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无恙可没有忘了当年大兄口中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那一句话,让自己的父亲直接原地起飞。
让本来不谙苦读的父亲直接苦读几年,一飞冲天。
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
后来自己更是为了想知道此诗的全貌,还陪着大兄一起去了教坊司……
至于去教坊司之后的不快之旅……
往事不堪回首。。
所以对于大兄说自己有诗,海无恙还是有些期待的。
云过风停。
陆远之悠闲的躺在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中飞过的鸟儿。
他的目光中带着那么一抹幽然。
随着鸟鸣掠过。
陆远之的微笑的嘴巴一张一合。
一篇二十八字的诗句已经传入到了海无恙的耳朵之中。
海无恙的目光变得呆滞。
嘴巴都在不停的颤抖。
随后更是一脸骇然的看着陆远之。
显然是整个人已经被震惊麻了。
“这这这……”
海无恙听过之后,无法平静心中的惊骇,他说话间的语气都有些结巴。
“记住了,这个东西若是用不上还好,若是用得上了,那不论别人怎么问,它是就出自你手。”
陆远之的目光十分的严肃,他认真的看着海无恙。
“无恙省得。”
海无恙紧紧的咬着牙关,抿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陆远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表弟不算笨,这种事情上也绝不会固执己见。
当天,陆远之送小公主回宫之后,便回到自己的府中。
转眼,三天时间便已经过去。
陆远之一身黑锦白玉,站在考场门口,目光深沉警惕,在人山人海的考生之中来回穿梭。
“头儿,考生基本上已经全部到了。”
这个时候张慎行同样是全副武装,看着面前的陆远之,恭敬禀报。
“唔~”
陆远之应了一声,面无表情道:
“考场开门之后,注意搜查夹带,若是发现舞弊者,直接交给禁军!”
“明白!”
张慎行神色一肃,抱拳而走。
陆远之怀中抱着窄刀,立于考场门口,看着多是锦衣,更多布衣的考生们,目光淡然。
这些考生年纪不一,有二十来岁的年轻考生,也有四五十岁的苍老学者,所有人的目光在与他对视后都以极快的速度移开。
显然,京中佩寅郎这三个字的威力绝对是深深的印在了每个人的脑子中。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每一个来往的人,他麾下的几十名佩寅郎呼喝声中,考生在慢慢的进入考场。
一直忙到了将近中午。
这才得了空闲松了口气。
“大郎。”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赶紧抬头,果然看到了一座豪华的骄子中,自己舅妈的面容正笑吟吟的朝他看过来。
陆远之赶紧上前:
“舅母,您也来了?”
“是啊,二娃春闱,我放心不下,特来瞧瞧。”
舅母说话永远是那样的慢条斯理。
“还有我还有我!”
另一个小脑袋从骄中探出头来,正是穿着恪物司制服的表姐。
陆远之目光一愣,他笑道:
“表姐这处理公务的时候也能得闲来候无恙春闱。”
“切,恪物司压根就没什么事儿,宋钰教我的那些阵法我全都学会了,剩下的无非是就慢慢修炼增长修为而已。”
表姐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对恪物司中的公务感觉无聊。
“行了,别耽误了大郎的公务,我们就在此处看着,大郎你若忙便忙,不用特意关照我们。”
舅母的笑容中带着慈祥,看着陆远之那愈发高大英武的面容,她心中也是欢喜。。
自得这外甥进了佩寅郎衙门以后,一年之间难得见上几次,没想到这么久没有见,外甥居然还长高了些许。
陆远之笑着点头:
“好咧,有事直接唤我就好。”
说着便转身离开。
……
海无恙进得考场之后,按照条例走到了自己的考位上。
春闱的考场与去年秋闱的考场用的一个。
环境的话,对于他来说还算熟悉。
只是这次的位置跟上次却是不一样。
不过也都无妨,这对于他来说都只是许些小事。
坐好之后,没多久,考卷便分发上来。
无恙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目光沉着的看着卷面。
当他的目光落在开卷题上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果然,与自己老师押的题没有太大出入。
再往后看,卷尾之处。
一道诗题浮现。
“当年玉门关大破异族联军,以玉门关为题,写下战争报国之诗。”
……
看到这个,海无恙的心中猛然一抽。
!!!
