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带着刘辩的使命以及坚定决心,从这家不起眼的小茶馆离开。
他一走,王允就迫不及待的道:“陛下,董卓此人鹰顾狼视,野心不可测……”
不等他说完,刘辩就摆手,道:“君无戏言。”
他转向刘岱,道:“兵甲器械,军饷粮草,优先给董卓、公孙瓒。”m.xiumb.com
刘岱刚抬起手,刘辩站了起来,道:“尚书台即刻召集百官开会,商讨对策,发文各地州牧。”
说完,刘辩直接离开。
杨彪,王允等人看着刘辩的背影,面面相窥。
这么大的事情,陛下只有这两句交代吗?
杨彪默默好一阵子,忽然绷直胖脸,目光一沉,道:“尚书台议事,六曹尚书、侍郎,九卿,任何人不得缺席!”
语罢,径直转身。
王允漠然着脸,双眼怒火燃烧,心里是又惊又怒,不断的思索着对策。
刘岱看着两个大人物走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跟上。
刘辩赶走了潘隐与赵云,只带着典韦与便衣禁卫,在洛阳街道上,随意的走着。
典韦跟在刘辩身后,瞪大双眼,警惕着四周。
刘辩心里在想着袁术这道檄文对大汉的冲击,以及他的种种布置。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刘辩轻声自语。
又是檄文,又是袁术,又是董卓,又是汝南以及关东联军,太熟悉的一幕!
信步不知道走了多久,刘辩来到了一处寺庙前,匾额是:普光寺。
“佛寺吗?”
刘辩有点好奇,抬脚走了进去。
“哦,道家的。”
刘辩入眼看到了一些雕塑,并非是佛像。
既来之,则安之,他漫步向里面走着。
刘辩向来不信鬼神,看着众多的来往香客,一个个大殿里的雕像,有些漫无目的的闲逛。
后院香客并不多,大多是有所求,拘谨虔诚,没有刘辩这般无所顾忌。
这座寺庙很大,刘辩逛了不知道多久,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
并没有什么人阻拦,刘辩只当是逛景区,背着手,一边思索一边踱步。
“蔡琰见过陛下。”突然间,刘辩身后响起清脆的声音。
刘辩脚步一顿,回头看去。
只见一身白衣的蔡琰站在厢房门口不远,对着刘辩行礼,并没有带面纱,俏脸白皙,双眸如水,既有浓郁书卷气又有少妇独有风韵。
“蔡小娘?”刘辩有些意外,微笑着道:“你怎么在这里?”
蔡文姬上前两步,轻声道:“妾身是这里的香客。”
刘辩想起蔡文姬去年死了丈夫,点点头,没有多说,便欲向前走,刚走一步,忽然又转回头,目光怪异的看着蔡文姬道:“蔡小娘,能否回答朕几个问题?”
蔡文姬一怔,道:“陛下要问什么?”
刘辩走回来,面露思索,一时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蔡文姬见刘辩双眉紧锁,脸上迷惘又困扰,俏脸闪过一丝疑惑。
沉默了好一阵子,刘辩忽然道:“进去说吧。”说着,他绕过蔡文姬,走向她身后的厢房。
蔡文姬抿了抿嘴,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来。
刘辩进了厢房,倒是很普通的客房,帘幔之后还有一张小床。
“将门关上。”刘辩在小桌前盘腿坐下,与典韦道。
典韦应声关门,侍立在门口。
蔡文姬眨了眨眼,并没有怀疑刘辩有什么图谋不轨,只是见刘辩越发沉默困扰的神情,静静坐到他对面。
刘辩还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从怀里掏出袁术、韩馥的那道檄文,递给蔡文姬,道:“蔡小娘请看这个。”
蔡文姬素手如玉,接过来打开看去。
饶是蔡文姬不关心朝政,看着这篇檄文还是颇为讶异,忍不住的抬头看向刘辩。
旋即她有些明白了,抿了抿嘴,轻声道:“陛下,真的有先帝遗诏吗?”
