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黑衣人一进来轻咦了一声,虽然不大,但幸存内卫还是听出了女声,另外他也从黑衣人的体型、步态和动作判断就是一名女子。”
“有没有可能是这个黑衣人故意留的一个活口?”
林晓摩挲着下巴。
“不可能,因为这个幸存下来的内卫身体有些特殊,他的心脏在右侧,六名内卫身上都有伤,但致命伤的都是左胸被刺穿。”
“如果能确定是女子的话,会不会是公输芊羽?”
之前二人曾怀疑公输芊羽与此案有关。
“这个黑衣女子不是公输芊羽,眼睛对不上。”
林晓点了点头,公输芊羽的眼睛的确太有特点。
“虽然动手的不是公输芊羽,但不能排除这个案子与她有关。”
林晓还是觉得公输芊羽与此案有关系。
“她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希望不是她。”
苗天凤似乎对公输芊羽卷入此案有些抗拒。
“金匮楼的机关接连失效,要么黑衣人对机关术非常精通,要么有内应?”
林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两天我就在忙这件事情,对神器监内部官吏、匠人进行排查。”
“有没有什么发现?”
苗天凤摇了摇头。
“好了,这是个耗时间的活儿,不说这个案子了,让下面的人慢慢查就是,我还没来得及问你鬼市窝子一行如何?”
“给我写信的人是我的二弟林晌,他从曜灵子那里知道了我的生身父母,想以此来要挟我,被我用梅花劫给反杀了。”
“果然不出你的所料,这也算剪除了一个隐忧。”
苗天凤看了一眼林晓放在桌子上的那本眨眼剑法。
“你说这本书是从鬼市窝子中得来的,怎么回事?”
林晓想到之前苗天凤看到这本书的情形。
“你见过这本眨眼剑法?”
“见过。”
嗯?
“在哪里?”
“神器监金匮楼里就有,不过是一套,二十五册。”
林晓立刻从书房一角搬出一个木盒。Χiυmъ.cοΜ
放到书桌上打开。
“我的得到的眨眼剑法也是一套。”
苗天凤一愣,站起身看是翻阅木盒里的书册。
“就是这套眨眼剑法。”
林晓想了想。
“神器监为什么收藏这套剑法?”
“这套剑法不需要内劲催动,趋势有些鸡肋,不过神器监里的神匠说,这套剑法包含了很多深奥的机理,对制造顶级神器很有价值。”
深奥?
“其实哪怕是神器监的神匠好多东西全都是靠经验,口口相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好多神匠为防止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事情发生,都会在传授技艺的时候留一手。”
苗天凤随手翻阅着眨眼剑法,竟然发现上面有明显是新写上去的标注。
“这是你写的?”
“什么?”
林晓低头看去。
“哦,看得时候有些灵感,随手就写上的。”
“你知道一个人男人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吗?”
“难道是渊博的知识?”
“不,是每当你认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总是会带给你新的惊喜。”
时刻保持新鲜感?
“以你专业的眼光来看,这套眨眼剑法如何?”
林晓想让苗天凤提点儿意见。
“鸡肋。”
嗯?这么直接吗?
“但对你来说再合适不过,有内劲的人不会舍近求远修炼这套剑法,没内劲的人根本就看不懂这套剑法。”
苗天凤抬起头,看着林晓。
“如若这套剑法你修炼小成,内劲高手对战不是问题,如若修炼到打成,大高手也可一战。”
“这么厉害?”
“但即便是小成,也是困难重重,先要能看懂这书里的内容,而且是全部,然后就是能够熟练运用,这需要经年累月的练习。”
苗天凤的美眸闪了闪。
“最为关键的是,你要能够把这八目融会贯通,一个剑招使出,关联八目,妙到毫巅。但反过来,哪怕你只差一丝,就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实战中就是身死殒命的下场。”
林晓缓缓点了点头。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苗天凤不愧是大高手级别,虽然没有修炼过这套剑法,但一语中的,一针见血。
“这套剑法是谁创立的,你可知晓?”
林晓问出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
“不得而知,我也是升任副总管后,才知道金匮楼收藏有这套剑法,并有幸拜读过。”
“那有人练成过吗?”
“那是自然。”
“谁?”
“当然是创立这套剑法的人。”
额~,你说的好有道理。
“说起剑法,鬼市窝子现任扛把子是不是叫什么一剑西来?”
“对,不过此人吸取了前任霹雳虎坤沙的教训,行事极为低调,绝不与朝廷正面对抗,颇为难缠。”
“我在经过水在天的时候,听摆渡人说起,一剑西来曾经带着一个女子从那里经过,一剑西来称呼那名女子为十二娘。”
“水在天?这是哪里?”
“哦,就是蓝鲸渡,就是这次一剑西来带着这个十二娘经过此处,十二娘吟诵了一句诗,一剑西来将蓝鲸渡改名水在天。”
苗天凤露出思索的神色,忽然眼睛一亮。
“十二娘?李意阑不也是让人唤作十二娘。”
“对。”
“仅凭这点,很难断定这个十二娘就是李意阑。”
“此女吟诵的那句诗只有我和李意阑知道。”
“噢?你确定?”
“我确定。”
除非这个十二娘也是穿越过来的,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什么诗句?”
““醉后不知水在天,满船清梦压星河。”
“好诗,用作蓝鲸渡的名字再合适不过。”
苗天凤先是满脸震撼,接着有些疑惑。
“为什么这句诗只有你们两个知道?”
林晓想起了那晚。
“这个,我不是在青风细雨楼呆过一段时间嘛,后来认识了李意阑,有时候她会去我的小院儿,一次玩儿连诗对句的时候,李意阑作出了这句诗。”
其实林晓当时误以为这是唐朝的诗句,李意阑借用的。
苗天凤有些玩味的看着林晓。
“我怎么不知道李意阑还会作诗?她不是剑绝吗?倒是她的妹妹罗衾,也就是现在的芮妃娘娘擅长诗词。”
“哦,其实李意阑诗词的底子也不错,只不过让罗衾的光芒给盖住了。”
“是嘛?”
“我对灯发誓,绝对是。”
“你是不是经常用诗词勾引别的女人?”
“我哪有?我是能不作诗就不作诗,除非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对啊,你想想看,哪次作诗我不是被强迫的?”
林晓装出一副我很委屈的样子。
奈斯,老子绝对是影帝级,我演砸了可没有NG的机会。
苗天凤一想,还真是,要么在宏泰帝榷场议定文比时,要么在舒兰公主狩猎发难时,还有就是偶尔有感而发的时候,比如第一次看到龙城。
“你是说你只有被强迫的时候,才能做出诗词?”
嗯?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算是吧。”
“好。”
林晓一愣。
“好什么?”
“本宫现在就要强迫你,你要是作不出来,本宫嘴上不饶人。”
“嘴上不饶人是什么鬼?”
林晓一愣神,随即顿悟。
只见苗天凤嘴角勾起,伸出粉嫩的舌头缓缓舔过自己的红唇。
林晓嘴角抽了抽。
又来?
这他娘的到底是神京龙城,还是暮光之城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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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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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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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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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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