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王官人家吗?”
“是啊,怎么了这是?”
“哎,那不是香莲吗?她怎么被人绑着?”
“是啊,这么俊俏的姑娘。”
“发生什么了?前些天我还在东街见着香莲去老刘那补锅具,怎么就被海青天给绑了?”
“谁知道呢,哎?老徐,咋净盯着水灵妹子看?不怕家里的母大虫了?”
“闭嘴!休得说我家娘子。”
“…………”
王迁家门口的街道上。
看着从王迁家中出来的海睿一众人,旁边的百姓议论纷纷。
不过当海睿尊躯近前,所有人都很自觉的退至两旁,为这位崇北县的青天大老爷让出一条过道。
百姓们对海睿的尊重崇敬是发自内心的。
因为海睿治理崇北县三年来,真正做到了心系百姓,秉公执法。
海睿面无表情,用余光看了一眼后方被捆成麻花的香莲,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行至轿前,恢复威严,对着随行来的轿夫道:
“回县衙。”
说罢,掀起帘子踩着轿夫肩膀进入轿中。
“老父母行街,闲人躲避!起轿!!”
四名轿夫抬首大喊,伸出有力的臂膀,牵引着轿子负在肩上。
轿子后方,两名便衣快手扛着五花大绑的香莲,时不时的对着肩膀上的“绝世美人”投去贪婪的目光。
这等绝色天香,他们平日里莫说触碰,连见都没见过啊!!
特征别是后面那位。
背着所有人都目光,脸上的表情犹如色中饿鬼,眼神犹如看到了绝世美玉。
右手慢慢的游离在香莲翘臀上来回抚摸。
那脸上的享受,如同瘾君子,脸上那痦子上的毛都兴奋的翘了翘。
只是当他的手透过香莲双腿的缝隙来到前面时……
他的手忽然僵住。
半晌之后,他的那僵硬的手又不确定的捏了捏。
紧接着。
他的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茫然,一丝崩溃。
可怜的衙役,他在这一瞬间翻遍了自己脑海中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
他愣是翻不到为何会有如此诡异?
我说刚刚院子打斗声音那么大,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跟头儿打的有来有回……
原来是暗藏玄鸡!
…………
海灵芝则是环抱着胳膊,眼神时不时的看一眼昏迷中的香莲。
一双秀眉时不时蹙起,樱桃一般的小嘴中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而陆远之则是跟在最后方,不紧不慢的走着,速度不快,却总能跟得上前方众人。
他一手拎着断刀,另一只手把玩着手中印着“快”字的令牌,眼神有点心不在焉。
他想的脑壳疼。
怎么也想不通。
翻来覆去的看,看的眼都长毛了,就是搞不明白这么一普普通通的铁块子,怎么让自己突破了整整六年都没动静的瓶颈。
感受着丹田传来的汹涌澎湃。
陆远之满深知,绝不是被香莲打在心口上的那一掌给打出幻象了。
突破前,他是入品强者,专业术语就叫锁精境界。
不要小瞧了锁精境界,在当今大雍,锁精虽人数不少,但也绝不是谁都能入的。
为何说锁精境是入品强者?又如何称得上强者?
普通人能不能入武道,那是要看根骨的,根骨不行,品都入不了,何谈武道?
那可是精气锁体,浑身肌肉不断的打熬下,时刻处于紧绷状态。
一口元精锁在体内,每日与身体的血气对抗,双方在没日没休的对抗里越来越壮大,越来越凝实。
普通根骨根本无法承受如此精气与血气。
当然更重要的是,锁精境界,不能破身,不然精气全无,此生无望升品。
而磨砺精气与血气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腹中出开辟气海。
血气与精气达到鼎盛,使双方都势均力敌的平衡点上之后,才能引导双方去丹田处开辟出气海。
开辟出气海下一步就是引天地气机入体,然后趋势气机从浑身经脉中归于气海,直到把气海填满。
故而武者第二境,被称为填海境。
民间的说法是升品强者,通俗来说就是比入品高一级。
而陆远之,在昨天都还是气海都没开出来的锁精蝼蚁。
今天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可飞檐走壁,一刀断墙的填海境大能!
如今,陆远之是真敢自称一声百里之地无敌。
整个崇北县,就连锁精境界的武者也只是区区十指之数。
只因武道一途耗费巨大,光是补充血气与精气的药材,一年都要整整一百两!
一百两什么概念?
县太爷一年的俸禄才不过区区五十两。
为何说武者难养?为何京中佩寅郎衙门不过区区数百?
整个大雍的县太爷也才不过两千位而已。
“唉。”
陆远之想不通之下,索性把令牌置于腰间。ωωω.χΙυΜЬ.Cǒm
不想了,反正是好事儿。
他心多大啊。
稳稳跟在队伍后面,陆远之环抱着胳膊,又恢复了之前的吊儿郎当。
“叹什么气?”
海灵芝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陆远之身边,跟陆远之一样,海灵芝也环抱着胳膊,大大咧咧的踮脚撞了陆远之胳膊一下。
陆远之斜楞她一眼,耸肩道:“叹我崇北县断了一指。”
海灵芝脑回路哪儿跟得上陆远之,她大大的眼睛里透着大大的疑惑,眨一下修长翘起的睫毛,问道:
“此话怎讲?”
陆远之头也不回:“崇北县不就十位入品的武者?”
“你是说死了一个莽……武夫?”
海灵芝大大小小的嘴巴张的大大的。
不过也不算太傻,总归是把口误改了回来。
可恶的表姐。
陆远之抬头目视前方,没心思再搭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
没一会儿,一众人便到了县衙。
海睿命人将香莲押金大牢,叮嘱好看紧此贼,便急匆匆带着海灵芝回到内宅。
陆远之也回到了快班衙口,找到了自己的寝舍。
快班衙口的班房,就是班头的办公室。
只有他能随便进出,班房旁边就是他的寝舍。
寝舍内,陆远之盘坐在床上。
一股气流隐约在他身体周围波动,随后仿佛是被吸引,争先恐后涌入他毛孔之中。
通过奇经八脉,游历周天之后逐渐弱小,凝实。
最后被丹田气海归拢化为平静。
睁开眼,陆远之神色莫名。
不是错觉。
引气入体,巡游周天,凝气归实,填拢气海。
名副其实的填海境!!
陆远之赶紧抬头看向窗外,这天色,是酉时没错!
以往刚过酉时,他便肚饿无比。
如今却感受不到一丝饿意。
很明显,身体对食物的需求没有那么大了。
只因为到了填海境,气血已然稳固,需求的只是对气机的归拢。
紧接着陆远之就是眼前一亮。
既然入了填海。
那岂不是说自己可以……
念头刚起,陆远之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急匆匆的换了一身便服。
一把折扇“刷”的一声被他打开。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县衙。
整整六年啊!
要不是这该死的锁精境,老子至于连一次勾栏都没去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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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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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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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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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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