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离开柏林后就消失无踪的影印齐格飞,改名为特里亚(诅咒之戒)的他相比离开时容貌又成熟了许多,芙蕾被他单手拥在怀里一时间有些动弹不得。
“放开!”
“怎么?几天没见,还真打算做个贞洁圣女了?我可听说你到现在还没爬上基拉的床,是忘不掉我的滋味吗?”
粗鄙的言语让芙蕾的挣扎更为激烈,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羞愤交加的缘故,芙蕾那本因为寒冷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孔上浮出两片红晕,这又让特里亚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后仔细端详了起来。
“啪!”
挥手扇在了特里亚的脸上,芙蕾这才有机会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请你自重!”
“自重?那段日子到底是谁爬了谁的床?现在想到自重了?你只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
眼看对方的言语愈发无耻,芙蕾挥起另一只手第二次朝他脸上扇去,结果这一次特里亚直接抓住了芙蕾的手腕,用力之大仿佛是要捏碎了她的骨头一般。
“还记得我把你影印出来的目的吗?还记得你对我发下的毒誓吗?那个一脸怨毒的女人,那个宛如蛇蝎的芙蕾,现在竟然摇身一变想要做什么白莲花圣女?”
“芙蕾是芙蕾,我是我!”
“哦?开始玩偷换概念了?那我问你,为什么你的基因与那個女人完全一样,为什么你保留了她所有的记忆,伱现在对基拉的感情到底是你本人发自内心,还是因为你本来就是芙蕾·阿卢斯塔?”
同为影印人,特里亚十分清楚他们这个族群最为忌讳的究竟是什么,无论是早年的ND和吉纳,又或者是后来的伊扎克和玛尤·飞鸟,影印人对自我的认同永远是一项无法弥补的缺陷。xǐυmь.℃òm
大到整个人的外表,小到每一个细胞每一段基因,影印人所有的一切都继承自那个原来的自己,自我认知,一个对普通人来说极为寻常的字眼,在影印人的身上就变得格外艰难。
就像芙蕾被质问的那样,她对基拉的喜欢究竟是‘她’这个人喜欢基拉那个人,还是仅仅因为她继承了原版芙蕾的记忆,导致她天生就对基拉带有复杂的情感。
“我的本体对基拉只有憎恶,绝不可能.”
“哦?骗我可以,别把自己也骗进去了,你不会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后一句遗言是什么吧?需要我提醒你吗?”
‘基拉.救救我.’
一如眼下的柏林,斯堪的纳维亚的漫天风雪埋葬了芙蕾最后的遗言,彼时的她在回光返照之际还是想起了那个爱恨交加的名字。
她不怕死,但那个时候已经丧失了恐惧这种人类自带的本能的芙蕾,最后一个念头竟然还是想要见到基拉。
“想起来了?你只是一个影印人,你的一切都来自于原本的芙蕾,所有的爱恨情仇只是暂时寄存在这具躯壳中,我的神官大人,一个容器罢了,还要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吗?”
如出一辙的毒舌,在‘继承本体能力’这项特征上,特里亚完美复刻了齐格飞的毒舌,并且由于迪兰达尔手中没有被穿越者附体后的齐格飞的基因样本,所以那段正主与正主之间的积怨与他毫无干连,他只是极为不爽眼前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滚床单的女人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因为我和你上床但我不舍得和基拉滚床单,所以你觉得自己不如基拉!”
“你说什么.”
没想到一番诛心的言论不仅没有破开芙蕾的心防,反而激发了她灵魂深处的狠劲,女性的第六感直接让她找到了眼前那个同为影印人家伙的弱点,直接展开了反击。
“你一直在自卑,你心里很清楚你比不上齐格飞,甚至也比不上基拉,所以你想从我身上来找回自信,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
“你竟敢”
伸手扼住了芙蕾的脖子,只要微微施力就能让对方闭上那张讨厌的嘴,但是芙蕾并没有害怕,她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下来。
“我不想继续背负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活着了,如果影印人不能走出这道桎梏的话,那么我们一辈子都只会是本体的影子,放过自己吧,你连自己的名字都能改,为什么就不愿意放过自己呢?”
手指瞬间收紧,失去呼吸的权利后芙蕾只能无助的发出‘嗬嗬’的声音,白皙修长的手指死死扣住了对方的手臂,下意识的求生反应让她的面容有些狰狞,但自始至终芙蕾的眼神中都没有流露出半分求饶。
“有意思,你是第一个出现偏差的样本,这么死掉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就在芙蕾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特里亚却松开了手,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帐篷内一时间极为反常的安静了下来。
“在我收集到的所有样本中,绝大多数影印人要么乖乖认命,要么自我毁灭,唯独你不一样,似乎本体的基因在你身上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异,暂且留你一命。”
“咳你说的所有样本.”
“嗯?你不会自大到以为你是我最后一个制作出来的影印人吧?你只是一件对基拉的特攻兵器,但除此之外你的作用无限接近于零,我需要更强的战力,你的变异让我看到了可以掌控他的希望。”
“他?”
没等芙蕾继续问下去,帐篷外就响起了基拉焦急呼喊,一旁的特里亚在收敛了情绪后也适时中断了谈话。
“你的心上人在找你了,真不知道他看上你哪点,是拉克丝不香吗?你这女人除了身材手感还算不错以外”
“不过要太过分了!”
玩味的神色一闪而过,虽然对芙蕾的转变极为感兴趣,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后,特里亚还是克制住了继续毒舌的念头,只不过嘴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整个人显得极为欠揍。
“别让你的小情人等急了,对了,看在我俩PY一场的份上,友情提醒你,难民失踪案不要追查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据我所知凡恩戴森那群人对你的耐心已经快要到头了,你这个盗版货一旦没有他们给你作保,我怕齐格飞不会让你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说完后,特里亚掀开了帐篷作势就要离去,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芙蕾心念一动,竟不由自主的出声喊住了他。
“你等等”
“哈?反悔了?今晚给你留个门,彼此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我没意见的。”
“你到底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为什么看上去比之前又”
没等芙蕾把话说完,特里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是他没有回头更没有转身,片刻的沉默后,就在芙蕾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一段毫无感情的男声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脚边,叮铃作响。
“想要超越怪物,只能让自己先成为怪物,祝你好运吧,阿卢斯塔神官,Amen”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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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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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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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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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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