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的日子不好过,来的时候家里一分钱没给,全指望着她自己攒的那点小金库。
到这边来,本来是冲着忽悠安苗来的,哪知道这人一声力气大的很,不听她忽悠就算了,还精明得过分。
她一分钱没捞到不说,还赔了两天的公分进去,底裤都快亏没了。
而且来这边下乡,什么都没有,她的衣服被子带的都是薄的,全都要花钱买。
她没有票,只能上黑市,将将买完东西,那点小金库花了个精光,未来咋过都是个问题。
她现在是一分钱没有,在大队借的粮食也不多,只能见天的上工,下了工还要去山上弄吃的和柴火,比在琼省过得还要惨。
要不是忽悠了一个大傻个每天给她送点鸡蛋、糕点啥的,她早就撑不住了。
粮食快见底了,大傻个最近也不好骗了,今天她说啥也得找安苗弄点钱,哪怕被揍一顿也在所不惜。
她来得晚,在知青队伍里来回看了三四遍,硬是没看到安苗,便朝着白亚娜几人走去。
何芳芳正暗戳戳关注着她的堂兄妹们呢,看到这一幕,皱着眉毛拉了白亚娜一下。
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杨四华走近了,小白花样的对着七人道,“安苗呢?今天分粮,她没来吗?”
李元宝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背过身子和宋朝阳说话,其他人各干各的,都不搭理这人。
听到杨四华说话的王杰笑了笑,“应该是请假了吧?说来安知青过得真自由啊,隔三差五的总是在请假,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安苗请假干你屁事啊?在这叨逼叨的要你管,有这时间去刷刷牙吧,嘴跟吃了大粪似的,臭的熏人。”
李元宝听着王杰阴阳怪气的话,脾气一下就来了,张嘴就怼。
“就是,王知青你本来长得就不咋滴,一把年纪了还不爱卫生,唉,未来哪家姑娘能看中你啊。
诶诶诶,你别生气,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就听我们一句劝吧。
一个大男人,就别老扣扣搜搜的为了省这几毛钱,牙都不刷了,真怪埋汰的……”
何芳芳皱着眉头说道,越说眉头皱的越紧。
沈明珠捂着鼻子,点了点头,“嗯,王知青,安苗的事真不用你操心,听话,有时间回去刷刷牙吧。”
王杰被怼的脸色变来变去,周围看热闹的眼神越来越多,想走又走不了,剩下几个还没发言的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宋朝阳反应没别人快,听见身边的人怼王杰,站在一旁撸了撸袖子,黑着脸对王杰道,“想打架吗?”
“诶,别冲动,不值当,大家伙的咱插个队,占用一分钟时间啊。
计分员,你快给我们翻翻王杰赚了多少公分,瞧瞧他这脸红的跟喝了二两美酒似的,飘得都想管我苗姐的事了,你就给大家伙展示展示他有多牛逼呗。”
白亚娜站了出来大声道,说话间还对旁边几个婶子打了个眼色。
几个婶子立马帮腔,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绕有兴致的纷纷出声。
计分员笑眯眯的顺应民意,翻了起来。
“想必王知青身为知青点的负责人,怎么也要起个带头作用的,肯定是所有知青里公分赚的最多的吧?
想管安知青请假不请假,肯定是有这个底气在的,计分员,你找到了没?他是不是比安苗赚的公分多四五倍啊?”
宋晨光眼眸微眯,紧接着白亚娜后面打了个配合。
“呵呵,多四五倍应该也是正常的吧?安苗才来多久,干活时间满打满算都没超过三个月吧,哪能和起带头作用的王知青比呢。”霍建东笑眯眯的补充。
王杰脸色惨白惨白的,这群人是想把他架起来打啊,软鞭子最是疼人,马德,他就不该多嘴。
王杰心里悔的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清醒清醒,可惜为时晚矣。
杨四华脸色也很菜,心里十分庆幸自己因为碍于几个男知青在,过分的话没说出来。xǐυmь.℃òm
不然光是这战斗力,迟早把她撕了。
这时,计分员报出了王杰的公分,一年赚了两千八百多个公分,和村里的婶子赚的不差上下。
安苗的公分也报了出来,几个知青了然的笑了。
众人哗然,安知青三个月赚了快一千五的公分,要是一年……
不敢想不敢想,请假好啊,安知青这么有钱了,还那么努力干啥,她就得多请假,多多的请。
“娘嘞,谁家以后要是娶了安知青回去,可真就是娶了个会下金蛋的母鸡,一辈子都不用愁了。”一位大叔感慨道。
“你儿子年纪不正好嘛,让他去啊。”旁边的婶子取笑道。
大叔干笑一声,“这不是我家小子身板单薄了点,要是他长得和小宋知青那块头似的,我肯定让他去啊。”
众人瞄了瞄宋朝阳的身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是这个理,想娶安知青,身板就得能抗揍。
分粮进行中,白亚娜和婶子们分享完美白秘籍,霍建东几人就推了安苗的板车来,把粮食送回了家。
三个女知青在原地帮安苗守着粮食,最后几人把粮食送进安苗家库房。
怕粮食被偷,他们还特意多带了把锁,把柜门锁的严严实实。
送完粮食,几人也不着急回去,给安苗的屋子布置了起来。
安苗家院墙高,上面就没插玻璃碎块啥的,一般人白天进不去,夜里抄个梯子倒是容易的很。
他们也不干别的,就是放点生锈了的捕兽夹,没人来那肯定没事,真有小偷小摸,那就是撞了大运。
躺在火车上的安苗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会睡得正香。
收到安苗电报的安靖西夫妻两此时也正在紧锣密鼓的收拾家里。
“靖西,你见过咱妹妹吗?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爸也真是的,收养了这么久也不说一声,后天就要见到人了,我心里怎么这么紧张呢。”
温晓柔抱着二儿子,叹了口气。
安靖西扑哧一笑,揽着妻子亲了一口,“紧张什么,你是她嫂子,小时候我没少操心她,该她孝敬的,咱好好受着就行。”
温晓柔目光奇怪的看了眼自家男人,让妹妹孝敬哥哥嫂子?
这样真的好吗?
安靖西哪能不知道妻子在想什么,宠溺的拍了拍她头,又亲了一口,“别想了,阿柔宝宝,晚上想吃什么?我等下去买菜。”
温晓柔脸色一红,安靖西这半年真的是越发厉害了,这动不动就改个昵称,说几句话就要亲一口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
现在儿子还小,以后有样学样,怎么得了?
安靖西安抚好妻子,换了身便装,借了辆自行车就出了军区。
自从联系上孙女后,他就四处找能放粮食的地方。
等安苗来了,他第一件事就是带她去粮仓,给队里换一批粮种,现在他们种的粮食真的是产量太低了。
供不应求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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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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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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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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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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