好巧!!
一个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竟然……
海无恙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脑海之中浮现出三天之前大兄给自己的那首诗。
居然如此贴合!!
虽然心中震惊,但是海无恙倒也没有乱了方寸,他忍着心中狂跳,将卷子翻过去,张口深深的大吸了几口气来平复心情。
随后目光变的冷静下来,钳笔研墨,认真答题。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海无恙的挥笔如龙,目光愈发专注。
碰到自己能发挥得上的题目,自然是龙飞凤舞,洋洋洒洒写满了卷面。
待到最后一题,那首诗时。
海无恙轻轻呼了一口气,目光如炬,下笔开写。
随着他下笔,身体之中的五品君子之气缓缓酝酿。
注入笔上之后,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苍劲有力。
卷面之上全都是他留下的笔墨。
从第一个字开始,一直到他写下整首诗的最后一个字。
那庞大的文气已经在他的体内酝酿成了巨大的能量磁场。
下一刻,识海轰然一震。
独属于他的《万民录》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在缓缓吸收着他卷面上的那白虹之力。
只在他知道的场景中。
《万民录》又被翻开了一页,印上了崭新的文字。
正是他刚刚落笔的那一首诗!
这……
海无恙看着识海中发生的这一切,一时间有些茫然。
不等他多想,已经有考官过来收卷。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检查过著名什么都没错后,将卷子交了上去。
然而,他自己的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浸透。
恍惚回过神之后,海无恙缓缓抬头。
刚刚那是……
可这不是大兄的诗吗??
海无恙的目光变的茫然起来。
……
三天之后,考场开门。
一个个考生臭气熏天的从考场之中走出来。
陆远之的目光看着这些考生,眼神中带着一抹怜悯。
这样的环境之中生活三天,换成是自己,估摸着早就崩溃了。
澡也不能洗,衣服也没法换,身上全是污秽之气。
看着都让人心生怜悯。
“终于得见天日了!!”
“不管成绩如何,先回家洗个澡再说!”
“是啊,这几日熬的,身上臭不可闻!”
“……”
关于考生门的离开,季洪礼并没有做什么干扰,他只是带领剩下的佩寅郎众人,目光平淡的看着考生们的离开。
也许是佩寅郎的威名过于强盛,也或许是陆远之的名望太过,以至于那些考生路过陆远之身边的时候,都特意压低的嗓子,甚至等走过了再开口说话。
……
茫茫人群之中,海无恙的身影出现在了陆远之面前。
“大兄。”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考的怎么样?”
陆远之看到海无恙那颇为狼狈的模样,脸上挂起一抹笑容。
“还行。”
海无恙抿了民嘴,看着陆远之道:
“大兄也忙,我去寻母亲。”
“行,不过你最好伱换个车,你这味儿我怕你臭到舅母。”
陆远之戏谑的打趣了海无恙一声。
“呵呵。”
无恙苦笑,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看到海无恙的背影,陆远之的眉头轻轻挑起。
看来这小子考的不错。
以他那性子,居然说“还行。”那就是非常不错,对自己异常满意的意思。
估摸自己给他开的小灶被他用上了吧。
陆远之也没多想,便笑着摇头收队。
此时的考生都出来的差不多了,现场的秩序倒也没刚开始那么紧张了。
“大兄!”
一道声音传来。
陆远之听到这个声音,嘴角便已经翘起。
他转过身,果然看到柳凤年的身影正对着自己挥手。
“德礼,霍!别的考生从里面出来都是浑身臭气,你怎么反而香香的?”
