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先打断一下,这个花蜜是什么意思?”
林晓觉得这个名词他知道,但放到白蘋的句子里,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林公子,花蜜就是指参加乞巧雅集女子的男伴。”
白蘋向林晓解释。
“如若参加乞巧雅集女子所携花蜜,向翰林院投贴的稿子水平非常高,翰林院会给予比较高的评级,自然会抬高女子的身价。这只是其一,其二,投贴评级越高,所得到的飞花令越多。”
不是女儿节娱乐聚会吗?怎么还有评级?
“飞花令是什么?”
“这个我来说与林公子。”
柳兮若毫不示弱。Χiυmъ.cοΜ
“投贴评级共分甲乙丙三等,每一等又分上中下三小等,每一小等可得飞花令三枚。飞花令是在乞巧雅集上使用的一种筹子。”
柳兮若解释的很细。
“这筹子既可以用作花蜜之间的博彩赌斗,也可向心仪女子投标,提升这名女子乞巧排名。”
林晓点了点头,还有点儿意思。
“原来还有排名啊?”
林晓想到了前世的选秀节目。
“林公子可不要小看这乞巧雅集排名。”
白蘋接过话茬。
“往年乞巧雅集都会选出得到飞花令最多的前十名女子,会有对应的奖励。这飞花令第一名称作凤王,第二名称作鸾侯,第三名称作子雀。”
这岂不是状元、榜眼、探花?
“这前三甲皇帝会亲自奖赏,今年飞花令前十的奖赏是金香玉制作的御制配饰,这金香玉可是皇家御用之物,寻常百姓不得配享,但要是赏赐之物不在其中。”
柳兮若看白蘋端起茶盏润喉,立刻开口。
“今年除了金香玉配饰,前三甲还会分别被敕封为郡主、县主和乡君,上一次有如此规格的封赏,还是当今圣上刚刚御极大位那一年。”
柳兮若目光灼灼的看着林晓。
“林公子你如今手握二十四枚飞花令,炙手可热啊,所以奴家想请公子做奴家花蜜,只要公子答应,奴家任君采摘。”
嗯?到底是你采我,还是我采你?
“兮若女神也想争一争排名,或者弄个敕封身份?”
赏赐不可谓不丰厚,柳兮若有此想法人之常情。
“就她?做梦去吧。”
白蘋看着柳兮若撇了撇嘴。
“青楼妓馆可不在此列,争夺飞花令者,最基本的一条就是家世清白,良家女子。她啊,就是想借公子的身份提高自己的身价而已。”
“小白,你不也是青楼的,青楼的怎么啦,老娘我出淤泥而不染,老娘我还不稀罕什么金香玉,什么敕封,我就想和写出一剪梅的林公子共赴良宵。”
“呸~还共赴良宵,你想得到美,你懂林公子吗?你除了骚和屁股大,还有什么?你能做林公子的知音吗?”
“老娘我就是骚,你怎么知道我不懂林公子,知音是吧?吹拉弹唱,老娘我哪一样不精通?只要林公子与奴家深入交流一番,保证林公子食髓知味,欲拔不能。”
闻听柳兮若此言,白蘋柳眉倒竖。
“柳兮若,这里是青风细语楼,不是那些下三滥的暗娼掩门,满嘴污言秽语,枉你也是神女,真是羞与为伍。”
“你~”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斗嘴了,越说越不像话,林公子已经有了同行女子参加乞巧雅集,还在这里争风吃醋。”
风细雨出言制止了二人。
“嗯?已经有人邀请你参加乞巧雅集了,刚才你还不是没听过乞巧雅集吗?”
柳兮若对风细雨的说法有些不太相信。
“哦,那首一剪梅其实是前些时日,我与吏部侍郎穆大人府上千金书信往来时,随手写给她的,估计是她替我向翰林院投的帖子,之后还在信上说,邀请我参加女儿节,我确实不知道女儿节有乞巧雅集一说。”
“啊~这样啊。”
柳兮若脸上难掩失望之色,白蘋的眼神也是一黯。
“不过,姐姐我倒是佩服林兄弟的才情,将女儿家思念情郎的心情写的活灵活现,入木三分,真是比女人还懂女人啊。”
额,其实不是我懂,是李易安懂。
“小弟惭愧,让嫂夫人见笑了。”
“姐姐我可没有调侃兄弟的意思,像你这样懂得女人心思的男子,必是爱花护花之人,就连翰林院的那些老学究也是对林兄弟惊为天人。”
风细雨显然很欣赏林晓。
“据我所知,你这首一剪梅本来是被翰林院一致评为甲上,可翰林院侍读魏念心非说此作非出自你手,男儿家怎会写出比女人更懂女人的神作来,定时她人代笔。”
没错,确实不是我写的,魏念心有两把刷子。
“不过她又拿不出什么证据,而且谁要是有此等杰作,哪里肯会为别人做嫁衣?毕竟魏念心是刑部尚书魏无涯的嫡女,最后双方各退一步,给了甲中的评级。”
“多谢嫂夫人解惑。”
林晓这才大致没弄明白这一剪梅的前后经过。
“据我所知,魏念心此人才情颇高,学问精深,涵养一向很好,只是不知为何这次会如此针对林兄弟,难道林兄弟与她有过什么嫌隙?”
“我不曾见过魏念心,只是听穆侍郎府上千金穆姑娘提起过。”
“姐姐我明白了。”
风细雨戏谑的看向林晓。
“爱屋及乌,反之亦然。”
林晓一皱眉。
“难道穆姑娘与魏念心有什么过节?”
“林兄弟,你也知道神京,天子脚下,气运所在,精华聚集。穆侍郎府上千金,姐姐我也了解一些,闺名青蕊,是去年才从延庆府原籍入京侍奉父亲的。”
风细雨对京中之事视若掌上观纹。
“入京后,青蕊姑娘经常参加一些诗会雅集,很快就脱颖而出,在神京贵女名媛和青年才俊圈子里颇有才名,有人喜欢,自然就有人不喜欢,人之常情。”
风细雨说的很委婉。
“嫂夫人说的是,看来我也是无妄之灾啊。”
“林兄弟此言差矣,所谓不遭人忌是庸才,能受天磨真铁汉,如果想要成事,想要出人头地,就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那些恶意更是不消说。”
“嫂夫人教训的是,小弟我受教了。”
“其实,这些道理,就是姐姐不说,想你也是明白的,兄弟自是大量,不屑与女子计较罢了,兄弟不嫌姐姐我唠叨就好。”
“嫂夫人这是哪里话来,最近琐事太多,好多事情顾不上,更没有往深里去想,小弟是真心实意感谢嫂夫人提点,我明白,嫂夫人真是我当兄弟,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晓端起酒盏。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小弟敬嫂夫人和宋兄一杯。”
风细雨闻听此言眼神一亮。
“林兄弟不愧是做出一剪梅之人,才情出众,心性高觉,非常人所能及。”
宋秦河也是笑着端起酒盏。
“林兄说话我爱听,总是说到人心坎儿里头去,听着浑身舒坦。”
“你呀,这说明林兄弟高出你好几个层级,碾压啊。”
风细雨没好气儿的看了宋秦河一眼。
“这不是有夫人在吗?我还费那个脑子干嘛?”
“宋兄这话真是让小弟无语啊。”
宋秦河闻听此言有些疑惑。林晓顿了顿。
“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林晓露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哈哈~”
宋秦河大笑,一口将杯中酒喝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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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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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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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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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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