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子闻言怒生道:“拿回来?怎么拿回来?那袁家就是故意想给我盛家难堪的,他们送来的聘雁,又让人给赢回去,哪有这么干的?你那宝贝儿子还傻乎乎的往里钻。”
盛纮眉头微皱,说道:“来人,去把长柏找来。”
“你找他有什么用?他天天用心苦读,投壶哪里比的上你那宝贝儿子?他都输了,长柏去有什么用?”王大娘子说道。
盛纮闻言也反应了过来,想了想说道:“娘子千万别急,伱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把聘雁给拿回来的。”
盛纮说完,就匆匆离开了院子,去了袁文纯休息的院子。
然而他找到袁文纯,想让袁文纯去跟那白烨说说,把聘雁还回来,袁文纯却说聘雁已经送到了盛家,就是盛家的了,和袁家没有关系了。
而且聘雁也是盛家人自己给输出去的。
盛纮闻言恼怒道:“那白烨是你袁家带来的,天底下哪有聘雁刚送到,又给赢回去的道理?到时候传扬出去,我盛家固然丢脸,你袁家脸面就能好看了?”
袁文纯一脸为难道:“盛叔父,那白烨虽然是跟我来的,但是他根本不姓白,而是宁远侯府顾家的嫡亲二公子。他跟着我来,只是搭个顺风船罢了,我哪里能说的动他。”
盛纮又不是傻子,发生这样的事,袁文纯没有丝毫着急,他哪里看不出袁文纯是在故意推脱。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真跟袁文纯翻脸,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拂袖而去。
……
“白公子得筹十七,盛三公子得筹六,白公子胜!”
司射念完,把盛长枫压的簪子,送给了顾廷烨。
“再来!”盛长枫双眼通红,好似赌徒一般,已经失去了理智。
“没意思,不玩了。”
顾廷烨见到围了这么多人,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他这次跟着袁家的聘船来扬州,是收到了外祖父白老太爷的遗书,来继承白家家业。
一直到收到这封遗书,他才知道他的外祖父竟然还在世,可是他知道的时候,外祖父已经去世了。
顾廷烨从小母亲就去世了,他只知道母亲是难产去世的,关于母族,父亲从未跟他提起过。
每次他一询问,父亲就会大发雷霆。
虽然他从未见过外祖父,也没什么感情,但是他外祖父明明在世,父亲却不告诉他,以至于他知道外祖父消息的时候,连外祖父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顾廷烨跑去质问父亲,却被父亲骂了一顿,也不准他去扬州继承家业。
顾廷烨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为了弄明白,他打昏了看守的人,逃离了家。
等跑到码头的时候,正好碰到袁家送聘的船队出发,顾廷烨虽然和袁文纯不熟,但是毕竟是汴京勋贵,平常也见过几面,于是找到袁文纯,搭着袁家的聘船来到扬州。ωωω.χΙυΜЬ.Cǒm
袁家的聘船昨天傍晚时分就已经到了扬州码头,顾廷烨下船打听了一下白家的消息。
当得知白家二三房的已经在为他外祖父办理丧事,没几日就要出殡了,顾廷烨就知道这次想平稳的继承家业根本不可能。
顾廷烨一时间没想到办法,又怕袁文纯暴露了他的身份,被白家知道,便请袁文纯帮他隐瞒消息。
袁文纯虽然不知道顾廷烨这次来扬州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听到顾廷烨要他帮忙隐瞒身份,趁机提出让顾廷烨在下聘之日,想办法让盛家出丑。
顾廷烨在汴京时就听闻过袁家兄弟不合,对于袁文纯的做法虽然充满了鄙夷,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来他需要袁文纯帮他隐瞒身份,二来也想借此让盛家知道他的身份。
顾廷烨知道,一旦他让盛家出丑,盛家必然会去找袁文纯。
那时候袁文纯就会拿自己的身份做挡箭牌。
白家祖居扬州,扬州的官员必然会偏瘫白家二房三房,即便他亮明身份,扬州的官员也未必会信。
若是扬州官员将家产判给白家二房三房,光凭一封遗书,很难改变什么。
而他的身份由袁文纯透露给盛纮,可信度非常高。盛纮作为扬州父母官,只要他不偏袒白家,他手里有白老太爷的遗书,自然能够继承家产。
顾廷烨并不像把盛家得罪死,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想放水让盛长枫把聘雁给赢回去。
奈何盛长枫愤怒之下,投壶水准还不如一开始,他投壶的水准袁文纯也知道,他也不好让的太明显,不然袁文纯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然而他已经一让再让了,盛长枫都赢不了。
眼看着把聘雁和首饰那些都赢回来了,若是再比下去,聘礼都要被他赢光了,到时候可就把盛家彻底得罪死了。
顾廷烨只能叫停,希望盛家能找个稍微厉害点的来和他比,这样他故作失手,把那些赢来的输回去,也能结束这场闹剧。
然而盛长枫根本不知道顾廷烨的想法,他知道输掉的聘雁若是不赢回来,盛纮肯定不会放过他。
因此他根本没有退路,只能孤注一掷。
当听到顾廷烨说不比了,盛长枫急道:“不行,哪有赢了就想走的。”
顾廷烨闻言也有些恼怒道:“再比最后一次,若是你输了,要么换人来比,要么我带着东西走!”
他心知盛家不可能让他带着聘雁走,到时候只能换人了。
投壶算是很常见的娱乐活动,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闲暇的时候都会玩玩消遣。
扬州肯定有投壶不错的人,到时候他放点水,把东西输回去就结束了。
“好!”
盛长枫哪里管这些,只要顾廷烨愿意和他比就行了。
司射见两人说好,连忙让人把地上的箭矢都捡了起来,宣布从新开局。
顾廷烨或许是想早点结束和盛长枫的比试,拿起一直箭稍微一瞄,投了出去。
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落入左边的壶口中。
“有初,得十筹!”司射念道。
投壶一方十二支箭,第一支就投中,称为有初,直接算十筹。
盛长枫见顾廷烨第一支箭就投中了,十分紧张,轮到他的时候直接就落空了。
顾廷烨见盛长枫投进,再次拿起一支箭投了过去。
“连中,得两筹!”司射念道。
“呵呵,我说怎么没看到人呢,原来都在这看投壶呢。”
就在这时,盛纮笑呵呵的挤进人群,冲众人拱了拱手,看着场中拿着箭,神色慌张的盛长枫,走上前去,半搂着他,拿着他的手瞄着壶口,笑道:“跟你说了多少次,投壶的时候手要稳。”
盛纮说完,靠在盛长枫耳边,小声道:“你若是敢输,我就打死你。”
“啪嗒~”
盛纮刚一说玩,盛长枫心中一慌,手上的箭矢掉到了地上。
“你这孩子!”
盛纮恨铁不成钢的揉了揉盛长枫的头,冲众人和稀泥道:“小孩子玩闹,做不得数的,喜宴快准备好了,大家都去落座吧。”
就在这时,明兰走上去捡起盛长枫掉在地上的箭,投了出去,直接偷入了壶口。
这一下,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明兰好无所觉,拍了拍手,看向顾廷烨,说道:“我跟你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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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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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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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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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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