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卫民安心看报纸之际。
诊室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韩卫民抬眼一看,但见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工,出现在门口。
“大夫,我有点不舒服。”
这名女工苦着脸对韩卫民说道。
韩卫民很奇怪,这厂医院有四个大夫啊,就自己资历浅、底子薄,怎么病人都跑自己这来了。
他还专门跑到门口去看了一眼。
发现其他大夫都在接待病人,甚至病房门外还有人在排队。
他挠了挠脑袋,心道平时没这么多病人啊。
今天这是咋啦?
韩卫民接着道:“伱平时如果不口渴,就不要喝水,喝水太多,也会造成肾脏负担,浇灭体内的阳气,从而造成水湿泛滥。”
娄父将娄晓娥带到诊断桌旁,让她坐定。
女工依言,将舌头吐了出来。
随即,他拿出处方签,笔走龙蛇的开始写方子了。
“脾脏阳气不足,没办法把食物里的营养物质变成了血,而是变成了痰,反而阻塞身体各方面机能运转。”
韩卫民又道:“伸舌头看看。”
就在这时。
“肝郁气质,阳气不足。”
脉相显示,沉细无力。
之前多少大夫问过,他可从没说过一个字。
韩卫民知道,对方愿意跟自己沟通,这就是愿意接受治疗了。
娄半城苦笑一声,指了指一旁的娄晓娥道:“小韩,这是我女儿,娄晓娥,我今天把她给带来了。”
“也不想跟人说话,看见人有想打人的想法。”
刚才的放血,疏通了她的肝经,给了阳气一丝升发的空间。
接着,他又在另一只脚上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韩卫民看了几秒钟,让她缩了回去。
不知道韩卫民为何做出这种安排。
不过出于对韩卫民的信任,他还是帮助娄晓娥把鞋袜给脱了。
女工苦着一张脸道:“大夫,我头晕、头还有点疼,感觉脖子后面好像有个东西一样,最近眼睛瞧东西也有点模糊。”
“听力都有点下降了。”
娄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随着韩卫民的针刺,一滴乌黑的血液从这处穴位中溢出。
“最重要的是,你不想活了。”
娄父对韩卫民的崇敬又陡然增加了不少。
其中一人是个器宇不凡的中年人,而在他身旁的则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
韩卫民则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挑出了那跟三棱放血针。
长长的头发遮着她半边脸颊,整个人显得十分阴郁。
娄半城似懂非懂,在韩卫民的指示下,他为女儿穿上了鞋袜。
“是不是感觉做什么都没有兴趣,心里很烦,容易发脾气。”
如今的她阳气尚未恢复,能进行一些简单的沟通已经很不错了。
他拿着这根针,直接刺入了娄晓娥大拇指上的大敦穴。
她这才有了一些积极的想法。
只见娄晓娥点了点头,认可了韩卫民的说法。
韩卫民一边为娄晓娥擦拭脚上的血迹,一边说道:“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了她的病情。”
娄父苦口婆心说了许多,但娄晓娥一句也没回应。
他就要张口帮女儿说明病情,谁知,娄晓娥竟然说话了。
韩卫民道:“以后注意点。”
“就是脾胃消化不好,无法代谢掉身体里多余的水分。”xǐυmь.℃òm
一张苓桂术甘汤合半夏白术天麻汤的方子,就跃然纸上了。
这时。
而后他又给这名女工把了把脉。
假如一个人热情活泼开朗阳光,那这个人八成阳气很足。
女工似乎有所领悟:“哎呀,我最爱喝水了。”
她让娄晓娥把鞋子和袜子都脱了。
“所以我针刺她肝经的穴位,帮助她疏通肝经。”
“韩大夫,你咋也不问问病情,上来就扎针啊?”
“我专门带了个搪瓷杯子,每天都接好几杯水喝。”
“还有,只要有人靠近,你就会非常紧张。”
这娄晓娥显得颇为顺从,只不过从头到尾都没笑过,甚至懒的抬眼去看韩卫民。
韩卫民将处方递给这名女工:“这是帮你祛除体内湿气和那些浊痰的,等湿气除了、痰浊没了,你这些症状都会消失的。”
反之则阳气虚衰,阴气加重。
而目前娄晓娥所表现出来的,正是阴的一面。
娄父心中窃喜,对韩卫民有了一些信心。
娄父闻言,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少女约莫十八九岁,皮肤白皙、颜值颇高。
随即。
“娄叔,你来啦。”
韩卫民知道,这娄晓娥是阳气虚衰到了极致,所以懒言寡语。
确切的说,是两个熟人。
显然,这名女工是不想排队了,这才跑到自己这边来。
这让娄半城感觉很是奇怪。
娄父对着娄晓娥说道:“晓娥,这是韩大夫,医术很不俗,爸爸的腰疼就是这个大夫治好的。”
“你进来坐吧。”韩卫民招呼道。
须臾之后,韩卫民说道:“没什么大问题。”
舌尖红,舌苔白腻。
“你最近感觉有那些不舒服的?”
这名女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为了节省时间,韩卫民替娄晓娥一口气说出了许多症状。
这名女工走了进来,随即在韩卫民的诊断桌旁坐下。
女工的症状着实不少,所以她心中很是担心。
阳的东西,都是运动的、活跃的、轻盈的、光明的。
“你有什么问题?”韩卫民问。
韩卫民笑着招呼道。
韩卫民笑了笑,也不急着看病。
韩卫民道:“行啊,让我瞧瞧。”
问也是白问。
这名女工刚走,韩卫民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这一次,娄晓娥没有照做,而是愣愣的坐着,宛若没听见一般。
“嘶就刚刚那两针,这就能说话啦?”
韩卫民本想继续躺平看报纸,但是现在病人上门,也没法躺平了。
简直是一字不差。
“对不对?”
女工拿了药方之后,说了声谢谢,就朝着药房去了。
中医将世界分为阴阳。
“我是不是得了啥大病啦?”
毕竟,之前她的头发就算全扑在脸上,她也不会管一下的。
这时。
娄父很是纳闷。
韩卫民拿出处方签,开始问话了。
“不想吃饭,晚上睡不好,做噩梦。”
娄父更加的瞠目结舌。
那就是,这娄晓娥竟然撩了一下头发。
“你乖乖配合。”
不多时。
因为这些症状,完全是她女儿的情况。
“爸爸相信,他一定也能把你治好。”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让娄父发现了不寻常。
“你这是水饮症,痰浊冲逆。”
韩卫民道:“伸舌头看看。”
韩卫民也没有去勉强。
娄半城发现了一件让他惊奇的事情。
韩卫民在处方签上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
北柴胡15克,当归10克,炒白芍.
一张柴胡舒肝散加减方跃然纸上。
(PS:感谢大佬们投的月票和推荐票,十分感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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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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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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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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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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