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蹬蹬蹬……”
林晓连退几步,一缕血丝从嘴角溢出,一口涌到嘴里的血又被他给咽了回去。www.xiumb.com
“咦~”
与林晓对掌之人轻咦一声。
抬手就要再次攻击林晓。
“尉迟裂天。”
一道惊雷霹雳,整个大堂轰然作响。
这大嗓门儿。
攻击之人立时顿住,脸色一阵变换。
“这里是问天府衙,不是你的金吾卫。”
“此贼害了我的兰儿,必须死。”
尉迟裂天咬牙切齿盯着林晓。
“是不是他害了你女儿还得等审过才知道,这林晓可是乾国来我大梁的回访使。”
“这还用审吗?兰儿都说就是他做的,我不管什么使什么大乾,只要敢伤害我女儿,我就弄死他。”
“我再说一遍,这里是问天府衙,谁也不能不教而诛,动老夫的人犯。”
“别人怕了你尉迟裂天,老夫可不吃这一套。”
尉迟裂天咬碎钢牙,胸膛起伏。
“哼!好,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匹夫今天怎么审?”
“尉迟家的家教堪忧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如果尉迟鸿钧看到他儿子如粗鄙莽夫般咆哮公堂,估计非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不可。”
“你,好,本将军不跟你计较。”
尉迟裂天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说实在的,尉迟裂天自认在这圣都问天城还没几个不敢碰的人,但这李纲就是例外中的其中一个。
这李纲可是出了名的头铁,要不也不可能在圣都坐稳这问天府尹。
林晓平复下激荡的气息,抬头看去。
当堂上首坐着一位紫袍老者,头戴官帽,年近六旬,鬓角染霜,法令深刻,面相威严,面目刚毅,目射清光,颌下三缕花白的胡须。
一旁坐着一男一女。
男子应该就是尉迟裂天,正当壮年,身材异常粗壮,满脸横肉,面相凶恶,身穿绛红圆领将军袍,自有一股慑人气势。
女子戴着白纱围帽,看不清样貌,不过身材高挑,圆润丰盈。
就是她刚才喊出了一句就是他,引得尉迟老儿打伤老子。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尉迟老儿的女儿尉迟纳兰。
“本府问天府尹李纲,堂下可是林晓当面。”
还未等林晓回答,堂外响起一道声音。
“启禀府尹大人,乾国回访副使苗天凤求见。”
“好,请上堂来。”
李纲只是略一沉吟便出声吩咐。
苗天凤一身郡主打扮,天青色宫装罗纱曳地裙,御制钗钿,头饰繁复,雍容华贵,尽显天家气度。
“天凤拜见府尹大人,尉迟将军。”
苗天凤盈盈一礼,赏心悦目。
“原来是郡主殿下来啦,请上座。”
“哼。”
李纲客客气气,尉迟裂天没给好脸色。
苗天凤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表情平静,不卑不亢。
话说今日的苗天凤真美啊,脸上的黑纱换成了青纱,更有一种婉约风华。
“咳,那好,老夫就直截了当,林晓,这五起奸杀案是不是你做的?”
“回府尹大人,当然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是谁?”尉迟裂天插嘴。
“尉迟裂天,你要再打搅老夫审案,老夫就把你轰出去。”
“哼。”
“好了,林晓,本府问你,现在尉迟纳兰指认你,当日就是你强迫了她,事后还想要灭口,最后趁你不备才侥幸脱身。”
“而且与之前几起案子一样,案犯在现场留下了一支绢花。”
“昨日,本府与永嘉郡主沟通过了,案发那日下午你确实不在会同馆内。”
“大人,依在下的条件,无论是相貌,还是官职,在下家中经商也颇有资财,而且还是在这大梁圣都,我实在想不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时候越是不可能就越有可能,这种案子本府也见得多了,本府要得是证据。”
“那好,大人,可否让在下看一下卷宗,在下也粗通审案推理,还请大人准许。”
“应有之理,来人,把此案的卷宗拿上来。”
卷宗被呈了上来。
林晓假装认真翻看,不过这速度有点快啊,几乎是没有停顿。
李纲心中纳闷儿,听说这林晓黄金台证道,难道真有大才,过目不忘,一目十行?
林晓翻到最后,看到几张昨晚没有见过的档案,记录的是抓捕他的经过。
不知是裴庆认为这些不重要没有抄录,还是今早刚刚补录进去的。
上面记载了最后一起案子案发当日入夜,司马俊义曾经追捕过一枝花,手下还被伤了两个,最终还是被一枝花跑了。
再就是昨日抓捕林晓的经过,也记录了上去。
我说怎么司马俊义认定了自己就是一枝花,原来他见过一枝花,难道一枝花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大人,在下看完了。”
“嗯,你可有话要说?”
林晓按照昨晚整理好的思路开口。
“大人荣禀。”
“第一,这五起案子是连续三天发生的,这前两起案子发生的时候,在下还没有进这圣都问天城。”
“第三四起案子,就是我带领大梁使团刚到圣都那天发生的,我有不在场证明。”
“这最后一起案子,发生时我的确不在会同馆内,去了城中游荡,但这并不能说明就是我做的。”
“第二,尉迟小姐说案发当日看到了嫌犯的容貌,这嫌犯莫不是傻子,头脸都不遮掩就犯案,这是怕别人看不清自己的样貌?”
“所以,在下认为嫌犯易了容,故意以在下的容貌示人,栽赃陷害。”
“第三,还是在下刚才所说,我没有犯案动机,请大人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一下,除非在下得了失心疯,怎么可能做这种龌龊事情。”
“这里说一句得罪人的话,就这五个人,我还真看不上眼。”
“你!”
尉迟裂天就要暴起。
“啪~”
“肃静。”
李纲一拍惊堂木。
“林晓你刚才所说也不无道理。”
尉迟裂天又要发飙。
“不过,这些并不能直接证明这些案子不是你做的,你这些只是推理,不是证据,破案只靠推理,没有证据毫无意义。”
“前两起案子你不在圣都问天城,本府可以说你这是欲盖弥彰,故意使人认为这不是你做的。”
“提前潜入圣都,作案后再返回,故意装作案发后才来到问天城。”
“至于你说的第三四起案子,你没有出会同馆,只是没有人看到你出来,不代表你就没有出来。”
“最后一起案子作案时间有了,苦主看到嫌犯样貌,就连司马俊义总捕头也看到了嫌犯样貌。”
“这就是证据,至于你说的易容,我可以告诉你。”
“案发当日嫌犯是无意间被尉迟小姐看到了样貌,败露后潜逃,又被司马总捕发现。”
“至于犯案动机,也许别的案子还真需要动机,这类案子只要你是个男的,就具备了犯案动机。”
林晓真是无语啊。
“奴家有话要说。”
尉迟纳兰突然开口。
“讲。”
李纲准许。
“当日,奴家看到那人背后有一个荔枝大小的胎记。”
林晓如遭雷劈,呆愣当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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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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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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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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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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