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纳兰轻声开口。
“多谢。”
林晓起身看着李纲。
“所有人等,本府、尉迟将军父女、郡主和林晓以外,全部退出大堂,不得任何人靠近。”
“是。”
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
“咳,在下不是有意冒犯,还请尉迟小姐原谅。”
“你问吧?”
“我观尉迟小姐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距案发也不过三四日的光景,小姐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只是当日有些不舒服,到今日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那个,那个你是怎么知道自己被侵犯了,你当时是醒着的吗?”
“林晓,你!”尉迟裂天就要发作。
“尉迟将军请原谅,我想将军也不想真凶逍遥法外吧?”林晓又是对着尉迟裂天施了一礼。
“父亲,我相信林大哥。”
众人:???
这是什么情况?
“奴家当时被那贼人给打晕了,醒来只觉,只觉下,下体不,不舒服。”
这话确实为难了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了。
林晓又是一礼。
“看到贼人正背对着奴家穿衣服,奴家看到他后背有一个胎记。”
“奴家也是从小随父习武的,趁贼人不查跑了出去,那人追了出来,不过他不熟悉将军府。”
“贴身丫鬟也被打晕了,奴家找到了院子里的嬷嬷,很快就有人赶过来。”
“护院围堵那贼人,那贼人见事不可为,便逃出了将军府。”
“那姑娘就是仅凭不舒服,判断自己被侵犯了吗?这点对案子很关键。”
林晓特意强调了一句,怕大家误会。
“不,不只是,不舒服,还有血,好像还有些肿胀。”声音细不可闻。
林晓也是额头见汗。
“那姑娘找稳婆验看过没有?”
“没,没有。”
林晓内心一阵激动。
“如果在下没没有猜错的话,尉迟姑娘还是处子之身。”
“什嘛?”
几个人又都站了起来,尉迟纳兰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尉迟裂天眼中闪着希望的光,一时有些患得患失。
“林晓,此话当真?”李纲神色严肃。
“大人可立即差人找一个稳婆过来,一验便知。”
李纲看向尉迟裂天。
尉迟裂天紧张的有些气喘,平抑了一下心情,向李纲狠狠地点了下头。
“来人。”
“大人。”
“速速去找一个家世清白,口风严密的稳婆过来,记住先给钱。”
“是,大人。”
一刻钟后,一个面相富态,一脸慈祥的妇人被带了进来。
“拜见大老爷,大老爷金安。”
“嗯,这里有位贵人,需要你验看一下,钱都给你了吧。”
“给了给了,大老爷,足足十两银子,多谢大老爷。”
“无论结果如何,都管好自己的嘴,小心祸从口出。”
“小人省得省得,小人做的就是口碑。”
“嗯,小莲,带尉迟小姐和稳婆去后衙,到小姐闺房里,除了尉迟小姐和稳婆外任何人不得进去。”
“是老爷。”
一个丫鬟走了出来,将二人带了下去。
堂上众人默默等待着,谁都没有心情说话。
皆是露出忐忑紧张的神色。
李纲觉得不可思议,轻轻摇头。
尉迟裂天来回踱步,天人交战。
苗天凤紧盯着林晓,笑意盈盈。
林晓表面故作镇定,慌的一匹。
约莫一刻钟,小莲带着二人回来了。
尉迟纳兰的围帽已经摘了下来,满脸的泪水。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
“爹爹,孩儿还是处子之身,呜呜呜~”
尉迟纳兰扑到尉迟裂天的怀里痛哭流涕。
尉迟裂天也是老泪纵横。
“好孩儿,好孩儿,你受苦了,你受苦了。”
林晓也是被感动落泪。
他能理解尉迟纳兰的压力有多大,尤其是这封建时代,比死还痛苦。
这是最好的结局。
老子也得救啦!
苗天凤紧紧抓住了林晓的手,林晓看过去,发现她的青纱也被打湿了。
好一会儿,尉迟父女才平复情绪。
二人都是双眼通红,尉迟纳兰来到林晓近前,躬身一拜。
“多谢林大哥还奴家清白。”
“哦,尉迟姑娘不必多礼,在下也是自救。”
“林小子,看老夫是错怪了你啦,以后在这问天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别的不敢说,要是有谁欺负你,尽管开口,我金吾卫还没怕过谁。”
就你欺负我,还有脸说。
“那多谢尉迟将军了。”
“好小子,不错不错。”
尉迟纳兰突然在尉迟裂天耳边耳语了几句。
尉迟裂天先是一愣,接着有些玩味的看着女儿。
尉迟纳兰低着头,脸红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林小子,你看这次也是老夫错怪了你,为表歉意,也是感谢你为兰儿洗刷了冤屈,还他清白之身。”
“老夫在府中设宴款待你,如何啊?”
“恭敬不如从命。”
“好,哈哈哈,林小子就是痛快。”
不去就是傻子。
什么?被一掌震伤了,报仇?
呵呵,是不是脑残文看多啦?xǐυmь.℃òm
踩你一脚,你就要跟人家拼死拼活?
先不说自己不是尉迟裂天的对手,自己挨了一掌,当然要报仇,可这报仇不是他打你一拳,你就打回去。
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对上尉迟裂天,那就是伤敌八,自损一万了。
只要好处足够多,利益足够大,为什么不结交。
这叫不打不相识,嘿嘿。
“咳,这起案子林晓的嫌疑人虽然排除了,其余四起案子呢?”
众人皆是一愣,看向李纲。
“大人,这是明知故问啊,其余四起案子一个人证都没有,只是这起案子嫌犯易容成了我的摸样。”
“那也不能排除啊,毕竟都留了一支绢花。”
其实李纲已经基本排除了林晓作案的可能,可林晓把自己摘出去了,尉迟父女也收到了最好的结局。
唯独他李纲还得继续坐困愁城,尉迟父女也就算了,林晓你想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还去金吾卫上将军府上赴宴。
你这明显不把我这问天府尹当回事儿啊。
林晓当然听明白了李纲的言外之意。
“府尹大人,在下愿助大人将一枝花缉拿到案。”
“哦,你有办法?”
“办法倒是有,至于能不能抓住一枝花,在下就不敢保证了。”
“无妨,只要有办法就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既然林晓已洗脱了嫌疑,那就是自由身,也不必在这二堂讨论。”
“尉迟将军府上,改日再去不迟,今日老夫做东,就在这问天府衙后堂设宴款待诸位。”
“这一是为祝贺纳兰孙侄女还得清白,二是为祝贺林晓洗脱嫌疑,三嘛,就是林晓助老夫破案,感谢一番。”
众人都是脸露笑意,纷纷起身跟随李纲往后堂走去。
很快一桌丰盛的酒席就摆好了,五人依次落座,李纲坐在主位,左手边尉迟裂天和尉迟纳兰,右手边林晓和苗天凤。
李纲举杯,又是一番客套,众人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热烈起来。
“林晓,不知这一枝花该如何抓捕到案啊?老夫洗耳恭听。”
“府尹大人客气,要想这一枝花到案,那就得明白一个问题。”
“就是前四起案子是一枝花做的,后一起案子是另外一个人做的。”
“此话怎讲?”
酒桌上的人齐齐看向林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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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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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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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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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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