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川佐和吉看着真田苓把茶水喝下去,眼眸深了几分,开始就平佑美子的事情讨论着。
真田苓也跟着说过去,特别诚恳的拜托老师帮帮忙,想想办法。
这时候工藤新一有些坐不住的乱动,“姐姐,我想去洗手间。”
真田苓瞪了他一眼,尴尬的跟老师说道,“不好意思老师,我弟弟他他”
皆川佐和吉笑了笑,“没关系,洗手间在那边,第一个门,小朋友直接过去就好。”
工藤新一跳下来,“谢谢老师。”
真田苓和皆川佐和吉继续说着话,可是慢慢的,皆川佐和吉察觉到不对劲了。
为什么那小孩子去厕所那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为什么眼前的少女还没有昏迷。
真田苓身体往后一靠,拖着下巴懒洋洋的说道,“老师怎么这么看我?”
“是再想为什么我还没有昏迷吗?”
皆川佐和吉腾的站起来,震惊的看着椅子上的少女,此时真田苓脸上的表情收起来了,肌肉纹理没有一起变化,墨色的瞳孔幽深冷漠。
“这怎么可能?!”
“你你是什么人!”
真田苓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水杯,指尖一抛,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玻璃杯子碎了一地,茶水四溅。
“老师啊,没听过一句话吗?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我说的对吗?大坪熊一郎。”
简单的五个字却像炸弹一样在皆川佐和吉的耳边炸开,她到底是谁?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真田苓,真田苓她还知道什么??!
真田苓觉得他震惊的样子挺没意思的,又不是真的清白,自己背地里干过什么自己没点数吗,早就该做好有这一天的准备。
还有啊,这人本来就长的一般,就不要做哪些夸张的表情了,瞧着怪丑的。
“你你你”
你了老半天,真田苓都看烦了,“在想我都知道什么?”
“那还是挺多的。”
“野岛麻友,大岛奈菜,大平海咲,岸百合子,平冢丰子,以及在你房间的大井优美子。”
随着真田苓说出的一个个名字,皆川佐和吉的脸色一寸寸的阴森下来,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见踪影,眼神像是淬了一层毒一样,极其猥琐恶心的舔了舔嘴唇,“我倒是小瞧你了。”
“可你现在又有什么本事跟我说这些呢,凭你带来小屁孩,还是你这残废的身体。”
真田苓可不会被他刺激到,级别太低,还不够格。
“宝贝儿,你怎么这么蠢啊。”
皆川佐和吉一愣,不太理解真田苓还有什么好嚣张的,在他的地盘竟然什么都不怕。
真田苓指尖往窗外一指,“你看。”
皆川佐和吉条件反射的看过去,哐当一声巨响,玻璃窗破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急速飞过来的网球,荧黄色的小球冲着皆川佐和吉的脑门砸过去。
又是一声闷响,皆川佐和吉避无可避的被砸到在地。
他痛苦的哀嚎出来,真田苓垂眸扫了一眼,不巧,皆川佐和吉正好摔在了刚才的碎玻璃上。
皆川佐和吉吃痛的爬起来,脸色狰狞的扑向真田苓,他要杀了这个死女人,杀了她!
真田苓动都没有动一下,依旧是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样子,只不过眼睛合上了。
没办法,这人满脸血,脸皮扭曲畸形的样子丑的她眼睛疼,真田苓不愿意多看一眼。
就在他要碰到真田苓裤脚的时候,一道不容忽视的力道从腰侧传来,剧痛瞬间传至脑皮,嗑棱嗑棱的连续的声音,皆川佐和吉终于翻滚在地上不动了,神色痛苦,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阿大全力的一脚过去,皆川佐和吉这么个弱鸡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这是杀人凶手,又不是校园的那些小鸡仔,阿大当然可以毫不客气的打回去,并且还嫌轻了。
中本卓大冲进来,招手让人把这凶手铐起来带走,解决一个,还有最后一个受害者。
工藤新一冒出一个头来,“在这里!”
