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皱眉,看着身旁程渔一副,被霜打的脸,也是哭笑不得。
不知道这小渔到底是乌鸦嘴呢?还是真的自带遇事体质?
司马澜也是心力交瘁,灿灿的摸着鼻子:怎么散个步,看个夕阳,就能听出个事儿来?
“那个,小渔呀!你也别多想了!不过是百姓们聊些生活琐事罢了!”
程渔叉着腰,嘟着嘴吐着怒气:“澜哥儿,你说这话亏心不?你自己信不?早不说晚不说,就在我出门的时候说!”
“这是,那个,不巧正遇上了吗?只是巧合而已!咱们不管就行了!”
程渔咬牙切齿:“不行!”然后气呼呼的走了,一群人面面相觑,什么也不敢问不敢说,只得追着程渔的步子跟着走了。
宋启琰低头捂嘴轻笑:果然是事儿精!走哪儿哪儿就有忙不完的事!好想说一句:程渔有难,朋友点个赞!
程渔有时候在想,我穿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出门没事找事做的?这来了一年多,不出门则已,一出门准有事儿!
这缘法修的,让人觉得牙痒痒!
秋棠上前敲门:“有人吗?”
先前的商贩老汉出来打开门:“你,你们是谁?找谁呀?”
司马澜上前一步:“大叔你好!我们是蒋劲龙将军的远房亲戚,最近住在这边。先前在集市听到大叔说的,什么儿子回来了也不来找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曹大明憨厚的摸摸后脑勺:“嗨!能有啥事啊!我们是这儿的军户。我啊,原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曹力参与了去年的那场战役,死在了战场上。
然后我婆娘和儿媳妇都说最近呀,总说是看到曹力回来了。我……我也想他!想看看那死小子,怎么走了这么久,回来了也不来看看老子!老子,也想他啊!呜呜呜~”
“当家的!你!”曹大明的婆娘魏氏被大儿媳妇章氏扶着,身边跟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手里牵着个两三岁的小屁孩儿。
一家子站在曹大明身后,抹着眼泪。
“大娘,你们真的看到曹力力吗?”程渔急急出口。
魏氏一愣,呆呆的看着程渔:“啊?哦!看到了啊!我儿还说让我们好好生活,他家在这,可是比那些魂断战场,回不去家乡的战友强的多了!我苦命的儿啊!”
“我也看到我哥了!让我照顾好爹娘和嫂子,还有侄儿!”说着,将曹力的儿子曹平安抱在了怀里。
曹平安看着程渔,嘿嘿直笑。
程渔则是看向章氏:“那你男人,对你说过什么吗?”
章氏红着脸,拿眼偷偷看了看公爹和家婆,用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嗫嚅着:“没,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不好好说出来!我让他魂飞魄散!”
曹大明和魏氏被这句话吓住了,愤恨不已:“你这小姑娘!怎的长得漂亮,心肠这么歹毒?”
“就是!我们与你无冤无仇,我儿子是保家卫国而战死沙场的!你说这话,心不疼吗?”
“你这人乱说!我哥是英雄!不许你这样对待他!”曹亮瞪着程渔凶神恶煞道。
章氏则是被吓得脸色苍白:“不!不要!我说我说!阿力他说,说让我,再嫁就是!爹娘都是开明的人,不会为难我的!我不能因为一个死人,耽搁了一生!我求求你!不要让他魂飞魄散!”
说着,对着程渔跪下苦苦哀求着。
魏氏则是瞪大了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我苦命的儿啊!你如此心善,死后还为着爹娘和媳妇儿着想。
却不曾想会被这恶毒的姑娘,打得魂飞魄散啊!哎哟!这是让我们活不下去呀!不活了呀!没法活了啊!”
曹大明眼泪汪汪,恶狠狠的瞪着程渔等人:“就算你们是蒋将军的远房亲戚,也断不该如此为难我们这些军户!
说这些诛人心的话!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我,我,我跟你们拼了!”
说着四下看了看,门边有根插门的门闩,抄起就往程渔脑壳打去。
曹亮也把曹平安放在嫂子怀里,抓了把扫帚,往程渔这里招呼起来。
秋棠的软鞭缠住了门闩,秋风的剑鞘格挡住了曹亮高举的扫帚。
司马澜看向若有所思的程渔,挥退了秋风秋棠:“大叔,大娘,这位嫂子,你们先别动怒!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真相!”
“哪有你们这样了解真相的!”
“就是!你们就是存心找事儿!来戳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心窝子!”
“坏人!你们这群坏人!我打死你们!”
程霖和周星言也是很惊诧,为何一向救人于水火的渔儿,会说出如此重的话。
看向程真真和芸婆,芸婆淡然一笑:“义父义母,你们别担心!渔儿只是套话的时候,说得重了!”
李芳华也赶紧上前安慰着两人:“是呀祖父祖母,你们放心吧!我想,渔儿妹妹自有打算!”
“两位长辈,不如咱们静观其变吧!相信小渔。”
程霖两人点点头,也是冷着脸,看向还在思考着什么的程渔。对于曹家人的大骂和攻击,根本没放在心上。
司马澜继续好言劝道:“我乃蜀亲王,这位是清河县主,她是巫医。我们因为好奇,所以在集市上听到你们家的事情,这才跟了过来。
并无恶意!而县主说出那样的话,只为让这位嫂子,说出实言,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说着,拱了拱手。
曹大明和哭闹着的魏氏,打人的曹亮,一手安慰着魏氏,一手拉着儿子的章氏愣住了。
什么?亲王?那个带着曹力奋勇杀敌,最后斩杀了乌里扬老贼的,皇帝最疼爱的四皇子,蜀亲王——司马澜?
看向那个还在思考什么的程渔。
于是,曹大明扑通一声跪下:“草民曹大明拜见亲王殿下!县主大人!草民……”
吓住的魏氏和章氏,拉着还气呼呼的曹亮,也赶紧跪下磕头道歉。
司马澜亲自扶起几人:“县主心系天下百姓,此次前来也是为了丰宁城,能慢慢恢复正常状态。
像是最近让百姓种树植草,防止风沙肆虐,开辟荒山荒地造林,种粮种药材这些,都是县主跑了许久这边的地方,按照土质分类总结出来的。
试想一个为民着想的善良清河县主,怎么会真的让护我大覃江山的好儿郎魂飞魄散呢?此中,定然是有什么事,需要调查清楚!
所以,先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叔大娘你们多多包涵!”ωωω.χΙυΜЬ.Cǒm
曹大明连连摆手:“蜀亲王殿下严重了!草民,草民也是爱子心切,失去了大儿子,心里难受!希望殿下,别治罪草民一家!”说着又要跪下,被秋霜给拉住了。
看着又气愤又担心的曹家人,司马澜安慰着,保证不会胡乱治罪。
“啊!澜哥儿!咱们也去守着那个什么卖馄炖的老人家吧!说不准,真能碰到什么!”回过神的程渔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司马澜。
啥玩意?想了半天,就这个?
程渔的话说完,瞬间仰倒一片人。
程霖指着程渔骂道:“渔儿!你这孩子,先道歉!”
程渔嘿嘿笑,真诚的对曹家人道歉。并说明了原由。
曹家人大惊:“县主你是说,那些战死沙场的士兵,还留在战场不知归途,到处徘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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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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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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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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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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