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的武器加上极高的训练度,以及高昂的士气辅助,扮作奥地利人的近卫军团在射击这一块,必然会对普鲁士士兵取得非常显著的优势!
就这样,在后方高地上手持望远镜的比朔夫眼睁睁地看着800多名“奥地利人”将自己近1000人的步兵线列打崩了……
对方还是用纵队冲上来的,期间自己这边可是率先射击了两轮,却依旧抵挡不住那迅速而密集的火力。
很快,比朔夫的脸色就更加难看起来。
由于他之前太过自信,将第二队步兵线列压得太靠上,此时第一队溃退,一头便扎进了后队的队列中,冲得后队一阵混乱。
这个时代的线列步兵战术都不可能将所有士兵一把“梭哈”,排成一道步兵线列。而是分为数道阵线——通常会是三道阵线,每道步兵线列三排士兵,这是时下最稳的作战模式。而在优势局或者玩命的情况下,有可能减少为前后两道阵线,以求每道阵线里多塞一些士兵。
如此布置,是为了一旦前一道步兵线列出现意外时,后面一道线列就能立刻顶上去,而溃败的步兵可以在他们身后重新收拢整队。这样就能避免因为步兵线列的一次崩溃——有时候某一名军官失恋,或是头天饮酒过度都会导致这种意外发生——而引发整场战役的溃败。
远处观战的阿尔特曼中校见比朔夫的团有顶不住的架势,慌忙命令后备队上去接应,心中暗自庆幸还留了后备队,并且派人向骑兵求助。
勒费弗尔也在望远镜中看到了近卫军团勇猛突击,将兵力超过自己的普鲁士步兵线列击溃的一幕,嘴角扬起了笑意。但他旋即又望向落在后面的雷奥军团,顿时暗暗摇头。
他无法判断普鲁士人还有没有后备队,如果有的话,自己以劣势兵力太过深入,很有可能会被对方配合骑兵断后战术给包围了——己方的骑兵经过之前的疾袭,消耗了不少体力,很可能追不上敌军骑兵。
阿尔特曼那边见“奥地利人”没有乘胜追击,当下也是松了口气,忙命令比朔夫退了回来,并收拢士兵布防,只远远盯着对面的坡地上的敌人。
王太子殿下给他的命令是在这里坚持到明天中午。
即使己方在百余步外取得了巨大的优势,这些被布吕歇尔打怕了的奥地利人依旧缩头缩脑,没有上前扩大战果的样子。
就这样,一个多小时后黄昏降临,双方各自收队宿营。
他略做权衡之后,命令将凸前的近卫军团步兵召了回来。
肯定是阿尔特曼指挥失误!
他心中下了结论,准备回去狠狠训斥这位中校,而后皱眉看向天色,却只得暂时压下怒火,等待天亮。
布吕歇尔收到了前方传回阿尔特曼进攻不利的消息,不禁大为疑惑,雷奥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能打了?
而且普鲁士人的主力部队随时有可能出现,那将会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恶战,他必须随时做好准备。
就在近卫军团开始朝普鲁士人第二道步兵线列发出了两三轮齐射之后,勒费弗尔看到后面又有普鲁士步兵赶来增援。
在那之前,他绝不能损耗太多兵力。xiumb.com
与此同时,远在10公里外的近卫军团主力却仍借着最后一缕夕阳快步前行着。
由于他们一直身处普鲁士骠骑兵的侦察范围之外,布吕歇尔至今还未发现这一万多人的大军。
不过约瑟夫知道,继续向前的话,就随时可能会遇到普鲁士人。
直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近卫军团才在一处平坦的林地附近露营,而约瑟夫则和参谋部的军官们点起了灯,在帐篷里一直讨论作战方案至深夜——由于前方有新情报送回了,战术必须做相应的调整。这就是参谋部指挥制度的优点之一,就算最高指挥官想偷懒,参谋们也会拖着他一起“加班”的。
“殿下,既然勒费弗尔取得了优势,”贝尔蒂埃看着地图上普鲁士人狭长的行军队列,提议道,“我们完全可以打得更激进些。”
他指向温塞勒镇东侧,“可以派一队骑兵袭击敌军后队,其余部队全部插入普鲁士军的腰部。
“虽然勒费弗尔军团的损失可能会比较大,但我相信他一定能阻断布吕歇尔向西的道路。我们就能与他完成对普鲁士主力的夹击!”
约瑟夫却是按下了他指向地图的手,微笑道:“将军阁下,我们完全不必急着将普鲁士军歼灭。
“甚至在布吕歇尔出现失误的情况下,我们还得主动放他离开。
“实际上,我已经派人和亨利·翁克取得了联系,他就是用来‘放水’的。”
亨利·翁克就是南尼德兰起义军的保守派领导人,眼下因为对南尼德兰未来道路的意见不同,而遭到自由派的范德诺特的排挤,现在几乎已经跌出了权力核心。
贝尔蒂埃没纠结“放水”这个词——王太子殿下常会蹦出一些怪词,他已经习惯了——非常诧异地看向约瑟夫问道:
“殿下,您为何要放普鲁士人走?是担心政治方面的影响吗?”
约瑟夫摆出一副神秘的表情,故意压低了声音:
“如果布吕歇尔军团没了,我们也就没有进入南尼德兰的理由了。他可是我们的‘引路人’啊。”
“啊?”
约瑟夫没再管总参谋长脸上的疑惑,转头招呼众参谋道:
“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夺回卢森堡,勒费弗尔军团的损失也要控制在最低。
“基于这个方向,大家再讨论一下作战部署的细节吧。”
“是,殿下。”
……
次日清晨,布吕歇尔亲自骑马穿梭于营地各处,催促士兵们尽快拔营出发,他现在非常担心比朔夫吃了败仗之后,会拦不住雷奥。
近一個小时,普鲁士军终于收起了帐篷,将马车赶到路上排列整齐,而后随着鼓声开始缓缓移动起来。
布吕歇尔看了看还未完全升起的太阳,对这个速度还是比较满意的,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三点左右,主力部队就能开始对雷奥发起攻击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约瑟夫已经率近卫军团出发40多分钟了——没有帐篷,原地露天宿营的近卫军团几乎在天色能够视物的第一时间便开始行军,辎重车辆也只有不到普鲁士人的一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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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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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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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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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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