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渔觉得这孩子真的挺可爱的。
司马澜则是一副敌对的样子看着金珏。
任何引起小渔关注的异性,都是危险!
毕竟,这一世的她,是她也不是她了!
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把握,最后能不能抱得美人归。
金珏咽了咽口水:“我,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呀小神婆?”
“不急,咱们先干一杯!酒壮怂人胆嘛!”Χiυmъ.cοΜ
程渔给三人倒了一杯酒,三人碰杯后。
程渔:“我有两种方法,一是你睡着了,我们和她谈判。
二是你醒着,我们和她好好唠唠嗑。”
想到自己喝醉酒了,怎么去的坟地,怎么被缠上的。
怎么稀里糊涂的回家的,金珏就止不住的颤抖。
“那,那我还是,还是就这样醒着吧!”说完,头一歪,倒在了桌子上。
临闭眼前,看到程渔一手托腮戏虐的看着自己:哎哟!草率了!大意了!
“人给你带来了,酒肉饭菜也备好。
既然来了就坐下,和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吧!”
程渔一边倒酒,一边对着金珏旁边的位置努努嘴。
本来是自己和司马澜,要把金珏夹在中间座位的。
谁知道司马澜不按常理出牌,坐到自己身边了。
硬生生把金珏左边的位置给空了出来。
大门开着,门边飘着一清凉的粉衣女鬼,正狠狠的盯着桌上趴着的金珏。
若单纯看那张右脸,绝对的出水芙蓉大美女。
因为左脸,三道口子溃烂的不成样子,生生把好相貌给弄成了鬼样。
女鬼:我本就是鬼~
程渔和司马澜两人,感觉周围冷飕飕的一阵风吹过。
然后风停在金珏左边,刚倒的那杯酒,也洒了出来。
程渔依旧托着腮,漫不经心的说道:“啧啧,喝完了酒,要轻轻推放杯子。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
于是杯子凭空又立了起来。
“来来来,这酒壶给你!自己想咋喝就咋喝!”
程渔干脆把酒壶递了过去。
酒壶盖被打开来,不一会儿又哐当一声盖上。
气温回升了些,不似先前的阴冷了。
程渔托着腮,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金珏左边的位置上的粉衣女鬼。
“酒也喝了,菜也吃了,想讲故事了吗?”
“他也能看到我?”粉衣女鬼开口问道。
这个人看着斯文翩翩,但是身上有紫气,也有杀气!
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多半还是上京里的贵人!
否则身上不会有那么重的杀气!
自己可不能折在这里了!
程渔指指司马澜:“你说他吗?哦,我能他不能!他只是来陪聊天,烘托气氛的!”
司马澜:简称‘陪聊’~
粉衣女鬼因为喝了酒,加之也知道自己不会被那紫气杀气环绕的少年看到,放下心来。
见人放下心里的戒备,程渔趁机问道:“你为什么找上他呀?”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寻找自己的幸福?”粉衣女鬼回问道。
程渔露出整齐的牙齿,笑着说道:“人鬼殊途的。
人家既然出银子,那我自然是要出手的啊!”
“我看你这衣服样式,怕是死了有一百多年了吧?
怎么这会儿还跑出来勾搭小男生呀?
不怕被鬼笑老牛吃嫩草么?”
“什么上百年!我才十八岁!正是花开的年纪!
想当初,我可还是这望江平阳县最大红楼,万花楼里的花魁——华卿儿!”
“那你这是?被自己同类给那啥了?”程渔指指自己的左脸。
一提到这里,华卿儿眼里含泪,眼神变得狠戾起来。
“都是她!郑芊芊那个小贱人!她和陈弘有娃娃亲。
若不是她找人划花了我的脸!
陈弘也不会抛下我,转头跟她成婚!
最终让我抑郁致死!我好恨啊!”
