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把这妇女的身份信息查了个透,家里养了几条狗几只猫都清清楚楚。
野岛麻友,东京本地人士,大学之前家境还是比较的优渥,是个吃喝不愁的大小姐,还是独生女。
不过大学毕业没两年,就家道中落了,本就是中小型企业,一旦衰败下来,那速度是快的很。
之后就是光速的结婚,这一看就是联姻,企图男方搭把手帮帮自家,但最后落得了一个空结尾。
她父亲被高额的债务逼的走投无路跳楼了,母亲也受不了这个刺激也跟着走了。
野岛麻友婚后过的也很糟心,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层出不穷,她也没孩子,在婚姻里挣扎了几年便就离婚了。
这样的结合离婚之后她又怎么可能会分到钱,净身出户,以前自己娘家的房子早就被抵押卖出去了,有点关系的亲戚避之如蛇蝎,生怕沾上这块牛皮糖。
曾经娇养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破产离婚之后什么也干过了,整个人沧桑的不成样子。
六年前被杀害,尸体被折磨的没一块好肉,是在乡下的排水沟那发现的,并且因为发现的时间过晚,尸体高度腐败,什么证据都找不到,就连尸体信息也是查了好久发现,结果又是个没人管的,这案子到最后就不了了之,档案尘封。
真田苓看着这些资料,野岛麻友在被杀之前好像被什么人养着,她有了经济来源,长达三年的时间她没有再去以前工作的地方,然后她就被杀掉了。
这个男人是谁,跟她的死有没有关系,野岛麻友死了之后这男人去哪里了。
又或者说,是这个男人杀掉了野岛麻友。
“阿大,查查野岛麻友那三年的经济来源,是谁支付她的所有消费,现在人在哪?”
真田苓现在只有左手敲键盘不方便,这些查人的事就交给阿大来处理。
阿大点头表示明白没问题,破案他不行,找人这就是好办了。
不消片刻,阿大把电脑屏幕调转过去,“大坪雄一郎,他们两人是大学同学,不是东京人,就是野岛麻友死在的那个小村庄是他老家,家境贫寒,长相一般,大学时跟野岛麻友告白过,然后被嘲笑到毕业,能力一般,毕业后也就是个小职员,挣着死工资。”
“不知道他们俩怎么又相识的,反正是一种没有任何正式关系的同居关系。”
“野岛麻友死后,警方有调查过他,但是他在外地出差,有不在场证据,再加上一个村子的人都说他老实本分的好人,鸡都不敢杀,更不可能杀人,当地警方也没找到其他的实质证据,又因为野岛麻友是东京人,案子就归到这边了。”
“大坪雄一郎在野岛麻友死后,辞去了工作,卖掉了老家的房子,据村里说是去外地投奔他母亲去了,哦忘记说了,因为家里太穷,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跟着别人跑了,留下一个醉鬼爹,童年过的很凄惨。”
这样的童年经历,再算算年龄,非常贴近真田苓对凶手的侧写。
真田苓:“把他照片调出来我看看。”
阿大在电脑键盘一点,屏幕上就出现一个男人的肖像,普普通通的长相,神色看起来有些拘谨,视线低垂不敢看摄像头,只一张照片就能看出本人的性格。
“在帝丹国中的所有男性,老师、后勤、保安等调出照片对比,有没有相似的。”
这么些年过去了,大坪雄一郎真要杀了人又去投奔母亲,很可能他的名字也换掉了,那就只能从长相入手,除非他去整容了。
若他是凶手,六年的时间,从把受害者折磨的皮开肉绽,到现在的鱼线控制,这之间经历了什么,他又受了什么刺激,六年的时间会不会还有别的受害者,有几个?