警察陆续往楼上跑去,真田苓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在抓到凶手之后,她不愿跟受害者以及其家属过多的联系。
当然,也要分情况,就比如说现在,中本卓大这次执行任务没有带女警过来,受害者年纪尚小,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产生了应激反应,不肯让让男性触碰她。
中本卓大愁容满面的跟Alice小姐说道,“就这么个情况,救护车马上就到,得先让人出来,她身上都是鱼线。”
行吧,真田苓站起来,拄着拐杖走进关押受害者的房间,大井优美子现在是在柜子里锁着,警察打开之后本是要带她离开,可他们来的时候没穿警服,小孩子惊吓过度抗拒的厉害,关节处又都是鱼线刺穿的痕迹,顺着鱼线尾不断的往下渗血,他们也不敢再刺激这个孩子。
真田苓看着缩在柜子角落,嘴上缠着胶布,浅色的校服上面全是斑驳的血迹,细嫩的胳膊腿被鱼线穿透,只肉眼看着就疼,更不到提当事人的感受。m.χIùmЬ.CǒM
真田苓慢慢的靠近,声音轻柔,“优美子,能听到我说话吗?”
大井优美子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全都是恐惧的情绪,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染血的鱼线在暗色的柜面上面不停的震颤。
“优美子,不要怕,坏人被抓走了。”
真田苓用一种温和的眼神静静的看着眼前遭受磨难的小姑娘,“优美子,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
大井优美子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滚落,没人知道在柜门锁上之后,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她有多恐惧多害怕,她好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怕自己被坏人杀死,怕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
“优美子,你妈妈让我们来接你回去,你愿意跟我走吗?”
大井优美子终于有了一些反应,眼珠开始颤动,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些。
真田苓把拐杖靠在柜门上,手指慢慢抬起,“优美子,我现在把胶布撕下来,你想说什么告诉我好吗?”
真田苓一寸一寸的贴近,并注意着她的神色,一旦她有任何的抗拒,真田苓就会马上停下来。
但还好,在真田苓的指尖触碰到胶布边缘的时候,她都没有明显的抗拒,“优美子,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马上就好。”
真田苓手下动作放到最轻,尽量的不让她再疼一分,黑色的胶布撕下之后,真田苓就看到她唇上被缝合的那一针,长长的鱼线从嘴唇上穿过,“优美子,我把这些线剪断,你不要怕,不会疼的。”
工藤新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把小剪子递到真田苓的手里,咔嚓两声真田苓把鱼线剪断,陷在肉里的还是等去医院打麻药之后再取出来。
“没事了,优美子,没事了,我来带你走了,你安全了。”
大井优美子终于从一种极度的恐惧之中回过神来,窗外的阳光照在她眼睛上有些刺目,刺激的她眼睛不停的流泪,可她却不愿意闭上。
大井优美子看着面前跟她说话的女孩子,浑身战栗哆哆嗦嗦的扑向她,她本来是想抱住真田苓的,可是身体被下药了浑身无力,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是狼狈的扑倒过去。
真田苓没有躲闪,微微张开手接住了她。
然后,一道崩溃凄厉的哭声传来,女孩子独有的尖锐的呼喊响彻在真田苓耳边,她想说些什么,可字不成字,音不成音,抱着真田苓撕心裂肺的呼喊着,眼泪尽数流在真田苓胸口的衣服上。
真田苓不喜欢吵闹,不喜欢和人近距离接触,不喜欢安慰别人。
可是现在,真田苓只是抬起左手在她后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没事了,优美子,没事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现在很安全。”
怀里的人像是要哭抽过去,等到她哭累了,真田苓缓声开口,“优美子,看到我身后的人了吗?”