刘辩是盘腿坐着,腰有些躬,自顾的倒茶,道:“朕从来没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
蔡文姬生长在洛阳,因为她父亲的关系,自然了解一些。如果真有遗诏,洛阳城早就传遍了。
蔡文姬又看了眼檄文,抬头注视着刘辩,道:“上面这些,依蔡琰来看,全是恶意构陷,为他们谋反找借口,陛下何故自扰?”
刘辩自从看到这份檄文,心里莫名压抑,脑中烦躁,难以驱除。
仔细想了又想,他喝了口茶,沉吟着道:“朕也说不清楚,有种,一腔深情被辜负的奇怪感觉。”
蔡文姬见刘辩紧锁的双眉始终没有松开,俏脸平静,轻声道:“陛下,是因为袁术吗?”
刘辩摇头,道:“一条漏网之鱼,不在朕眼里。”
“是韩馥吗?”蔡文姬道。
刘辩还是摇头,道:“他是朕特意安排在扬州的。”
蔡文姬俏脸露出疑惑,道:“陛下不在意袁术,韩馥又是在掌握中……是因为朝廷诸公不作为?”
刘辩想了想,道:“不尽然,他们的个性能力,朕早就知道了。”
蔡文姬静静盯着刘辩,微微歪头,眨了下眼睛,忽然道:“陛下是因为想做个好皇帝,力求革新,布施仁政,但朝野不能理解,反而叛乱……陛下是伤心了?”
刘辩一怔,猛的坐直身体,直勾勾的盯着蔡文姬。
他好像被蔡文姬点醒了,脑中的烦躁一扫而空,心情不再压抑,反而大笑道:“知朕者,蔡小娘也!”
蔡文姬被盯的俏脸微红,下意识的躬身低头,目光看到了刘辩喝茶的杯子,不自觉的抿了抿嘴,想到了什么,俏脸越发红润。
这里是她常来静思读书的地方,茶杯自然也是她一个人用的。
这是刘辩第二次用她的杯子了。
刘辩内心通畅了,整个人舒展起来,看着蔡文姬娇艳欲滴的模样,鬼使神差的道:“蔡小娘,可有婚配?”
蔡文姬抬起头,迎上了刘辩灼灼如火的目光,俏脸顿时红到耳根。
……(此处省略五千字)
一个时辰后,刘辩出拉开,满脸笑容,神清气爽的道:“回宫!一群跳梁小丑,还不值得朕为他们闹心!”
典韦重重点头,背对着刘辩挠了挠裤裆,快步跟上。
厢房内,蔡文姬双眸如雾,俏脸水润,披着衣服起床。
尚书台内。
当今大汉朝最高阶层的官僚,从丞相到六曹侍郎,总共三十余人,尚书台不大的会议厅,坐的满满当当。
待听完杨彪的转述,所有人面沉如水,愤怒难当。
‘黄巾起义’,或多或少是可以理解,甚至于还能抱以同情。但袁术的不一样,这是统治阶层的背叛——不可原谅,更不可饶恕!
钟繇一脸严肃,道:“丞相,必须集中优势兵力,协调兖、荆、徐等各州郡,共同进兵讨伐,尽快消灭袁术等乱臣贼子!”
荀攸跟着沉声道:“兖州曹操有精兵三万,颍川公孙瓒两万,陈国三万,徐州陶谦三万,荆州王睿两万,十三万大军,四面合围,一个月,足以平定!”
李儒不假思索,道:“下官附议。”
刘岱,何颙等人纷纷跟着,道:“下官附议!”
其他侍郎地位偏低,没有多少说话的资格,此时抢着道:“下官附议!”
王允神色不变,冷眼扫过这群人。
在他看来,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颍川党,不知所谓的应声虫!
他等着一群人话音落下,淡淡道:“钱粮从何处出?”
