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干净点儿!喝了粪汤子了你!“韩荣发开口就骂,等挣开眼睛看清楚来人是谁,顿时为之一愣。“哟!敢情他妈的是你!你小子没死新疆,命他妈真大!“
贵武呵呵一笑,“爷在新疆吃哈密瓜美着呢,现如今一回京就想着给你送银子来了!“
“拿来!“韩荣发伸出一只手。
“银子都这么好拿,京城里全成大财主了,告诉你,白家的事儿没完!“贵武推开韩荣发的手。
“行了吧你,我不干了,拿银子来!“韩荣发又一伸手。
贵武一把反抓过韩荣发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胸前,“告诉你说,白家大爷没死!听我说,白家从西安带回一个儿媳妇儿叫翠姑知道吗?那是长房长媳,门不当户不对,凭什么娶进一个乡下丫头来?!“
见韩荣发愣住了,贵武接着说道,“这就是大爷没死的活证!白家在西安开了百草厅分号,说是报沈家的恩,可这丫头不姓沈,姓乌,陕西户县人,这是报谁的恩呢?!西安百草厅派的是景陆去,这可是大爷的儿子,又为了什么?“
韩荣发大感兴趣,“嗯嗯,你往下说!“两个人的头凑到了一起。
贵武继续说道,“白家在西郊西韩地养了一个老太太,不沾亲不带故,凭什么养着她,你把这几档子事儿连在一块儿想!“
韩荣发茅塞顿开,“我顺藤摸瓜就能找着白家大爷!“
贵武咬牙切齿地:“没--错儿!“然后狠狠心拿出五两银子。“这儿有五两,够你打个来回儿的;白景琦,他甭美,我这老丈人当定了!拿着挑子!“贵武把银手塞给了韩荣发。
“去他妈的吧!我不去!“韩荣发被贵武勾引地心里痒痒的,可一想到那张按有他手印的文书,顿时又怂了,这些年革命党可是越闹越厉害了,听那些进城的人说,京城动不动就在杀革命党,这张纸要是放出去,他就完了,韩荣发还想留着这条小命呢。
见韩荣发又躺下去晒太阳了,贵武可是纳了闷了,韩荣发这小子的德行他再清楚不过,拆寡妇门刨绝户坟的事儿往日可没少干,怎么今天就怂了呢?他继续怂恿,“你可想好了啊,只要咱们捏住这个把柄,那还不是想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银子?百草厅那是多大的产业啊,白景琦这小子现在也发了,那么大的医院开着,每天进出的银子就跟流水似的!你就安心窝在村里啃窝头?就不想吃香的喝辣的,去八大胡同美滋滋睡几个姐儿?”
我怎么不想?我可是做梦都想啊,但也得有命去享受才行,只要那张纸还在白景琦那儿,我就不敢动弹,好在他每个月还给我发银子,要是听了你的,那可就什么都没了,韩荣发烦躁地背过身去,“要去你去,我可不伺候。”
哼哼,我就不说白景琦那小子又多阴险,就你这两把刷子,撞到他门上,他可有的是办法来收拾你,韩荣发可不是什么好人,才不会提醒他,就指着看贵武倒霉了。
贵武劝了半天,韩荣发也没有丝毫动心,不由得大为疑惑,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竟然给转性了?他那里知道,韩荣发这是被沈隆给收拾地狠了,也怕了。
“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人,放着上万两的银子不赚,就搁这儿啃窝头,我看你就是一辈子受穷的命!”贵武说得口干舌燥也没用处,只好走人了。
可刚走到村口,就遇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直接把贵武给绑了,带到一个菜园子里面,这有三间土坯房,一间农家的贮藏室,小院前有大约一亩菜地;壮汉把贵武丢到一边儿就开始,摇辘轳打水浇菜园,满满一柳斗水提起倒进石槽,水顺着维沟欢快地流入菜地,一斗水倒罢,又将柳斗放下井,鞭转把儿飞快地转动。
贵武不停地大叫,“那小子!我招你惹你了?!你想把我捆死呀你!我这腿都快折了!“
从北屋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把他带来!“壮汉就像提东西样一把提起贵武走向北屋,贵武不停地叫着、呻吟着,“我真受不了了,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咱们有什么仇啊?“
这壮汉不是别人,正是黄立,他将贵武提过北屋堂屋,把他扔在地上,里屋门帝一挑,走出了五十多岁老态龙钟的大格格,看着地上的资武慢慢坐到了椅子上。
大格格看着贵武,“你是贵武?听说你欠了一笔债,至今没还?“ωωω.χΙυΜЬ.Cǒm
“欠债,欠谁的债?您弄错了吧?我谁的债也不欠!“贵武心里犯起了嘀咕,我欠的债那可是多了去了,这又是那家仇人找上门了?
大格格厉声地,“你骗了詹王府的大格格!“
“怎么是骗?两相情愿嘛!再说这事儿你管得着吗?“贵武现在已经认不出她了。
大格格愈加伤心,合着自己当年豁出去跟他好,他一转眼就把自己给忘了?然后连声质问,贵武从大格格的质问中终于明白了,于是连忙求饶,可惜已经晚了。
黄立见母亲伤心,在加上这些年他和黄春所受过的苦一起涌上心头,气急之下连番暴打贵武,贵武年轻时候花天酒地身子骨早就虚了,在加上在新疆吃了这么多年的苦,那能挨得住黄立的拳头啊?这可是《大宅门》世界里面的头号高手。
大格格泪如雨下,“黄立,你饶了他吧,他是你爸爸啊!”可惜已经晚了,贵武一口气没上来,愣是被黄立打死在当场,
隐身在一旁的沈隆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哎,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要是安安稳稳待在院子里,不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么?现在倒好,把命都给丢了。
他看了看伤心欲绝的大格格,贵武这个爹黄春不认,不过这个娘倒是可以认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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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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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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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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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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