“他们是警察,是医生,是来救你的人。”
“优美子我抱不动你,让他们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爸爸妈妈正在赶来,他们很担心你,你现在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就能看到他们了。”
大井优美子哭的不能自己,哽咽的说道,“爸爸,妈妈”
真田苓肯定的看过去,“是,优美子的爸爸妈妈很快就到了,我们去楼下等着他们好不好。”
大井优美子越过真田苓瘦弱的肩膀去看她身后的那些人,警察努力的调整面部表情,露出一个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医生也赶过来了,抬着担架就在门口。
“.好.”
真田苓最后轻拍了几下,让开道路,让医生把大井优美子抱到担架上。
大井优美子还是怕,可她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抗拒了,很多人围着她冲她露出和善的笑,还有护士姐姐握着她的手,一遍遍的跟她说不要怕,很快就没事的。
大井优美子躺在担架上,视线忍不住去看真田苓,“.谢谢你.”
真田苓跟她挥挥手,“走吧,优美子。”
医护人员把她带走了,剩下的就交给警察了,他们要彻查这间房子,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找到他杀害那些女性的决定性证据。
中本卓大跟Alice小姐说了一声,下楼跟属下安排工作去了,凶手抓住了,他们可以稍放松些。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真田苓阿大工藤他们三个人。
真田苓还是站在柜子旁边,她伸手去摸了摸刚才大井优美子坐过的地方,深色的板面早已被浸染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狭小阴暗的空间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不知道这扇柜门之后有过多少受害者。
或许是这味道太熟悉,真田苓眼前恍惚了一阵,面前的木柜似乎变成了根根竖立的铁栏杆,普通到市面随处可见的木柜变成了靠墙而立的地牢,那个角落里好像也锁着一个人。
她是谁?真田苓有些看不清了。
工藤新一瞧着真田苓瞳孔的变化,敏锐的察觉到不对,那墨瞳黑的都快沁出水来,他厉呵一声“真田苓!”
平地一声吼,真田苓被吓了一跳,眼睛眨巴了两下,看向声音来源,“干什么?”
工藤新一蹙眉看着她,湛蓝色的瞳孔里划过一丝凝重。
阿大上前两步把柜门合上,又把拐杖递到真田苓手里,“事情结束了,我们也走吧。”
真田苓接过,左右看了看两个人,搞什么都是这幅表情,她刚才也没干什么吧。
“好啊。”
真田苓应了一声,拄着拐杖慢吞吞的下楼。
阿大又看了眼那柜子,低声道,“先走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这不方便。”
工藤新一知道,他只是有些,有些.哎,算了。
工藤新一心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回去再说吧。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重,当然真田苓她本人没有感觉到,她只是靠在椅背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和风景从她眼里略过,不留一丝痕迹。
真田苓现在也没想什么,就是一种放空的状态。
她讨厌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因为那只会给她带来负面的情绪,很不好,她不喜欢。
工藤新一时刻注意着真田苓的神色,他其实特别害怕真田苓发脾气,不是跟罪犯的那种怒气,是她自己在想事情,然后不经意间露出的一点儿不耐烦和烦躁。
因为这通常不是什么好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很糟糕。
真田苓这么冷漠寡淡的性子,一旦能引起她情绪的波动,那必然是一些很严重很不好的事情。
但是真田苓不是一个会找人倾诉分享的人,她也不会主动的说出来,只会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到最后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这才是工藤新一最担心的,真田苓的精神问题永远是一个定时炸弹。
这么长时间,瞎子都感觉到了,真田苓眼皮一抬,“我脸上长虫子了,你看的这么认真?”
工藤新一避开眼神轻咳一声,“瞎说什么,就是走神了。”
不过真田苓提到了自己的脸,工藤新一也想起来了,“你脸上的那些怎么样了?淡下去了吗?”
真田苓:“不知道,没注意。”
工藤新一皱眉,提醒道,“面具长时间佩戴对皮肤不好,你脸上也没好全,不适合一直闷着。”
真田苓把手放在脸上,轻摸了一下,人造硅胶的质感,好像是有些不透气,“行,我知道了,回去摘下来看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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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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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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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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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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