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也接到了一个任务。
只不过是被迫营业。
位于海子旁的小树林旁,三个吊儿郎当的小混混围住了贾东旭。
“好小子,你没有带钱,竟然敢来打牌,胆子不小啊。”
“我也没想到会输啊。”
贾东旭郁闷的说道:“我倒是没想赖账,只是想着赢了钱,不就可以把欠你们的钱还给你们了。”
三个小混混也被贾东旭的脑回路惊呆了。
他们三兄弟名为黑虎,花豹,二狗,从解放前就在京城街头混日子,后来靠上了“北霸天”刘翔亭。
刘翔亭是“权势滔天”的地头蛇,不仅勾结敌伪势力实施敲诈勒索,还纵容妓院的老鸨强买强卖。
更可怕的是,他还是那个一贯害人道的坛主。
啥割媳妇的肉给老娘治病。
啥大兵派出了许多人,化装成道士、小贩,白天四处打探,晚上飞檐走壁,摸进家里,专割男人的淡、女人的奶、还有小孩的肠子,都是他们编造出来的。
刘翔亭深受敌人器重,虎豹狗跟了刘翔亭过了几年好日子。
可是好景不长京城解放了。
刘翔亭因为“横行不轨、逼死人命、抓捕劳工、强奸孤女、造谣惑众”的条条罪状,在1951年的1月,吃了美味的花生米。
虎豹狗三兄弟从此只能再次流浪街头。
只是今天的京城街头跟解放前不同了。
他们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勾结官府欺压百姓。
只能想办法通过灰色手段挣钱,比如设局打牌,比如小偷小摸.
虎豹狗三兄弟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还是被贾东旭的脑回路惊呆了。
“二弟,三弟,这货要拿打牌赢的钱,还我们哈哈哈哈,你们觉得可笑不可笑。”黑虎指着贾东旭笑得前俯后仰。
花豹差点笑晕过去.
他们在骗局中做了手脚,就算是贾东旭有天大的本事也赢不了钱。
“哥,俺让这货清醒清醒。”
二狗人狠话不多,抽出链子锁,就想让贾东旭知道什么叫做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贾东旭脸色大变,举着手想要求饶。
只是他也清楚这帮人不是心软的人。
要不说贾东旭特聪明呢,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知道有人准备卖羊你们别打我!”
听到卖羊,虎豹狗三兄弟的脸色微微一变。
其实不但是卖羊,就算是卖猪、卖牛,他们也同样在意。
这年月上级严禁赌博,街道上查得很严,虎豹狗三兄弟靠着打扑克挣到的钱,压根没有办法过日子。
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副业,那就是‘牲畜贸易’。
偷偷的购买牲畜,拉到郊区的废弃院子里宰杀了之后,卖到黑市上。
这个副业也有个麻烦,那就是京城养牲畜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因为打击投机倒把,他们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收购,现在听说贾东旭认识有准备卖羊的人家,三人自然来了精神。
“老三,等一等,先别着急动手。”
黑虎拦住了二狗,走到贾东旭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要是敢欺骗大爷,你是知道后果的。”
“大哥,不敢,我绝对不敢!”贾东旭暗自庆幸逃过一劫,长长的舒了口气。
黑虎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塞进贾东旭的嘴巴里,划着火柴帮他点上,拍拍他的面颊说道:“行了,你现在可以把那家人的情况告诉我了。”
贾东旭抽口烟,也冷静下来了:“那人叫南易,他家里养了一头羊,还做了不少奶酪,不过卖羊的不是南易,而是他的儿子梁二毛。”
“梁二毛?听起来像是个孩子,多大年纪了?”
“七八岁吧,正在读小学。”
听到卖羊的是个小孩子,虎豹狼三兄弟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各自的想法。
对于他们来说,所谓的买就是骗,就是抢。
能够不花钱解决的事儿,为什么要花钱呢?
虎豹狼三兄弟商量一阵子,黑虎走到贾东旭跟前。
“行了,把我们领到南易家,帮我们跟那个梁二毛拉上关系,这次就饶过你。”
“你要是敢耍花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黑虎一把抓住贾东旭的衣领子,再次警告了一遍。
“虎哥,不敢,绝对不敢!咱们京城里,谁不知道您的手段啊。”
贾东旭差点挨了打,压根不敢捣鬼,老老实实的带着三人回到了四合院里。
至于他们如何购买南易家的羊,那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此时正值上午上班时间。
四合院里的住户们大部分去上班了,大院里一片寂静。
梁二毛今天肚子疼,没有去上课,正待在里屋里,看着那头山羊发呆。
梁拉娣当初生南小鹰的时候,难产差点没有了小命,就是被这头羊顶中了肚子。
自那以后,梁二毛便想着把羊卖掉。
他曾经把这个想法告诉南易,却被南易训斥了一顿,说他们家还得靠着卖羊奶酪挣外快呢。
梁二毛是个倔犟的人,认准了的事儿,很难改变主意,想着偷偷把羊卖掉。
只是这年月卖三个鸡蛋,就算得上投机倒把了,这么大一头羊,谁敢收啊!