荀攸躬身向他,道:“今日钱庄得钱十三万万,勉强够用了。”
王允瞥向他,道:“十三万大军,十三万万,够用多久?若是存户来取钱,钱庄如何给付?”
荀攸早就想好了,道:“司隶的盐税、兖州上缴了一部分查抄钱粮,预计十天后到京,总额在六万万左右,足够应付了。”
王允哼了一声,道:“即便如此,何人统兵?十三万大军,董卓即便有太尉之身,各州谁能服他?老夫还是属意大司马亲自出征。”
王允的话虽然在这时很是刺耳,却也是实际问题。
董卓本就是西凉一个‘不足成事’、‘屡战屡败’的虎狼之辈,根本没有什么威望,想要各州州牧、刺史、太守等乖乖听他的话,简直是异想天开。
“陛下,并未旨意调遣兖州,徐州,荆州等之兵。”刘岱在一片安静中,不卑不亢的出声道。
众人看向他,而后又转向杨彪。
杨彪端坐笔直,神色威严,道:“陛下确实未曾说,依本相来看,五万大军足矣!”
“不可!”
王允陡然面露厉色,道:“必须速战速决!这等逆贼,绝不可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大汉天威,不容冒犯!”
一众人相互对视,窃窃私语。
王允的话没有错,本身也该是如此。
问题是,宫里陛下的旨意上,只是让兖州、徐州等整军,并没有命他们进军征剿的意思。
荀攸当时不在茶馆,此刻见着杨彪犹疑的态度,忽然道:“陛下在何处?”
这么大的事情,宫里的陛下居然一直不出现?
负责记录的徐衍连忙起身,道:“陛下还未回宫。”
众人听着,只当刘辩在宫外还有事情。
杨彪沉着脸,道:“董卓已经动身前往豫州,统领豫州五万大军,当是足够。眼下,朝廷要做的,是筹措军粮,协调各州郡,应对这道檄文!”
徐衍坐下,暗自摇头。
这议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
真正做主决策的,还得是陛下。
这时,一个小吏来到门口,道:“启禀丞相,陛下回宫了,传召嘉德殿议事。”
众人立即息声,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起身。
因杨彪这个丞相缺少决断的魄力,或者是故意推脱,尚书台不同于以前,大小事情,基本上都需要刘辩来点头拍板。
等他们到嘉德殿的时候,徐衍已经站在刘辩的身旁,而刘辩坐在上位,正在翻看着徐衍的记录。
“臣等参见陛下。”杨彪领着一大群人,齐齐进入大殿,恭敬又谨慎的行礼。
“免礼,都坐吧。”刘辩头也不抬的说道。
声音平静,从容,一如往常。
一众朝臣观察着刘辩的神情,谢恩之后,依次坐好。
王允瞥了眼杨彪,抬手道:“陛下……”
刘辩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放下这份记录,微笑着一众朝臣道:“记录,朕看过了,众卿的想法朕都知道了。由太尉领兵,朕已经够他们面子!一群宵小鼠辈,用不着大惊小怪,大动干戈。朝廷,还是要致力于推进新政,着力变革,消除弊政,澄清吏治!”
三十多道目光都在盯着刘辩,见他冷静从容,毫无慌乱,本忐忑忧惧的他们,逐渐镇定下来。
“臣等领旨!”满殿朝臣齐齐抬手,朗声道。
刘辩嗯了一声,起身俯视着他们,道:“其他事情,尚书台商议而定。众卿是我大汉朝臣,当有气魄,莫要一点小事就慌乱无措,有失身份。”
朝臣们神情一凛,再次抬手道:“臣等惭愧。”
刘辩转身离开嘉德殿,直奔永乐宫。
他对‘遗诏’一事,心存疑惑,他想起了何进之死以及何太后在那前后的一系列反常举动。
“去寿安殿。”没走几步,刘辩忽然转向。
如果真有什么遗诏,最清楚的应当是董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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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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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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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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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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