮,继续看着。
最近一周的监控被她快进看完,真田苓眉心微皱,她锁定了几个人,那就把他们全部刨根翻一遍吧。
咚咚咚,咚咚咚
真田苓单手在电脑上敲打着什么,听到声音也没抬头,家里面敲门的也只有阿大了,“进来。”
阿大端了杯热牛奶进来,“还不睡吗?”
真田苓扫了眼时间,快两点了,“这就去,我把照片发给中本警官,让他调查这些人的背景。”
阿大看着投影仪上被截出来的五个外国人,“他们都是嫌疑人吗?”
真田苓点击发送,“他们与死者接触的频率最多,值得调查。”
“更具体的,我还需要一些时间。”Χiυmъ.cοΜ
阿大摸了摸自己的寸头,之前他是在缉毒组工作,刑警的那帮家伙到底是怎么破案的他不清楚,可像苓小姐一般这么迅速的,也不多见吧。
还有苓小姐的那两个朋友,都是少年英才,他们的专业程度比警队的那些老刑警也不逞多让了。
真田苓把牛奶饮尽,“对了阿大,明天我们要去旅游了。”
虽然时间是有些久远,但札幌和神户还是要走一趟的,左右坐飞机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阿大顺着真田苓的视线看到了地图上被标记的三个地址,“那他们?”
真田苓:“放心吧,他们会主动要求的。”
真田苓站起来转了转脖颈,“好了,我先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阿大点头:“好。”
第二天一大早,工藤服部就来敲门了,手里还拎着打包的早餐。
“阿大,早上好,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多买了一些,还有一些蔬菜粥。”
阿大让他们进来,“还没做饭,你们来的正好。”
服部平次瞅了一圈没看见人,“苓她还没睡醒吗?”
阿大看了眼闭合的房门,“快了,应该在洗漱。”
阿大在摆盘的时候,真田苓就出来了,脸上贴了几个创可贴,太热了不想带那玩意,又没外人。
工藤新一仔细看着真田苓脸上的伤痕,创可贴不能全部遮住,边缘处还是有些露出来,但是看颜色的深浅,是比前段时间淡了些。
服部平次也跟着看过去,“怎么样,有没有轻一些?”
真田苓坐下,他们的早餐挺丰盛的,她自己跟前的还是蔬菜粥和鸡蛋。
听到他们问自己脸上的疤,真田苓随意的回道,“差不多了,没以前那么明显了。”
服部平次咬了一口汉堡,说真的,他知道真田苓一向对这些不在乎,可是女孩子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也是第一个。
那也是幸亏真田苓体质特殊,将来不会在脸上留疤,要不然走到哪里都会有一帮多嘴的长舌头的人。
他敢肯定,真田苓依旧不会在乎,但是会很嫌弃那些人的聒噪。
服部平次吞了一个汉堡才说道,“苓你今天请假了吗,要不要一起旅个游什么的?”
真田苓:“札幌还是神户?”
服部平次嘿笑两声,“先去札幌,我机票买好了。”
“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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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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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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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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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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