梁二毛忙活了个把月,还是没有找到买主,难免有些生气了。
“等我长大了,我要做一套机器,可以把你直接变成烤羊肉。”
梁二毛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科学家,他指着那头羊气呼呼的说道。
“咩咩咩”山羊一脸懵逼。
梁二毛:“.”
就在一个小孩,一头羊对峙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xiumb.com
“你给我等着!”
梁二毛撂下一句狠话,走过去打开了门,看到外面站着的是贾东旭还有三个陌生男人。
梁二毛对贾东旭没有好感,何况后面那三个陌生男人看上去就不好惹,他心中顿时产生了警惕。
“贾叔叔,你有啥事啊?”
“二毛,就你一个人在家啊?”贾东旭左右看看,没有看到其他几个孩子的身影。
“他们出去玩了,马上回来。”梁二毛语气平淡。
出去玩,恐怕是去上学吧,这小子还是个鬼机灵啊。
贾东旭松口气,笑着说道:“你前阵子不是准备卖羊吗?我正好在大街上遇到几个收羊的人,便给你带回来了。”
贾东旭这次的行为属于雪中送炭了,梁二毛毕竟是个孩子,心中的警惕顿时消失了。
感激的说道:“贾叔叔,你真好,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害,都是邻居,讲这话就没意思了,你别听许大茂那孙贼污蔑我,其实在大院里,我才是最喜欢帮助邻居的人。”
贾东旭见目的已经达到了,担心被人看到跟虎豹狼三兄弟在一块,借口还得去上班,悄悄的溜走了。
黑虎低下头,和蔼可亲的看着梁二毛:“小朋友,你叫梁二毛吧?你家的羊在哪里呢?”
“你们真是收羊的?”梁二毛上下打量三人。
三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不像是屠夫之类的,反而像是小混混。
黑虎重重点头:“那当然,你放心,只要你家的羊养得肥,我们愿意出高价购买。”
梁二毛到底是个小孩子,听说能多挣钱,心中的那点疑虑也消失了。
再说了,这里是四合院周围都是邻居,谁大白天敢抢羊啊。
“你们跟我来吧。”
他带着三人进到了里屋里。
不得不说,南易养羊也是上了心,每天带着几个孩子去郊外割草,山羊养得膘肥体壮,足有六七十斤。
三兄弟看到后难以掩饰住眼神中的贪婪。
“是一头好羊,我愿意以十块钱的价格买了。”
“十块钱?!”
梁二毛本打算卖个高价,听到这价格,瞪大眼气呼呼的说道:“我爹买这头羊的时候,就花了十五块钱。现在足足重了好几十斤呢。大院里三大爷见过,说这样至少值七八十块钱!
你们是不是看我是个小孩子,准备骗我啊!”
三兄弟没有想到梁二毛年纪虽小,却很懂行情。
老三二狗当时就想从腰间抽出匕首直接抢羊。
手刚插进腰间,就被老大黑虎拦住了。
黑虎用眼神示意他,这大院里住了不少人,要是动手的话,说不定会惊动其他的住户。
二狗想动手,又怕大哥恼怒,只能作罢,悻悻地放下衣服下摆。
黑虎和蔼可亲的看着梁二毛说道:“二毛,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就先告辞了。”
梁二毛刚才本来已经准备大声喊人了,见此情形,也松了口气,将三人送出了屋子。
“二毛,十块钱已经不低了,你再考虑考虑。”
走到门口的时候,原本打算离开的黑虎突然停下脚步,跟梁二毛拉扯起来。
“叔叔啊,不行啊,要是我以这个价格卖掉,我爹回来会打死我的。”
梁二毛只顾着应付黑虎,没有注意到的是,老二花豹在门锁上动了手脚。
花豹搞定之后,冲着黑虎是个眼色。
黑虎对着梁二毛遗憾的说道:“真是可惜了,既然你不同意,那这笔交易只能作罢。”
说完,他带着两兄弟走了。
梁二毛看着三人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送走了三人后,梁二毛见时间不早了,拿出箩筐和镰刀,锁好了门,离开四合院,去到郊区割草。
沿着崎岖的小路,梁二毛攀爬到荒坡上,锋利的镰刀刷刷刷.