真田苓把受害者的照片推倒工藤新一手边,视线相接,不用过多的解释,工藤新一立即明白了真田苓的意思,因为他也想到了。
接下来就是一个快速调查的过程,必须要快,更快一些。
阿大这边有结果了,是教国一的一个数学老师,长相是放大版的大坪雄一郎,照片还是很拘谨眼睛不敢直视摄像头,也的确是改了名字,皆川佐和吉。
快四十的人了还在教国一,还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什么职称都没有,教的班级也是学校的差班,学生捣蛋不听管教,上个课跟进了菜市场一样。
最近确实是遇到了挫折,皆川佐和吉在学校也是安安分分的教课,勤勤恳恳的工作,不惹事不找麻烦,被学生家长指着鼻子骂也低头接受,学校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准备往上提提,这么大岁数了,看着太窝囊。
但是过程出了点差错,学校新招的老师是名牌大学毕业,学生们也喜欢,考试成绩也上升了不少,再加上活动关系,原本说好的升职,就没了,毕竟学校的老师无数,职位是有数的。
阿大挂断电话后说道,“学校里的人说,这事之后,皆川佐和吉病了好几天,再来学校都瘦了一大圈,情绪也有些不对劲,但大家都知道原因,所以也没多想。”
警方通过大数据调查也有结果了,六年的时间,还有三个跟野岛麻友长相稍微相似的人遇害。
第一个是尼龙绳勒死,尸检上显示死前受到长时间的折磨。
第二个是被钢丝绳勒死的,细钢丝绳穿过了受害者的尸体。
第三个是被鱼线割喉至死的,锋利的鱼线几乎把受害者的头颅都割下来。
最重要的是,这三名受害者身死的地方,皆川佐和吉都曾去过。
现在的结果就非常的明显的了,皆川佐和吉就算不是凶手,那也跟这些案子逃不了关系。
“不好了不好了,”年轻的警官推门而入,“刚刚接到报案,南城国中也有一个学生失踪了,一晚上没回来,家长以为她出去玩了,现在才报案。”
中本卓大脸色阴沉,“学生照片给我!”
“有有有,”警员马上把失踪的学生照片递过去,阿大先看了一眼,又拿给Alice小姐看。
真田苓一瞅,果然,这个受害者的嘴唇和野岛麻友很像,真是难为这凶手能发现的这么仔细了。
中本卓大扯了扯衣领,脸上阴的快要滴出水来,“马上行动!”
“一队跟我去凶手家里,换上便车,不要打草惊蛇,重点保护人质。”
“二队调查凶手离开学校后的所有路线,除了他家还有没有别的藏身的地方。”
“是,队长!”
工藤新一拔腿就要跟着警察跑,想起还有一个人立马止住脚步,扭头去看真田苓。
真田苓无奈的叹口气,拄着拐杖站起来,行吧。
阿大紧跟其后,寸步不离,开玩笑这时候要是让真田苓离开他的视线,他还在这干什么!
真田苓站在一个老旧的平房面前,这是一个相当有年代感的街道,空气里弥漫着腐朽酸臭的味道,墙角的地砖因为这里常年不见阳光,阴暗又潮湿,长满了绿色的苔藓。
这一片都是这种破旧的老房子,住的也都是一些孤寡老人,没有年轻的面孔。
这也就说明了,如果真的有人在这干点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一定有人发现。
真田苓按响了门铃,静等着皆川佐和吉的开门。
为什么会是她来敲门呢,因为警方发现从昨晚他回家之后就没有离开,汽车也是在门口停着。
受害者有很大的几率还活着,为了不打草惊蛇,暂且派真田苓来摸摸情况,因为她现在的样子确实挺有迷惑性的。
当然了,安全问题可以完全放心,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全部都是隐藏的持枪警察。
门外还算安静,可隔了一道墙的室内,充斥着一个懦夫最残忍的行为。
被鱼线穿透身体的女生因为疼痛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醒过来就遇见了一个残忍的恶魔,身上关节处传来的剧痛告诉她这不是梦,她被人绑架了,很有可能就要死了。
可她的身体动不了,明明疼的厉害,却连一丝轻微的抗拒都做不到,只能瞪大眼睛恐惧的看着不断在她身上缝补的男人。
女生怕的眼泪直流,声音微弱,字不成调,“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对不起拜托不要杀我.”
皆川佐和吉神色痴迷的抚摸着女生的嘴唇,“这里,跟她生的一样,好美。”www.xiumb.com
女生动都不敢动一下,嘴唇上的触觉就像是冰冷的毒蛇吐着蛇信子舔过一样,恐惧又恶心,女生的瞳孔因为惊惧缩成了针尖大小,牙齿哆哆哆的不受控制的磕碰在一起。
“啊”突然她哀嚎一声,又在极痛中忍住,拼命的控制自己的声音。
皆川佐和吉拿针穿过了她的嘴唇,已经缝合了第一针,“这么漂亮的嘴唇,怎么总是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呢,我们干脆就不要说话了好不好,嗯?你说好不好啊?”
