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西哥和嫂子,展信佳。
时光过得好快,转眼间我已经15岁,一个月前我还在琼省,如今却已经适应黑省乡下的劳作。
收到你们的来信,我实在是激动的无以复加,小妹我不小心把地址忘在老家了,之前我还在发愁要怎么联系你们呢,没想到西哥竟然先联系了我,感谢感恩!!
收到包裹的我,心里暖暖的,来这里是个意外,以前辛苦囤的一大包粮食都落在了老家,我心疼死了,不过好在其他的吃食用物都带来了。
那袋子粮食没了,我还可以重新囤,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随信寄来的还会有一个包裹,里面的衣服都是我后来专门学的,许久未见,也不知道尺码合不合身。
你们下次记得把大家的尺码一同寄来,别和我客气,格式就像这样——安苗现在一米六,穿最小号的衣服和230的鞋。
另外还有一些蔬菜果干,有的是和村民们换的,有的是我上山捡柴火时找到的果子自己做的,希望你们能吃的习惯。
说来也是幸运,在琼省那边靠海,我带来了许多海鲜干货,到了这边靠山,物产丰饶,听村里的大娘婶子们说秋天山里还会有松子板栗,想到这里,我就特别兴奋……
说了这么多,忘记问候清爸了,他和韵妈身体可好?许久没见,我真是太想你们了,过年我方便过来探亲吗?
对了,我在的地方有两位从京市来的知青听说过西哥你的大名,希望你能给他们写两句鼓励的话,名字是霍建东和宋朝阳。
西哥你别忘了写啊,记得留下你的名字,我答应人家了。
嫂子,你也要好好照顾身体,别太劳累了,我大侄子和二侄子要是不乖,让我西哥管呀。
男孩子不打不成器,我在这边认识了一位在供销社上班的姐姐,上次去她家吃饭,碗筷都是三个男娃洗的。
姐姐说,男孩子精力多,要充分利用,我觉得应该与你共勉。
我在黑省想念你们,期待来信!1972年7月23日,想念你们的小禾苗。”
一封信,安苗写了改,改了写,内容极其含蓄,怕别人起疑,她都得一一解释一下。
另外还要隐晦的告知爷爷,她囤的粮食没了,要重新奋斗。
还要提醒奶奶得保重身体,以前她就是因为生她爸,一个人得照顾三个孩子,月子里被淘气的大伯二伯给气哭了几次,才留了迎风眼病根的。
这封信不长,她还有很多想写的,可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就怕多写多错。
检查了两遍,没什么问题,安苗才把信放好,然后躺在炕上,意识进空间整理要给西哥寄去的东西。
东西很好整理,这时节但凡山里能采到的果子,她都做成了干,尤其是蓝莓干,这玩意对眼睛好,她一次性加工了五十斤。
野鸡、野猪、野兔都被她加工成了风干的,这会她也顾不得扣费了,明天她就想寄出去。
明天?!安苗捕捉到自己的想法立马拍了拍脸,不行!
不能寄这么多,时间短,东西就不能这么打眼。
冷静!
安苗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才冷静些许,从头审视了一遍自己准备的东西,所有的分量减半。
芒果干被她从包裹里拿了出来,换了两斤红枣进去,松子、榛子、核桃都被她拿了出来,现在山里还没成熟,以后再寄不着急。
各种蔬菜干没问题,肉干没问题,药物?安苗看了看玻璃瓶子装的退烧药,这应该会潮吧?
想了许久,安苗决定把止血药研磨成粉,退烧药再用纸包多包几层。
改天她还得研读一下许久没碰过的医书,找找有什么疗效很好的药方子,或许,她应该去找韩老爷子学几招?
想法刚出,安苗就自己给pass了,别的都好说,就是韩木霖。
唉,大麻烦一个!
她还是自己先看看书,打好基础吧,由于灵泉水的滋养,她现在记忆力好像还挺好使的。
或许可能大概,不会像前世那么痛苦?
想着,安苗自信的拿起了最基础的草药书看了起来。
晚饭时间,知青点气氛很安静,安苗背了两页药草大全,丧里丧气的出来了,屋里呜啦啦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
“苗姐,你终于睡醒了,你的饭盒在这,我看你睡得熟就没喊你。”白亚娜拿着饭盒走了过来。
安苗接过饭盒,刚坐下,堂屋门口一片阴影投来。
“安知青,我杜军从来没得罪过你吧?你无缘无故把我拉下水,总得给我个说法吧?”杜军一脸怒意的站在门口。
安苗刚要起身回怼,就被吃过饭的白亚娜按着了。
“苗姐,吃你的饭,我来撕逼。
杜知青,你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还这么天真呢?说法,呵,文丽娟今天这个情况,你起码得付一半责任,还有脸要说法,我呸。
咋滴,我看你好像还有点不服气啊,你们也觉得我苗姐做错了吗?”白亚娜站在安苗身后,讥讽的看向众人。
“那我们来掰扯清楚吧,文知青搞我苗姐,是她先撩者贱对吧?她给的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谁敢去顶?搁谁身上都得反击吧?况且她本来就是捏造的,这是作茧自缚。
再说回你的事,你要是规规矩矩管住自己下半身,或者和她那啥了以后老老实实把证领了,她今天的下场能这么惨吗?
不要找借口,这段时间大家都是有眼睛的,文丽娟是讨嫌了点,但她怎么对你的,你自己知道。
其实她这段日子总和我们闹,你应该是在里面出了力的吧?我猜猜,你不会是和她说,因为没有婚房所以才拖着她不去领证的吧?”
杜军脸色由红转白,眼里闪过几分心虚,白亚娜鼓掌,“看来我猜中了呢,有的人哪,看着老实,其实花花心思可多了。
芦苇荡就这么大,里面藏了一堆男的,你总不会一点都没察觉吧?让别的男人看你的女人,你想干什么呢?
唉,女人哪,嫁人可得擦亮眼睛哦!”
话落,安苗嘴里嚼巴嚼巴,立马献上最热烈的掌声,这一刻,白亚娜彻底超越了和李元宝在她心里的地位。
这姐们除去穿成了女配,又有什么错呢?安苗决定要对她再好一点。
李元宝服气的比了个六,门口的杜军感觉无数鄙夷的视线投在自己身上,不敢和屋里的人对视,落荒而逃了。
“天哪,不会吧,杜军看着这么老实,心思竟然这么坏,他让一群男人看着,是我想的那样吗?”何芳芳扭头看着白亚娜,眼睛亮的惊人。
“姑娘,你可以想的更大胆一点哦,杜军除了发泄和炫耀,还有没有其他的目的呢?
要是被发现,他一句情难自禁就可以解决,反正他一个男人没多大影响,回城的名额怎么也轮不到他。
所以,时间久了,你们猜有没有人也想上来插一脚呢?”白亚娜露出一个秘而不宣的笑容。
她最后这句话在场的男人和安苗都秒懂了,女人们则是愤怒于老实人的坏心思。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坏的人,突然觉得文丽娟好惨啊。”何芳芳握着拳头道。www.xiumb.com
安苗斜了她一眼,“惨什么惨?别同情心泛滥,今儿个如果是你,都不一定玩得过她。
自作孽,不可活。你还是想想这么一个大姑娘,有文化,长得还可以,为什么杜军不和她领证吧?”
“啊?”何芳芳傻眼了。
苗姐这话啥意思,她可以想得大胆些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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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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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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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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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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