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马空群说起家中刚刚生了儿子的妻子梅疏影,白天羽面上稍稍现出尴尬神色,一手松开了怀抱的丁白云,一手递还陨铁母石,干咳一声道:“马兄弟不要取笑我了。”
马空群本也无心过问白天羽这些风流韵事,一边接过石头,转手交给身后的一名飞鹰卫,一边随口问道:“年后白兄不是说入关去了中原,怎地如今又来了塞外?”
白天羽含笑解释道:“我在齐鲁一带处理一些事情,后来有缘邂逅了丁姑娘。她说起向往塞外一望无垠的草原风光,我便带她来稍作盘桓。方才我有事耽搁了一下,你们二位是如何起了冲突?”
马空群淡然道:“白兄不如问问你这位红颜知己。”
白天羽侧头望向丁白云。
丁白云已揩干眼泪,理直气壮地道:“我偶然得知这里有一块陨铁母石出售,想买下来再请人为白大哥锻造一柄宝刀,岂知被他抢先一步买走。我本意加价从他手中购买,他却对我冷嘲热讽。我询问他的姓名,才知道他便是杀害张牧云大哥满门的凶手。白大哥,你既被人尊称为‘大侠’,见到此等凶残恶徒为何不拔刀相向,反而与他谈笑风生!”
白天羽见马空群脸上不仅不见怒色,反而笑得越发灿烂,不由得更加尴尬,只觉自己近来挑美女的眼光有些下滑,身边的这位大小姐除了这具美丽的皮囊,无论性情、心机还是处世都乏善可陈。
但这具皮囊也确实颇有令他留恋之处,以至于吃干抹净后又相处了两月有余,他仍不能下决心挥刀断情,因此只能耐着性子劝解道:“云儿,买卖之事讲究先来后到和伱情我愿,既然马兄弟先将东西买走又不愿转售,你本不该多做纠缠。至于张牧云一事……你以为令兄丁庄主是何等样人?”
丁白云想也不想,带着满脸的崇敬与自豪道:“江湖上有谁不知,我大哥是一位侠骨仁心的君子!”
白天羽又道:“既然如此,你是否想过,张牧云之事已过了数年,丁庄主为何从未有过为这位好友报仇的念头?”
丁白云脸上现出不忿之色:“这正是近年我最不满大哥的一件事情。当初得知此事后,我便说该立即前往关外为他报仇,但大哥说需要调查此事原委,要我稍安勿躁。但此事后来竟没了结果,每次我问起来时,大哥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白天羽叹道:“云儿你是否想过一种可能,丁庄主已经查明张牧云被杀的原因,之所以不再提报仇之事,是觉得他死有余辜,自己没有为他报仇的立场?”
丁白云变色叫道:“不可能,我见过张大哥很多次,以他的为人,又怎会……”
白天羽摇头道:“云儿,人其实有很多副面孔,你所看到的张牧云,未必便是真正的张牧云。我这些年在关外,对此事也有过些耳闻,当年……”
随即他便将马空群与张牧云的一段恩怨娓娓道来,说得居然非常客观详细。
最后他为此事盖棺定论:“子报父仇,天经地义。想来丁庄主正是了解了其中情由,才息了为好友报仇的念头。只是为了张牧云身后之名考虑,才未将此事公开,即使一些不明真相之人误以为他是薄情寡义之辈。这般心胸,果然当得仁人君子之谓。”
丁白云听得脸上神色不断变幻,最终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小姐!”
那两个丫鬟虽然受伤不轻,方才却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此刻见自家小姐负气而去,急忙相互搀扶着追了上去。
马空群望着丁白云远去的背影,对白天羽道:“我看这位丁小姐不是个省事的,白兄当心后院起火。”
白天羽露出颇为自信的微笑:“疏影最识大体,只要我不将麻烦带回家,她是不会管我在外面逢场作戏这些事的。”
马空群冷笑:“若是逢场作戏,嫂夫人或是不会过问。但白兄当知我颇通岐黄之术,方才与丁小姐交手时,我发现她该是有了身孕——这已不在逢场作戏的范畴了罢!”
白天羽吃了一惊:“怎么可能?我明明每次都……”
旋即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女人以为如此便可将我留在身边?”
至此他也无心再与马空群闲聊,当即告辞匆匆离去,显然是要设法了结这桩麻烦的手尾。
若彼此间能保持一种相对平等的关系,白天羽实在算是个不错的朋友,所以马空群在身后衷心祝他能够如愿。
但他并没打算在此时便插手改变些什么。
毕竟人家情人间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外人插手其间只会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反正他自己是已经肯定不会再因嫉妒而谋算白天羽,丁白云那没心眼的大小姐单独成事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而且若事情当真发展到那一步,他作为白天羽的朋友也不会袖手旁观。
此时马空群也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便带了手下回归商队驻地。
才到附近,便发现情形有些不对,此刻“万马堂”的帮众都弓上弦刀出鞘,与另一伙人遥相对峙,现场的气氛极为紧张。xiumb.com
马空群打量一下对方,见这伙人为数在三百左右,人人身边都牵着一匹精良战马,皆做草原异族装扮,个个神情精悍目露凶光,身上佩戴弯刀短弓,显然并非善类。
其中又有一个身形异常粗壮的异族大汉,手中提一口足有七尺长短的厚背阔刃大刀,观其神态举止当是首脑人物。
这时留守驻地主持大局的高子贤也看到了马空群,急忙迎上来道:“堂主,这些人要抢走‘黑魔王’!”
马空群才稍稍一怔,那边的异族大汉已大笑道:“管事的终于回来了吗?那就快把我丢失的宝马还回来!”
马空群也不理会此人,只是拿眼睛看着高子贤,示意他解释清楚。
高子贤道:“方才这些人从咱们驻地经过,看到了马群中的‘黑魔王’,立时便说这是他们走失的宝马,要我们即刻送还。”
马空群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不开眼的家伙应该是不曾在“金城”以南混过,没有听说过“万马堂”拿几批凶悍马贼立下的威名,这才将自己当作软弱可欺之辈,竟来公然讹诈“黑魔王”。
心念才动,脑中沉寂许久的神秘玉碑终于有了动静,莹润无瑕的表面光华闪烁化作几行文字:“异域的威名——歼灭草原巨盗‘半天风’及其部属,扬‘万马堂’威名于异域。”
马空群蓦然回头望向那大汉,目光炽热如望着一件无价瑰宝,神态温和言语有礼:“就你叫‘半天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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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笑看人间,乾坤沉浮由谁主?
拳争天下,山凌绝顶我为巅。
醉枕江山,沧海桑田几回见?
渡尽劫波,此身原是葫中仙。
携神秘葫芦印记穿越诸天世界,在求道的漫漫旅途中,遇到一些人,改变一些事,如此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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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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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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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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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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