陆远之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柳凤年。
此时的柳凤年,还是一身学子服,只是头上的海棠花因为这三天没有养分已经枯萎,但比起别的学子来说,还算干净。
“嘿,自有妙招。”
柳凤年笑容满面,得意洋洋的从自己的手中掏出来一块方块一般的东西,神秘兮兮道:
“这可是恪物司最新研究的珍品,总是皇胄贵族也不一定有。”
看到他手中那方块一般的东西,陆远之脸上露是一抹惊奇。
“给我看看。”
陆远之不由分说的将那东西拿在手中,放在鼻尖闻了闻之后,脸上露出一抹沮丧之意。
该死的恪物司,怎么连香皂这种东西都能发明出来??
这不是断我的财路吗??
陆远之已经有些无语了。
他现在小康之家,在大雍也算得上地主一级别的人物了。
只是人哪有嫌钱多的,他还寻思着要不要搞写小发明来赚点钱。
结果不仅是夏天的冰块,还有那什么纸啊,玻璃啊,等等这些东西都被恪物司发明出来了不说,就连这种香皂也能被发明出来……
有时候仔细想想,真的挺无奈的。
陆远之叹了口气。
“怎么大兄,不喜欢这东西?”
柳凤年看到陆远之那叹气的模样,脸上微微一愣。
“没,挺喜欢的。”
陆远之兴致缺缺的挥了挥手,“我现在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与你多唠了。”
“得咧那您先忙。”
柳凤年看着陆远之身边那一队黑锦白玉,实名羡慕都写在了脸上。
“行,回头见了。”
陆远之打了个哈欠,带着佩寅郎人员朝衙门的方向收队。
……
一连三天,整个大雍的京中翰林院学士都忙碌起来。
对于主考官来说,这几日确实是最折磨人的。
这么多文章要一篇篇的阅读打分。
好多人都昏昏欲睡。
但是又不得不强行打起精神,将这些东西都一一过目。
特别是春闱这几日,又临近夏天,基本上每天的温度都挺高的。
一到中午就昏昏欲睡。
所有批改官都在忙碌之时。
一都声音突然打破了宁静。
“啊!!这诗!!这诗!!”
一身穿红袍的老者突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身为阅卷官,大家都挺无聊的,突然有人这么声张,所有人都好奇了。
“齐大人,您这是何意啊??”
距离那老者最近的阅卷官突然一愣,问了一嘴。
“这诗!!大才啊!!许久没有见过这等诗才了!!”
那被叫做齐大人的老者愈发的癫狂,已经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什么诗能得齐大人如此评价?”
那人也好奇了起来,他来到那齐大人旁边,探头看了过去。
眼神落在试卷上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愣住了。
良久之后,他的嘴唇哆哆嗦嗦道:
“好诗!!名篇!!传世经典!!!”
听到这话,整个屋子里的阅卷官都好奇起来。
纷纷来到这二人身边。
“什么诗能让你二人如此癫狂?”
“就谁,我来看看。”
“我也瞧瞧。”
……
当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将目光投都那试卷上时。wWW.ΧìǔΜЬ.CǒΜ
居然全都愣神。
“这……”
所有人齐齐一震,看向那卷子上的两行文字,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全都呆立当场。
良久之后,一苍老之声缓缓的,小心翼翼的阅读着试卷上的那两行诗:
“青海长云暗雪山。”
“孤城遥望玉门关。”
……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妖寇……誓不还!!”
轰!!!
一字一句的声音,犹如响雷,在所有人耳朵之中爆炸开来!!!
“好!!好啊!好诗啊!!”
“读完之后浑身激荡!!”
“是啊,老夫恨不得现在就弃笔从戎,奔赴当年战场,杀他妖族个血流成河!!!”
“威武!!壮哉!!”
一时间,正生阅卷房内的声音此起彼伏!!!
“单凭此诗,可为一甲!若其余文章无大错,那会元绝对是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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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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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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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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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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