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立刻就想起了无间道里的韩琛。
“不错,孤就是韩王。”
韩王还以为林晓见到自己有些激动,舌头打绊,口齿不清呢。
“韩王当面,林晓有礼。”
“果然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孤真是羡慕啊。”
林晓感觉这话有些不对劲,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韩王此言差矣。”
“噢?”
“这相貌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况且世人大多眼拙,分不清是非好坏,只知金玉其外,看不清败絮其中。”
“真正能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的毕竟是站在顶峰的极少数。”
“韩王生在帝王之家必是大气运加身之人,岂是在下区区能比的?”
听闻林晓的话,韩王眼睛一亮,露出一副相见恨晚,知己难求的神情。
“好一句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道尊果然是方外高人,快请入座。”
妥了,嘿嘿。
坐在韩王邻座一人立刻识趣的让出了座位。
林晓向此人拱手一礼,说了声多谢,入座后又向在座众人施了一个罗圈礼,这才坐下。
众人都是混迹官场,眼色不低,纷纷笑脸还礼,口称失敬。
仑灵子俞晚舟悄悄地站在了林晓身后。
林晓端起酒盏,敬对韩王。
“韩王叫我林晓即可,在韩王面前哪一个敢称尊道祖,今日是在下眼拙,竟不知王爷在此饮宴,多亏卜尚书提醒,这里在下先自罚三杯。”
林晓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把杯底一亮。
“好~”
包括韩王在内,众人轰然叫好。
俞晚舟在一旁添酒。
林晓酒满杯干,连饮三盏。
众人又是纷纷喊好儿。
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既然叫道尊见外,那孤就称一声林兄,这总可以了吧。”
“哎呦,这可是在下高攀了,王爷既已发话,那在下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王爷高看。”
“哈哈哈,好好好。”
韩王觉得浑身舒泰,这林晓说话就是好听,还总能说到他的心里去。
“来,林兄,孤先给你引荐一下在座的诸位。”
“在下惶恐,见过诸位。”
“这位是兵部尚书曹爽。”
“曹尚书久仰久仰。”
林晓内心一惊,这加上礼部尚书卜算子,这就两位尚书了。
“这位是翰林院承旨宣徽,这位是御史台御史中丞张兮麟,这位是宗正寺少卿独孤元商。”
林晓一一见礼。
“这一位就不用孤说了。”
韩王指着卜算子。
“韩王说的是,卜尚书在下闻名已久,这里还要感谢之前尚书大人仗义出手,在下敬老大人一杯。”
“好说好说,老夫也看你是个人才,怎可蒙受不白之冤,让明珠蒙尘啊?
“不过你也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夫还未出手你就自救脱困,还把真凶一枝花给抓住了。”
“有些运气罢了,尚书大人雪中送炭,恩情在下铭记心中,老大人宅心仁厚,大义凛然,在下敬服之极。”
“在下敬老大人一杯。”
林晓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老卜这话不错,林兄你也不要太过自谦,这里面的内幕孤还是知晓的。”
韩王笑意盈盈。
“市井中说什么是六扇门总捕头抓住的一枝花,还吹嘘成什么第一神捕,真是贻笑大方。”
“六扇门那群酒囊饭袋别人不知道,孤还不清楚吗?让他们欺负欺负市井小民,敲骨吸髓他们的确在行。”
“可让他们抓一枝花这种悍匪巨寇,那就是强人所难,赶鸭子上架了。”
众人都是纷纷附和,捧场的笑了起来。
“确实如王爷所言,其实自从李纲到了问天府,这群不良人还收敛了不少,之前更是不堪。”
兵部尚书曹爽有些不忿。
林晓注意到韩王听到李纲的名字时,眼睛眯了眯。
“是啊,谁又能想到一枝花竟然是六扇门儿的人,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不过听说那个家贼已经死了。”
翰林院承旨宣徽有些不太确定。
死了?林晓一皱眉。
“确实死了,听说是自杀的,真是便宜了他,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金吾卫上将军尉迟裂天那里,可惜好像没有得手。”
宗正寺少卿独孤元商有些幸灾乐祸。
“这出手想动尉迟裂天爱女的贼人不是一枝花,而是另有其人。”
卜算子纠正了独孤元商的错漏。
“还有此事?”
御史台御史中丞张兮麟出言。
其余几人也是有些意外,他们还以为这六起案子都是一枝花做的。
“老夫衙里的宋乔元,拜了林晓作师父,林晓被问天府误认为是一枝花,当时宋乔元找到老夫这里,想请老夫出手救下林晓。”
“因此老夫对此案颇为关注,正主就在这里,而且全程参与了此案,一枝花就是林晓设计抓住的。”
众人立刻来了兴趣,纷纷出言让林晓把案子的经过详细说说。
无论是谁都有八卦之心,朝廷大员也是人,更何况是这种连环杀人案。
唉,我也想低调啊,可实力他不允许啊。
“那在下就献丑了。”
林晓开启装逼模式。
“说起这一枝花,手段之残忍,心思之缜密,性情之变态,也是在下平生罕见。”
“那一日,在下在会同馆呆的无聊,想欣赏一下圣都风情,于是找了两位美女作陪上街。”
……
有了前日在尉迟裂天府上的经验,这一次林晓讲起来那是环环相扣,险象环生,迷雾重重,跌宕起伏,包袱一个接着一个。
在座几人虽然也是久经官场,但也没受过这种爽文的刺激,那都是瞪着眼睛,神情紧张,身临其境啊。
“黄守仁嚣张至极,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杀才林晓,你莫不是找不到真凶,就想让老子顶缸,竟然把心思打到了一个小小的捕头身上。”
“其余捕头捕快闻听此言当即刀出鞘弓上弦,六扇门总捕头司马俊义更是将苗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怎么办?这黄守仁到底是不是一枝花,仅凭他巡逻时单独离开过?”xiumb.com
“一个不好,我就是身死当场,是进一步冒死追查,还是退一步明哲保身?”
在座众人都将身子探到了桌子上,酒水汤汁弄湿了衣衫而不自知。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林晓一副大义凛然,正气浩然的嘴脸。
“我一掌轰向黄守仁的前胸,司马俊义及众捕头捕快的刀弓也落了下来。”
“啊~”
众人两股战战,齐齐惊呼。
“我感觉到了剑气临身的痛楚,我感觉到了弓箭入体的恐惧,我感觉到了死神在向我招手。”
“电光火石间,我一把从黄守仁的衣襟里掏出了一样物什,所有人大惊失色,呆立当场,就连死神也停下了脚步。”
“掏出了什么物什?”
“一支绢花。”
“嘶~”
“呼~”
“妥了。”
“柳暗花明啊。”
众人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林晓又将黄守仁身藏一枝花的推断讲了一遍。
所有人皆是惊叹连连,恍如隔世。
就连韩王和背后的俞晚舟也是神色变幻,惊诧不已。
众人对林晓的评价连升数个档次。
纷纷举杯敬酒,林晓也是来者不拒,妙语连珠,大杀四方。
一个时辰下来,皆是面红耳赤,东倒西歪。
“林晓,孤今天真是高兴啊。”
韩王眼神颇为清明,有些意味深长。
“不知你对这立长立贤有何看法啊?”
我去,这尼玛就是送命题题啊。
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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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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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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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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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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