割草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头顶火辣辣的大太阳,草叶子将稚嫩的手割得伤痕累累,弯着身子累得腰酸背疼。
梁二毛本来肚子有点疼,可是一想到自己多出了一把力气,几个兄弟妹妹就能少出点力气,那小小的身躯中充满了力量。
南易家孩子很多,几个孩子在艰苦的生活中,养成了互相帮助的习惯。
一箩筐野草足有二十多斤重,将小小的肩膀压得生疼,梁二毛依然一声不吭,迈着酸疼的步伐跨进四合院里。
在下台阶的时候,脚上的破鞋子打了滑,梁二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没顾着自己反而紧紧抱住肩头上的箩筐。
就在这时,肩膀突然一松,梁二毛吓了一跳,抬头看去。
只见李爱国正拎着箩筐朝他笑呢。
“李叔叔,你回来了?”
“割草了啊,二毛,走,叔叔帮你拎一段。”
李爱国对梁二毛这个孩子印象很好,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
一手拎着箩筐,一手拉着他的手来到了中院。
“李叔叔,我听说你搞出了不少发明,长大了,我不想学你。”
“吆喝,那你想干啥?”
“我想当大科学家!”
“.”李爱国沉默片刻说道:“行吧,只要你不研究火箭到底用精煤还是用水洗煤就行了。”
两人闲扯着来到中院,李爱国将箩筐交给梁二毛,转过身准备朝后院走去,准备重新调整自动伞的设计方案。
刚才在刘国璋家里,刘国璋跟一帮老朋友打听了一番,得知港城杨老爷子突然生了重病,估计有生命危险。
杨家是大家族了,顶梁柱突然出了问题,财货和权力迷人眼,各种动小心思的人就忍不住跳了出来。
现在杨家乱成了一团,虽然有管家的支持,杨继宗还能够勉强稳住局面,但是有几条线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却不敢动用。
不但是李爱国点名要的设备,就连另外两套重要设备也延迟了运输。
所以李爱国需要改用一般弹簧,先把自动伞造出来。
“羊,我家的羊不见了!”
刚走没两步,身后便传来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
李爱国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跑进了南易家,冲进了里屋里。
只见箩筐摔在地上,那些好不容易割回来的草洒落一地,梁二毛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二毛,你先别哭,告诉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爱国拉住梁二毛的衣领子,一把将梁二毛拉了起来。
可是此时梁二毛此时正处于极度悲伤中,就像没有听到李爱国的话一样,只顾着在那里哭。
“二毛,你还是不是个男子汉?就你这样子,还怎么保护妹妹和弟弟?”
闻言,梁二毛才算是冷静下来。
脏乎乎的小手抹掉眼泪,一边小声啜泣,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你是说今天有三个人曾经来过你家,他们想买羊,最后没有买,又走了?”
李爱国在原著中好像记得这段剧情。
梁二毛卖羊被人骗了,那些人在门锁上做了手脚,找机会把羊偷走了。
李爱国将梁二毛放在地上,走到门口,果然看到门锁上有铁丝撬动的痕迹。
“那三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李爱国拿起一块湿毛巾,将梁二毛脏乎乎的小脸擦干净,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不知道,只知道那几个人是贾东旭带来的。”
梁二毛是个聪明的孩子,此时也意识到是那三人偷了羊,将贾东旭带人来买羊的事情讲了一遍。
“贾东旭”
李爱国拉着梁二毛来到贾家。
南易家跟贾家是邻居,贾张氏早就听到了梁二毛的哭声,正在跟秦淮茹幸灾乐祸。
“瞧瞧,每天挤出来那么多羊奶也不知道给我老婆子送一碗,现在好了,羊被人偷走了吧。南家就是活该!”
“娘,别这么说,要是让梁拉娣听到了,又该找你麻烦了。”
秦淮茹一边拉着棒梗的手练习走路,一边小声说道。
贾家有占便宜的老习惯,首当其中的就是厨子邻居,以前傻柱在的时候,能占不少便宜。
南易最开始的时候,也帮助过贾家几次。
可是梁拉娣嫁给南易后,梁拉娣性子火辣,无论是贾张氏还是秦淮茹都没有占到便宜。
提到梁拉娣,贾张氏也有点害怕。
看到棒梗已经会走了,贾张氏拍着手说道:“哎呀,你瞧瞧,我家大孙子走得多好啊,将来肯定是个干大事儿的。”
贾张氏说着话,一把将棒梗抱起来,举高高。
身处高处,乐得棒梗咯咯直笑。
小孩子一高兴,就容易控制不住。
“大孙子呀呜呜呜.”贾张氏正要夸奖几句,一股黄色之水从天而降,浇下来,浇了贾张氏一头一脸。
“咯咯咯咯咯”看到贾张氏一脸的狼狈样,棒梗更加的欢乐,爆发出一阵笑声。
如果此时有某位知名女诗人肯定会赋诗一首:
啊!
我弟弟滋了奶奶一脸尿。
他。
骄傲的就像是一个王子!
