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中,一片死寂。
看到陆青一脚踩死阴柔青年,所有还活着的流云宗弟子,都身子一抖。
方陶几师徒,同样被吓得不轻。
哪怕是马古和魏子安,都有些咋舌,被陆青身上的杀气吓了一跳。
不过他们也知道,陆青为何会如此暴怒。
小妍可是陆青的逆鳞,这流云宗少宗主,竟敢对其出言不逊,还动起那等肮脏心思,这跟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更别说一路走来的惨状,本来就让陆青积累了不少的愤怒。
不想打死他才是不正常。
只是陆青选择的酷烈手段,让他们有些意外罢了。
毕竟,小妍还在这呢。
“还望少侠明鉴,饶我们一次,我们再也不敢了!”
看着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流云宗弟子,陆青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是啊少侠,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听命令的话,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们!”
正痛哭求饶的流云宗弟子们,身体一滞。
陆青淡淡道,语气冷漠,有如寒冰。
因为陆青根本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少侠,饶命啊,这一切都不关我们的事,是少宗主吩咐的,我们只是遵循他的命令而已!”
不但震慑于陆青的狠辣,更在于,他们知道,少宗主死了,流云宗也要地震了。
好在小妍的眼睛,被老大夫提前捂住了,不然的话,也不知道小家伙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心里更是恐惧无比。
看着不成人形的阴柔青年,所有流云宗弟子,开始发抖。
有那意志脆弱些的,直接就跪伏下来。
“我问你们,那边那个小女娃是怎么回事?”
而他们这些跟随而来的弟子,没能保护好少宗主,也必定会被迁怒。
那大石更是厉声喝骂起来:“放你娘的狗屁,你们这些狗贼,先前屠杀那些无辜镇民的时候,笑得多大声,我们在一旁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陆小郎君,这些狗东西都不是人,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给蒙骗了!”
那几名流云宗弟子一震,有心想要编個理由,但看到陆青那淡漠的眼神,不知怎的,却是心头大寒。
宗主和太上长老必定会暴怒,整个云州,都要为此而动荡起来。
在如同踩一只虫子般,踩死阴柔青年后,陆青就把目光转向剩下的流云宗弟子。
想到宗主平日里在宗内的威严和手段,还有太上长老的严酷,所有还活着的流云宗弟子的心,都开始颤抖起来。
啪!
被陆青那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一扫,剩下的流云宗弟子,都身子一颤。
“那都是少宗主做的,少宗主有玩弄女童的嗜好,那女娃是这酒楼掌柜的孙女,今日被少宗主看到了,就……”
说话的流云宗弟子声音越来越低,但话的内容,却让人闻之色变。
“禽兽,他简直不是人!”
“畜生!”
赵倩琳和方柔第一时间痛骂起来。
马古几人更是满脸怒意。
哪怕是老大夫的脸上,都出现了煞气。
“这样的人渣,也能成为少宗主,你们流云宗难道对继承人,都不进行督促管教的吗?”陆青冷漠道。
“少宗主可是宗主之子,还是太上长老的重孙,谁敢管束他,少侠,我们杀镇上的人,都是少宗主下令的。
少宗主一向喜怒无常,残忍好杀,谁敢不顺他的意,都会被他疯狂折磨,砍手砍脚都是小事,重则还会连累家人,我们实在不敢不从啊!
还请少侠明鉴,给我们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
剩下的流云宗弟子们,再次向陆青磕起头来。
“给你们一次机会,那么外面惨死的镇民们,谁给他们再活一次的机会?”
陆青看着哐哐磕头,把额头都磕破的流云宗弟子们,脸上露出一丝讥讽。
“像你们这样的渣滓,根本就不配活着,别说给你们活命的机会,能让伱们痛快地死去,就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快跑!”
跪着的流云宗弟子们,在听到陆青前半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感觉不妙了。
等到听完,更是心下大骇,当即就有人大吼一声,所有弟子开始四散而逃。
霎时间,十几名流云宗弟子,开始往四周逃去,奔向酒楼的门窗。
有心思灵敏的,甚至直接向着受伤的方陶等人扑去,想要拿下他们做人质。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陆青丝毫不为这些人的举动所惊讶。
在流云宗弟子们溃逃的同时,他的手中,也同样出现了一把石子。
刷!
随着陆青的手腕轻扬,十数粒石子,有如天女散花般,向着四周飞去。
然后,随着声声闷响,道道血花飞溅。
所有正在奔逃的流云宗弟子,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子一顿,然后或是掉落,或是扑倒在地上,砸坏不少酒楼的桌椅。
再看之时,已是出气多,入气少。
竟是被陆青在一瞬间,就以匪夷所思的暗器手法,全部击杀。
“啊!”
其中一具尸首,正好跌落在方柔的身前。
看着那名流云宗弟子的那被石子贯穿的头颅,缓缓流出的红白之物,少女忍不住惊叫一声。
先前她本是被阴柔青年抓在手上的,结果陆青那轰死矮壮男子的一拳,实在是太过震撼人心了。
强大的冲击波下,阴柔青年只顾着自己闪避逃命,连带着方柔也被甩到了一边。
不过这一甩,也让方柔躲过一劫,没有被那冲击之力,直接波及。
因此除了一些跌撞瘀伤之外,她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此刻看到死在自己面前的流云宗弟子,方柔的心情,十分奇异。
眼前这流云宗弟子,她认得。
在之前围攻他们的时候,他曾经出手过,爹爹仅仅一招,就被他打成重伤了。
没想到,如此强大的武者,竟被陆青仅用一枚石子,就给打死了。
陆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如此厉害?
方柔抬头看向陆青,一时间,心里是既仰慕,又敬畏。m.χIùmЬ.CǒM
“师妹,你没事吧,身上有没有受伤?”
这时候,赵倩琳跑过来,割断方柔身上的绳子。
另一边,马古也将方陶和大石身上的绳索斩掉。
“没事,只是一点瘀伤而已,不碍事的。”
其实方柔能够感受到,身上那这几日才刚愈合的刀伤,又隐隐有血迹渗出。
不过为了让师姐不担心,她还是选择了忍耐。
毕竟如今爹爹和大石他们的伤势,可要比她重多了。
“师妹,王师兄和李师兄他们呢?”
赵倩琳问起另外两位师兄。
“在柴房里,我先前被抓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浑身是血地被扔进去了。”
马古立即往厨房而去,很快就提出两个满身鞭伤的人。
万幸的是,流云宗的人似乎觉得还没折磨够两人,并没有杀他们。
因此尽管两人都只剩一口气,但到底还没死。
有老大夫在,只要不是什么无可挽回的致命伤,哪怕只有一口气,都不难救回。
在老大夫给方陶等人疗伤的时候。
陆青依旧站在那具小小的尸首面前,静静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
云州,流云宗,正被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着。
“是太上长老的气息!”
“谁那么胆大包天,把太上长老惹恼了,找死吗?”
众多流云宗弟子心惊胆战地望向某座宫殿,议论纷纷。
而在那个宫殿中,一道身影,正看着自己手上一块断裂的玉牌,满脸惊怒。
“轩儿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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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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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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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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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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