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有一个丫鬟、老婆子和老头子照顾着衣食起居。
我去问了,邻居都说是落难来此的母女,只知道女儿叫孔佳。
那女人长相清秀,是个好说话的人,温柔客气。
我不知道那几天自己是怎么度过的,浑浑噩噩,迷茫彷徨。琇書蛧
不知道该不该和母亲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也不敢告诉其他人。”
程渔让阿旺递过去一杯水,孔钰喝了一杯水,双手紧紧的握着杯子,像是要把心里发不出的怒气给转移到杯子上一样。
程渔上前,握着孔钰的手,另一只手握住了杯子。
孔钰似是受到惊吓一般,满眼痛苦的目光挪向了程渔,呼吸又急又粗。
“没事了,我拿杯子!你继续说吧!”顺势取走杯子。
开玩笑,不取走杯子,等会儿捏碎了伤了手,自己还得费药费材料的给他清理包扎。
不知何时到这里的秋风,正倚在门边,拿着剑双手环胸,眼睛半眯:
这不知死活的,竟然被渔小姐握住了手!我是砍呢还是不砍呢?
不知道自己的手还能不能保留的孔钰,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
“后来我又无意间发现自己父亲,总是爱占便宜。
外人合作还能说得过去,可是,可是对于自己的亲兄弟也是抠搜到家!
大伯想借钱开个小摊食借钱,父亲说现在木材难做给了十五两,不仅六个月要还,还要还三分利息!
小叔帮忙管木材加工,却只给小叔一般工人的酬劳。
气的小叔小婶再不干了,自己盘了小店铺做着小生意。
也对父亲的兄弟情淡薄了很多,这些年都不愿多来往了。
家里,母亲也是对爷奶照顾欠妥的!总是说爷奶吃的多,还要吃好的用好的!
可是,可是爷奶吃的,真的只比下人吃的多了一个素菜呀!
我不知道是因为父亲没把中匮交由母亲掌管,还是因为母亲本性如此。
总之逢年过节的,母亲是大包小包的年货送给姥姥姥爷,还有好几百两银子!
可是我爷奶却什么也没有,还只给一百两!”
说着双手终是捂着自己的脸呜呜哭起来。
“他们怎么不想想,分家时爷奶可是把自己的棺材本都给我们了!
还把外债都给了大伯一家!自己家不仅没外债,反而多分了家产!
这才有钱买了四进的大院子!
自从知道父亲养外室,对生意上金钱上的事那么,那么抠搜吝啬之后。
每每回到那个院子,总是让我难以喘息,我感到压抑与痛苦。
那样的压迫让我感到深深的绝望,像似要把我的身体扯烂掉一样。
我,我真的,真的好难过!可是却没有勇气去反抗,也没有努力去改变他们。
他们是我的父母啊!
可有想过我在他们这样处世之道下,该学的有多么的虚伪,变成一个不仁不义的人啊!
我好难过,我也好难受!我找不到宣泄出口,只能这样装疯卖傻,自我残伤。”
孔钰摸摸了额头上的伤疤,然后举起自己的左手,那手腕上还留着浅红色的伤疤。
“呵呵,多么的讽刺多么的可笑啊!
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内心才能得到一点救赎。才能好受一点。”
程渔咋吧咋吧嘴:“嗯,确实过分了些!接下来呢?你想怎么样呢?”
孔钰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丝的痛苦:“我还能做什么呢?”
“可以改变,也可以继续随波逐流,做个混吃等死的人。”程渔吹着自己的手指甲说道。
孔钰僵硬的转过头来望着程渔,不知道她刚刚的话,是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
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自己只要去改变,就会有转机?
“唔,就是你想的那样!怎么样?是选择继续装疯卖傻,还是选择奋起反抗?保护自己心中所想所愿?”
孔钰挣得下床来,对着程渔弯腰,拱手作辑:“是,我孔钰愿为心中所想所愿肝脑涂地!奋力一搏!”
“那行吧!拿出男儿气魄来,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吧!”程渔起身,扭了扭腰,伸了个腰。
唔,果然想要打开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做个心理咨询辅导师,是个不轻松的职业呀!
次日,孔善带着吴艳芬来看孔钰。
发现儿子似变了一个人般,谦卑有礼,还主动叫人:“爹,娘好!此间两年,孩儿让爹娘担心了!”
惊的孔善和吴艳芬愣住了,下一刻夫妻俩是抱着孔钰大哭一场。
孔钰也是红了眼眶,双手拍着父母亲的背轻声安慰着。
走时,孔善又奉上了一百两银子,夫妻俩一边一个牵着孔钰走了。孔钰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程渔。
程渔微笑,口型说着:去吧!做你该做的想做的事!
孔钰点头微笑,那笑温暖阳光,差点闪瞎了程渔的颜狗眼。
旁边的秋棠惊呼:“好温暖的小哥呀!”
秋风斜眼:今天要不要把这小子的眼睛给挖出来?
后来,听说流滩县的木商孔老板,把位置给了儿子。
自己带着媳妇儿和小妾生的女儿出门游玩了。
而原本分崩离析的三房人又聚在一起,住在了四进院的大宅子里。
大房专管木材的销售,二房专管木材的定制和进货渠道,三房则还是管木材的制作工艺。
生意也是越来越好,最好的是那对老人,膝下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孙子孙女承欢膝下。
一直活到九十高龄才相携驾鹤西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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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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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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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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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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