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等你回来,敬业、佳莉、敬功他们我也会照看好的,你就放心吧!”黄春强忍着泪水说道。
“医院那边你也多照看点,现在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玉婷也要跟我一块儿去东北,没你帮忙管着还真不行!你也别太担心,我肯定不会有事儿。”沈隆将黄春抱在怀里。
只花了一天时间,沈隆就组织好了人手、物资,和伍连德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东北,时隔多个任务,他再次回到了黑龙江的土地上,只可惜眼下这片地盘可不是他的,“要解决这次疫病,必须先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病毒引发的疫情!但是现在国内不让解剖,这很难办啊!”
“死者为大,这是持续了几千年的传统,你想找病死之人的尸体解剖可不容易啊,我在京师大学医学馆的时候,也多次给朝廷上书请求开设解剖课,可朝廷一直说‘中国风俗礼教不同,不能强求’,让我们用解剖模型上课,这模型和真人能一样么?”徐定超叹道。
“这件事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中国人的尸体不好解剖,咱们可以用外国人的么,这次瘟疫死的外国人也不少,尤其是俄国人和日本人,我们找到这样的病例,和他们的领事馆说一声应该就没问题了!”沈隆建议道。
哎,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自己国家发生了瘟疫,却得去找外国人的尸体进行解刨;还有,这明明是外国人的贪婪引发的瘟疫,怎么没见他们给中国赔款啊?按照后世这些外国人的叫嚣,这回他们起码也得给中国赔上亿两白银才行。
“这倒是个办法,我去和医疗队的外国医生商量下,让他们去和自己的大使馆联系,询问有没有合适的病人尸体!”伍连德马上去找人帮忙去了。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合适的样本,一个在本地开客栈的日本老板娘死了,她的尸体尚且保存完好,于是伍连德连忙带着沈隆过去,在居民楼里对这具尸体进行了解剖,然后取出感染者的血液样本,放在载玻片上,在高倍的显微镜下,沈隆和伍连德看到了载玻片上的鼠疫杆菌,而且是特有的两头着色的卵圆状。
“确定了,是鼠疫!”虽然从哪些病患的症状上已经基本做出了判断,但直到看到病毒样本,才能做出最终的判断。
“那么,接下来就该研究有那些传染途经了,找出所有传染途经之后就想办法切断这些途经,将瘟疫传播的速度降下来!”这些道理沈隆不用想就脱口而出,在现实世界里,这些知识可是天天讲,天天说。
“我们来看这个案例!”沈隆从当地收集上来的资料里翻出一条来:一个男人从沈阳回到村里,生病而亡,家人陪伴他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按照传统习俗进行埋葬,过了几天,全家7口人全部死去,仅仅剩下一名婴儿在刚刚死去的母亲身旁嚎啕大哭。
邻居们帮忙埋葬了尸体,然后动手拿走了屋里的东西,衣服、被褥,甚至病人曾经坐过的垫子,随后几天,一个人接着一个人感染上鼠疫,除了一名70多岁的老年妇女和3名婴儿,全村150人相继死去……
“如果是血液传播,速度没有这么快,也不会传播地这么猛烈;这个村子并不靠河,饮水的水井也不止一口,而且距离较远,所以经水传播也是不太可能的;这家村子虽然小,但大多都是外地闯关东来的百姓,河北、山东各地都有,饮食习惯差异较大,食物传播也不太可能,要注意,其中还有不少只会吃奶的孩子呢!”沈隆根据资料一一否定了多种传播途径。
“现在是冬天,昆虫都进入蛰伏期,所以通过蚊虫、苍蝇、跳蚤等传染的可能性也不大。”伍连德补充道,“至于医源性传染就更不可能了,好多人都没去医馆诊治。”
逐一否定了多种可能,那么唯一剩下的就是正确答案了,“鼠疫的传染源是鼠类,近些年东北捕猎旱獭的风潮涌起,而且最早的病例也发生在捕猎旱獭的人群之中,由此可见旱獭极有可能就是传染源。”
“而鼠疫的传播途径一般有三种:第一种是老鼠身上的跳蚤,这一点刚才已经被否定了,东北这么冷,跳蚤的活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如果仅仅是跳蚤传播,瘟疫不会扩散地这么快;不过消灭跳蚤依旧是减轻疫情的好办法。”
“第二种则是接触传播,健康人破损的皮肤黏膜与病人的脓血、痰液或与患病啮齿动物的皮肉、血液接触可发生感染;这就更不可能是主要传播途径了,大家伙现在对感染瘟疫而死的病人可是畏之如虎,又怎么敢接近呢?”xiumb.com
沈隆补充道,“但大量尸体无人处置依旧容易导致病情扩散,必须得上书朝廷,让摄政王下旨,把所有尸体都火化!”这同样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入土为安是中国人几千年来的传统观念,没有强制性的命令是无法解决的。
“这个我会联合医疗团所有人员上书,既然这两种都不是主要传播途径,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飞沫传播了,这可就麻烦了!”相较于其他途径,飞沫传播是最难防范的,“我们可以让朝廷下旨,严格管控铁路,防止瘟疫大范围传播,同时禁止老百姓走亲访友。”
“这可不好办啊,马上就是春节了!”沈隆叹道,后世这么做都落了不少埋怨,更何况是这个年代?
“另外,还得准备制作大量的口罩发放,以减少飞沫传播的效率!”哎,没想到我到了任务世界,也免不了要和口罩打交道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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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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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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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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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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