只不过咱李爱国是个大老粗,没有那么多文化,只会问一句:“喝着呢?”
贾张氏:“.”
见到李爱国站在门外,贾张氏也顾不得再逗弄棒梗了,将棒梗递给秦淮茹之后,拿起毛巾擦干净脸。
走上前冷着脸问道:“李爱国,你跑到我家来,有什么事儿?”
一股刺鼻的尿骚味传来,李爱国捂住鼻子后退两步,问道:“贾东旭在家吗?”
“不在上班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就是怀疑南易家丢羊的事儿,跟贾东旭有点关系。”
听到这话,贾张氏脸色大变,指着李爱国的鼻子说道:“你少给俺家东旭的脑门子上扣屎盆子,俺家东旭在工厂里上班,哪有时间偷羊。”
“等贾东旭回来再说吧。”
李爱国清楚贾张氏是个不讲理的人,也懒得跟她啰嗦,带着梁二毛回到了南易家。
看着两人的背影,贾张氏气得嘴唇发抖:“自从李爱国回来后,就不停地跟咱家找麻烦,现在又诬陷东旭偷羊,他是要斩尽杀绝啊!”
秦淮茹没有吭声。
她今天确实在大院里看到了贾东旭,贾东旭还带了三个男人。
这年月小偷很少,特别是京城地区的治安更是一流。
四合院的住户们经常不锁门,从来没有遇到过小偷。
现在南易家一头羊被偷走了,瞬间引爆了整个大院。
大院里的住户对此纷纷感到担心。
“要是小偷也溜进我家里,把我家新买的裤衩子偷走怎么办?”
“害,别只想着你自个了吧,为了买那头羊,南易可是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这下子全没了。”
“对对对,咱们得赶紧把这事儿告诉南易。”
南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食堂里忙活。
“什么?我家的羊被人偷走了?”南易的脸色大变,额头冒出一阵冷汗。
“是啊,二毛这会在家里呢。”
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之后,南易将菜刀递给马华:“今天中午你来做饭,我得赶紧回家去。”
“去吧,师傅,有我呢,耽误不了事儿。”马华挺起胸膛显得很有信心。
自从傻柱被抓,南易当上了食堂的厨师,感觉马华这孩子很老实,便收了他当徒弟。
南易跟傻柱不一样,没有全部都藏私,教授了马华不少菜。马华现在也算是个大厨了,准备明天考晋升。
食堂里有马华,南易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家。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南易冲着二毛气呼呼的说道:“二毛,我不是告诉过你,羊不能卖吗!你怎么不听啊,现在好了,羊被人偷走了吧。”
梁二毛本来就因为羊丢了愧疚,听到这话,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他蹲在地上默默地啜泣起来。
李爱国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唏嘘。
在原著中,羊丢了之后,南易对着梁二毛大声吼叫,这才导致了后来梁二毛见到那些偷羊贼,拼了命也要抓到偷羊贼,最终失足落下悬崖摔死了。
梁二毛的死,也成了南易一辈子的遗憾。
“二毛,这羊是为了你娘补身子用的,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儿呢!”
一头羊就这么丢了,一向冷静的南易已经处于极度愤怒中,冲着二毛吼道。
李爱国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挺大个男人冲着孩子喊什么喊!二毛之所以要卖羊,还不是那只羊差点把梁拉娣踹死吗,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这番话就像是一盆子凉水,冲着南易的脑门上浇了下来。
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李爱国接着说道:“你看看,二毛为了喂羊,每天要割多少草?他今天生病了,还忍着病痛去山上割草,你这个当爹的不知道吗!”
南易冲过去,拉住二毛的胳膊,果然看到胳膊上有许多新鲜的伤痕。
“二毛,是爹不对,爹不该吼你”
南易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一把将二毛搂在了怀里。
脑袋靠在南易的肩膀上,二毛终于哭出了声。
“爹,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是我上了人家的当,才让人把羊偷走了。”
“爹,你放心,我梁二毛就算是豁出生命,也要把羊找回来。”
听到这话,南易想起李爱国刚才的提醒,心中暗骂自己是个混蛋。
羊丢了,压力最大的是梁二毛,他反倒在这里肆意发泄。
“二毛,不管你,都是那些坏人干的。爹跟你一块找羊。”
梁二毛擦擦眼泪,小声说道:“爹,你真的不怪我?”
“哪能怪你呢!爹稀罕你还来不及呢!”
南易的这句话让梁二毛破了防,搂着南易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只是这次哭声更像是一种宣泄,跟刚才那种憋屈的哭声截然不同。
不知何时,梁拉娣也回来了,看到父子两个抱在一块。
梁拉娣冲着李爱国小声说道:“爱国兄弟,这次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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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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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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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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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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