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松已到永州,镇衙司出现在“龙阳芸来”。
这一切,似乎是围绕龙阳山庄而来,他们在这个时候出现,苏戊鼎察觉这绝非巧合,于是向枪奴老者问道:
“难道朝廷已知滋国公主就在我龙阳?镇衙司是来找我要人的?”
枪奴听完,两眼目不转睛的望着前面的枪林,随即摇了摇头,说道:
“绝非如此,朝廷要知道滋国公主还活着,并且还在龙阳山庄,来的,就论不到区区镇衙司,那必将是渝朝大军的马踏龙阳;窝藏亡国公主,那就是叛国谋反,就算永州王想出面力保,也师出无名啊!”
苏戊鼎听完这分析,但还是疑惑,又问:
“那贾松带镇衙司来永州,到底为何?难道是天玉台的传闻?为的是巫咸君奭天星?这不会是他们恶意编造的传闻吧?想借此挑起九大门派与我龙阳山庄为敌?”
枪奴听完,顺势对着苏戊鼎问道:
“庄主,巫咸君奭天星,假如真在龙阳,您会交给九大门派吗?”
苏戊鼎听完不解,但还是强硬说道:
“九大门派?一帮乌合之众,甘愿做了朝廷走狗。在我眼里,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敢上龙阳要人,定让他们有来无还。”
枪奴听后,面色又趋于闲聊的说道:
“庄主今日,可听过长缨在‘听风场’与朱家千金比试一事?”
苏长缨的一举一动,每日都会有人报告给苏戊鼎,所以他是知道的,不过只是觉得,那是娃娃们的一场游戏,也就没当回事儿。
在苏戊鼎眼里,只要小儿子不出龙阳山,他基本不会过问太多。
于是自然回道:
“知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长缨又把小郡主惹哭了?”
枪奴见苏戊鼎没有理解话里的意思,于是摇了摇头,说道:
“那倒没有,只是长缨今天比武,输给了朱家郡主。”
苏戊鼎知道枪奴从不开玩笑,他能说起这事儿,话里必有深意,于是急切的问道:
“长缨嫡传武当《云游飞雀》,别说一个不会武功的郡主,就是一般江湖高手,想要赢他,也难度极大,除非是他故意输的。”
枪奴见苏戊鼎一脸惊诧,但又有疑问,于是补充说道:
“如您所说,一般高手赢不了长缨,王爷的小郡主就更别提了!长缨也绝不是故意输的。”
苏戊鼎听完,更觉得不可思议,王府千金,一直是朱王爷的掌上明珠,根本就谈不上会武,就算会,也只是空有招式,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怎么就赢了身怀绝学的长缨呢?
枪奴既然专门问起,肯定这里面必有异常,于是又赶紧追问:
“三叔,你想说什么?难道朱家郡主有高人相助?”待苏戊鼎说完。
枪奴老者从象足石台阶走下,苏戊鼎也随其离开祭台。
他们在祭园的小径一边走,枪奴一边将‘听风场’今日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了苏戊鼎。
待枪奴老者说完,苏戊鼎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因为,他不信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能够指挥一个空有剑招的女子,赢下自己身怀武当绝学的儿子,于是思前想后,赶紧问道: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他是巫咸君奭天星?要真是如此,我这就去见识见识,看他到底有何神通?”
苏戊鼎说完这话,就迫不及待想离开祭园,赶去竹海,枪奴见苏戊鼎如此激动,赶紧劝道:
“庄主,万万不可啊!你现在若去见那个少年,长缨必然会起疑心,难道你忘了当年仙道对您说过什么?”Χiυmъ.cοΜ
苏戊鼎一听提到当年仙道的事儿,这才停下脚步,背对枪奴片刻,缓缓说道:
“缨儿心中神魔共存,需天人引以开导,戒出心魔,回归本来。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位天人,便是‘听风场’那位十八九岁的孩子吧?”
苏戊鼎说完,枪奴再次佝偻腰身,走到苏戊鼎一侧,然后面有所思的说道:
“不管是真是假,我们现在都不能惊动他,只要长缨与他一起能助成长就够了。玉潭下葬着那杆‘白眉’,还等着长缨去取呢!”
苏戊鼎这下听懂了枪奴老者话里的意思,陡然来了兴致,于是激动的再次问道:
“三叔想说,那少年既然能指挥毫无武学基础的人赢下身怀绝学的高手,那他就能引导缨儿成为龙阳新一代枪神?你呀!真不愧是东陵第一谋士,能想到这一步的,也只有你了。”
苏戊鼎话音刚落,枪奴老者的嘴里突然咳嗽起来:
“咳...咳...咳!这里没有东陵第一谋士,只有致死负罪的枪奴。庄主,今天就到这吧,你该回去了”
老者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于是又说道:
“是时候带长缨来这‘枪林’了!”
苏戊鼎一听此话,难掩心中欢喜,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赶紧回道:
“那我先替那小子谢谢你,终究你还是答应了。好啊!好啊!”
苏戊鼎嘴里的东陵谋士,便是五十年前东陵国第一谋士—赵青诩。
赵青诩,字三叔,号东陵毒士,原是东陵国第一谋士,曾多次出奇谋,献良策,挽救东陵危局,抗衡渝朝十五年。
曾与郁南锦城、百丘门、公上容拜学在玉龙仙人脚下,曾与滋国谋士裴范结为金玉之交。
纵谈阔论时,敢评天下文武泰斗术不专攻,敢骂天下圣人皆是鬼魔。
善用绝死无生计,因其用计其毒,也称东陵毒士,原想为东陵鞠躬尽瘁,倾其一生,只谋重振东陵之光,联合滋国,从东西两侧,与渝朝分庭抗衡,而至死平生。
东陵对抗渝朝,就是赵青诩与郁南锦城施计斗法,这期间,在赵青诩的绝死无生计下;仰午山,坑杀渝国千人骠龙骑;坠马河,借天布阵,水淹一万三千步云营;睡松岭,五百死士为诱饵,火烧八千重甲军;两军对峙,蛊惑渝朝征讨偏将刘苍铠阵前变节,率三万兵士不战而降,...........!创下一人一谋,阻挡三十万渝朝大军过梁江。
如此辉煌的一个谋士,却难抵东陵朝野贪腐成性,结党营私盛行,忠良皆被陷入狱。他见朝局孤木难支,看穿本质后,断言母国东陵,不出五年,必将亡国。
同时料到自己祸从口出,奸人必进谏谗言,加之与郁南锦城有同窗之缘,东陵皇室犹起疑心,怕他投靠渝朝,于是‘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在东陵暗卫开始致死追杀前,他逃了。
郁南锦城的糖衣炮弹,长期腐蚀东陵朝堂,终于推到了东陵亡国的最后一根柱梁—赵青诩。
其言有约:“施绝计者,必将死于绝计,行善计者,比死于绝计,善绝地无生计者,将若死,必死于自施之计,无悔无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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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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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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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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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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