女生眼泪流的更凶了,嘴唇上太疼了,连让她张口说话都不能。
眼看就要缝第二针,针尖都已经扎进去了,叮咚一声,门铃突然响起了。
皆川佐和吉手下的动作一顿,他目光阴森的看向门口的方向,是谁,这个时候会是谁过来?
女生不知道外面是谁,她只以为这是她被救的唯一机会,女生不顾疼痛的正要尖叫出来,然后,她就被皆川佐和吉捂住了嘴,力道大到几乎要把女生的皮肉都扣下来。
皆川佐和吉凑在女生的耳边,中年老男人恶心腥臭的气息喷洒在女生的耳朵脸颊,“好孩子,你不乖啊。”
“如果你敢叫出来,我现在就杀了你。”
皆川佐和吉把钢针刺入她的脖颈,血迹顺着脖颈蜿蜒留下,只要在深入几分,说不定就会被刺穿颈动脉。
女生身体在明显的颤抖,不敢摇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皆川佐和吉松开手,钢针依旧按在脖颈上,女生死死咬牙,抿住唇,除了哭她什么都做不到。
皆川佐和吉满意的笑笑,指腹用力的按压女生的嘴唇,穿透的第一针不断的渗血出来,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感叹,“好孩子,真想让人一口吃掉。”
皆川佐和吉拿过胶带粗暴的缠住她的嘴唇,把人锁进柜子里,所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全部收起来,他又去洗了洗手,这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门去。
打开门之后,就是一个漂亮柔弱的小姑娘和一个小弟弟,皆川佐和吉有些疑惑,“你们是?”
真田苓脸上扬起一个不好意思又有点求人办事的笑容,视线在皆川佐和吉袖口的几点深色痕迹上飞快的略过,“老师,您好,我是三年级的真田苓。”
一个学校的,真田苓又是比较特殊的交换生,不确定皆川佐和吉是否认识她,所以不能用假名。
皆川佐和吉还真对真田苓有印象,学校就她一个学生总是拄着拐杖走路,自然见过。
“真田同学有什么事吗?”
真田苓:“老师,我是平佑美子的表姐,就她这两天在学校一直被同学欺负,想跟老师商量一下怎么办,她父母都不在。”
平佑美子啊,皆川佐和吉知道她,班里面一个受气包,总是被那些男孩子欺负,也跟他说过几次,但他也帮不上忙。
工藤新一抱着一个果篮往前伸了伸,笑的老甜了,稚气的说道,“老师好。”
不过,看着面前对他笑,长得也好看的学生,随同的也是一个小弟弟,皆川佐和吉不经意的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街道,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背对着他们关门的时候,眼底深处划过一道邪气的光芒,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就太遗憾了。
真田苓神色不变,就像一个真正的学生前去拜访老师一样,行为还有些拘谨。
皆川佐和吉指着沙发,“你们先坐,我去倒杯水。”
真田苓往里收了收腿,“谢谢老师,太麻烦您了。”
“坐吧,不用客气。”
皆川佐和吉往厨房走,真田苓鼻尖微动,她闻到了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同时也闻到了一丝微弱的血腥味,看来板上钉钉了。
工藤新一看着地板,视线锁定在一个极不起眼的黑线上,木质地板上有一点颜色稍深的位置,看起来很新鲜。
工藤新一扫了一眼厨房,拿过手帕在地上快速的一擦,果然,手帕上出现了一道红印。
而屋外,微不可闻的落地声,是阿大翻墙进来了,就这小矮房,他单手就能翻进来。
皆川佐和吉倒了两杯热茶过来,“请慢用。”
“谢谢老师。”
真田苓放到鼻尖下轻嗅,加了料的,哎呀,这么迫不及待吗?
工藤新一注意到真田苓眼神,顿时明白了,反正他是小孩子,不喝茶的话也没问题。
真田苓客气的抿了几口茶,这么点手段,在她这里太不够看了。
啧,真田苓心底感叹一声,高估他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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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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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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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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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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