说着脸色变得通红,一根根像是树枝一样的血管充满了满脸。
变得狰狞恐怖起来。
“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和一个叫陈弘的男人相恋了。
结果半路被人毁容,惨遭爱人抛弃。
反而这负心人陈弘,还和害你毁容的郑芊芊成了婚。
可是这些,又和这小年轻,有什么关系吗?”
程渔搬过金珏的头给华卿儿看。
“他就是陈弘啊!”
华卿儿激动的说道,手不由自主的轻轻抚上金珏的脸,温柔且情意绵绵。
“他叫金珏,不叫陈弘!天下相像之人何其多!你莫不是认错了人?”
“呵,呵呵!认错,怎么能认错?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
他右耳后有一颗黑痣,一颗红痣。
而且,后背也有一颗大黑痣!”
程渔惊讶,看看司马澜:“你能去看看这金珏,是不是后背及右耳后各有一颗黑痣,旁边还有一颗红痣?”
司马澜放下手里的茶杯,走到金珏身边。
一把薅过人查看起来,然后对着程渔点点头。
“你是灵体,能看到很正常吧?”
“呵呵,那是因为这是他的胎记!才不是我故意说给你听的!
这是他的第三世了!我等了他三生三世了!
可是这一次,他还要继续和那郑芊芊成婚!我真的,恨啊!”
说着开始粉衣转红,脸上也有更多的黑色树枝样的血管鼓起来。
跟先前的红色相互缠绕纠结。
程渔叹口气:“哎哟,年轻人就是爱冲动!
冲动是魔鬼,专攻你心中的堡垒!
你若想好好解决此事,就先冷静下来。有事咱们好好说嘛!”
司马澜:“嗯!好好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真当我是陪聊啊?我身上有你们这些鬼都怕的紫气和杀气……小渔早告诉我了!
华卿儿努力克制自己,渐渐恢复原来的样子,然后深呼吸说起来。
“那年我十五,本是万花楼的头牌,加之也是花魁。
慕名而来,为我一掷千金的人,比比皆是。
我虽身陷青楼,却也是书香世家落魄的小姐出身。
于是我便卖艺不卖身,只对文人墨客留房,以茶待友,以诗会友。
直到遇见了风度翩翩的陈弘,他外表俊逸,文采斐然。
家里虽是从商,但却不铜臭味儿。
自然不久,就迷的我不可自拔,委身于他。
他也说了会替我赎身,我欢喜等着。
原本一切都顺利的,这时冒出了郑芊芊,是他父母定下的娃娃亲。
然后,我被老鸨安排给一富户抚琴。
哪里知道被半途起身的富户,给摁地上划花了脸。
在青楼,脸就是吃饭的工具……
陈弘见我毁容,也去楼里闹过。
说要替我赎身,却被他父母,以死要挟的带走了。
不久就传来他与郑芊芊的婚事。
我绝望了,也就这样被生生气绝身亡。”
“那你怎么知道是郑芊芊所为呢?”程渔问道。
“一定是她!不然还有谁?
那时我与陈弘已经商量赎身的事情了!
马上就要成了!”
程渔叹口气:多漂亮的恋爱脑啊!
于是给华卿儿讲起了另一个故事。
大海边上,一具赤裸女尸躺在那。
旁边有一群海鸟,虎视眈眈。
第一个路过的人,把海鸟吓走后走了。
第二个路过的人,把自己的手绢取下盖住了女尸睁大的双眼。
第三个路过的人,把女尸拖走找地掩埋。
如果是你转世,你会选择哪个人报恩呢?
“自然是掩埋我身体的那个人!”华卿儿答道。
程渔笑了:“嗯!可是,你却报恩了那个给你手绢。
蒙住了脸面的第二个过路人!”
华卿儿鬼脸急变:“不!不可能!”
“若是我报错了恩,那他也该我报恩吧!毕竟他保留了我的体面!”
“说的不错,不过你真该报恩的,不应该是第三个路过的人吗?
想想,你死后是谁给你赎身,是谁安葬了你,是谁在你坟头上香烧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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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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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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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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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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