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只有七八个,粗通点三脚猫功夫的,还被沈无求带跑了四个。其余半数人就只是附近十里八乡的懒汉与无赖,听说这里有个山匪组织,纷纷前来投靠的。
这帮山匪刚成立不足一个月,仗着人多势众,成功打劫了三四回过路的商旅。就飘飘然以为能称霸一方了,没想到今晚踢到铁板上了。
山匪虽然人多,但山路狭窄,也不方便展开群殴,七八个山匪围住三名镖师,奋力与之打斗,外围的山匪挤不进去,只能在一旁呐喊助威。
倒是有二三个无赖出身的山匪,精明的偷偷溜走了。至此军师所说的“以一对四,轻松取胜”的场景没出现,双方暂时胶着着,不分胜负。
然而一刻钟后,战局随着二当家的一声惨叫急转直下。原本就已肩头负伤的二当家不敌罗天,被他当胸一剑,刺了个对穿,惨死当场。
罗天撇下已经一命呜呼的二当家,转头加入了孟管事与大当家的战斗中。大当家以一敌二,虽然仍负隅顽抗,但是已现败势。
外围又有几个见势不妙的山匪逃跑,孟管事看到了,可惜分身乏术,只能任由他们离去了。
另一边,沈无求成功把四名山匪引到小树林,并用计将四人分开了。其中两个山匪被他毫不费劲地偷袭成功,一闷棒打昏在树林里了。另外两个分别在树林的南北两头找寻他的踪迹,边找还边脏话连篇地威胁沈无求。
沈无求这回手痒了,算上前世的岁月,他练武也有二十几年了,除了刚开始那两月张真人还陪他对打,后来就没了人与他过招了,实战就更加没有过。今天就拿这两个山匪练练手吧,他选中了离他较近,北面的山匪。
沈无求故意出现在山匪面前,被戏耍了半天的山匪,原本手执长枪,看到这不过十一二岁的臭小子居然敢出现在近前。一时轻敌,便将长枪一扔,来了个“饿虎扑食”就要上前拿住沈无求。可是沈无求哪能束手就擒,只见他身形一晃,轻松躲开了。
沈无求虽然已经是练气修士,但是并不会使用术法。因此他使出了最熟悉的武当降龙伏虎拳,凌利的拳法,拳拳到肉,打得山匪嗷嗷叫,呼唤同伙来救命。
两人又过了十几招,只有一个山匪前来增援,他们还不知道另外两个同伙已经躺在树林里了。
“兄弟,来得正好,咱们俩一起上。我就不信,咱们俩打不赢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先前那个脚一勾,将自己的枪重新握在手里。
“好,你攻上盘,我打下盘,咱们活捉了他!”来迟的那人嚣张道。
两个山匪使着长枪,左右夹击,以为能稳胜眼前的小屁孩。没想到,打到他们累得气喘嘘嘘,那小子仍应付自如。
只见两人长枪一左一右刺来,以为十拿九稳,能将这臭小子扎个对穿。沈无求看似无从躲避,没想到,他单手险险压在刺来的一支长枪上,借力轻功一展,跳上一旁的树枝。两个山匪一下收不势,倒差点就刺伤自己人。
深感被戏耍的两匪大怒,一致调转枪头,其中一人将手中长枪狠狠掷向树枝上的沈无求。另一个山匪,则改刺为扫。长枪一横,要将沈无求扫下树来。
哪知沈无求先是一个倒挂金钩,避开迎面而来的长枪。继而双腿一蹬树枝,如灵猴般借助树枝的反弹之势,一个前空翻,跃到那掷枪之人身后。
然后,趁那山匪还没反应过来,飞起身,来了一个三连踢。“扑、扑、扑”三下窝心脚。最后一下,一使劲将人踢飞。那山匪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了。
沈无求用内功调息,灵气助力,虽然以一对二,打了两刻钟仍游刃有余。此时一个人倒在不远处,只剩对面那人。
沈无求顿时起了猫戏老鼠的兴致,本可一招制敌的,他偏偏要仗着身体灵活,戏耍山匪。山匪长枪连连刺出,却未伤他分毫。倒是被他抽冷子,扇了几耳光。双颊被打得红肿,人头变成猪头。xǐυmь.℃òm
沈无求越打越精神,山匪则越打越手软。终于,那山匪感到自己的双手,快要提不起来了,只好长枪一扔,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少侠,祖宗,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沈无求把手伸进怀里去,掏出一根绳子,这是先前牛车上捆货物用的,当然是放储物戒指里了。沈无求用根绳将两人反手绑住,带着他们来到昏倒的另外两个人那里。
两名山匪看到同伴毫发无伤地躺地上,仿佛睡着了一般,再看看自己两个:一个被打得吐血三升;另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周身疼痛。两个人发出了共同的心灵呼声:“小爷,小祖宗,你为什么不把我们也象他们一样直接打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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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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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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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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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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