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今天俺又认识了两个字,等回家能好好收拾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了!”
“这是俺昨天从乡下带回来的湿花生,您尝尝鲜。”
大前门街道办外。
身穿花大褂的中年大妈从提篮里抓出一把花生,塞进陈雪茹的手里,那亲热的架势压根不容人质疑。
花生上沾了不少泥土,陈雪茹却一点都没有在意,伸出粉嫩白皙的小手接过来。
“孩子要教育,但是要注意方法。”她叮嘱大妈。
大妈深以为然,重重点头道:“晓得了,俺这次不用他爹的皮带,只用棍子。”
陈雪茹:“.”
她还想纠正大妈的错误做法,大妈已经着急忙慌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从路边捡了一根棍子。
“嘿嘿,挺顺手的。”
“侯老爷子行事谨慎,肯定不会留手脚,咱们还是应该从张裁缝那里打开突破口。”
陈方轩并不算是涉案人,所以能瞒着尽量瞒着。
看着赵庆芳痛哭流涕的样子,陈雪茹心中也很难过,一个劲的安慰她。
两个保卫干事频频点头,从抽屉里取出登记本,递给陈雪茹。
临近傍晚的时候,陈雪茹熬好中药装在铁腰子饭盒里,又带了两床被子和换洗衣物,来到了机务段武装部。
“.”
李爱国骑着自行车载着陈雪茹往四合院奔去,心里开始盘算:“晚上可以熬一锅大米稀饭,将红糖放在里面,既美味,又营养。”
“想要感谢我,那得用实际行动。”
“八个.”
好家伙,倒是够自觉的。
心中默念了无数遍,小战士陈雪茹总算是冷静下来。
听到动静,停下缝纫机抬起头。
“大嫂,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应该好好配合专案组,早日将事情查清楚。”
陈雪茹看到一身灰色中山装的短发姑娘,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
“陈雪茹同志,你是来找爱国的吗?他现在不在段里面。”
她也清楚李爱国是为了陈家着想,要不然直接将陈方轩也带进去,压根不用这么麻烦。
“是!”
对于陈雪茹进大前门街道办工作,陈方轩举双手支持。
缓解证人的紧张情绪,也是一项重要的工作。
“到了!”
听到两人的话,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万一真犯了大错误,那以后陈家可怎么办啊!
“爱国哥,你来了。”
陈雪茹帮着剥了几个放在李爱国的手心里,抿着嘴笑道:“你今儿怎么来了?”
走廊口,燕子斜靠在墙壁上,上下打量陈雪茹。
她倒是想帮张裁缝寻一个好借口,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啊。
还没迈步,阎埠贵就侧步挡在自行车前,搓着手说道:“爱国,我家遇到难事儿了,这次真得求你帮忙。”
当然,咱李爱国可不是那种为了美色不认真工作的人。
“还有谁也看到了?”李爱国惊讶。
李爱国跟陈方轩打了声招呼,拿起红绸带赞赏了两句,突然问道:“爹,我今儿行车去津城,在火车上看到了张裁缝,跟她打了声招呼,她好像有些着急,没理会我。
陈雪茹佯装生气:“爹,我哪里是偷懒的人啊,刚才去街区宣传防火知识,正好碰到了大哥和大嫂,他们厂子里要加班,不回来了,所以托我给您说一声。”
李爱国下了车,带着陈雪茹往里面走。
“我我.”阎解成吭吭哧哧了半天也没有讲出原因。
李爱国满意的点点头,带着陈雪茹往机务段外面走去。
齐眉礼变成了齐胸礼。
刚从外面赶回来的李爱国掐灭烟头,叮嘱道:“晚上你再次审讯张裁缝,就算是不能问出口供,也要给她施加足够的心理压力。”
这些没有逃过李爱国的眼睛。
官家对于陈方轩这种在解放前受尽磨难的小裁缝来说,具备特殊的意义。
陈行甲喝着热乎乎的汤药,眼泪差点流淌下来。
李爱国走到半道上,想到上次妇联主任交代的事儿,又带着陈雪茹来到了机务段妇联。
“得,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问了。”
燕子正好从外面回来,刚下吉普车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的陈雪茹。
“.”
燕子犹豫片刻,冲着陈雪茹点点头:“你稍等会。”
按理说陈雪茹也参与到了这次任务中,是不是应该算是正式的队员呢?
三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样子,看上去就跟熊猫三兄弟似的。
他心中犯起嘀咕,难道是自己追得太紧,把张裁缝吓跑了?
或者是张裁缝确实是去看望远方亲戚,忘记告诉自己了。
“他们?好家伙,几个人?”
我能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吗,当时就拒绝了他。”
“爱国哥,来尝尝新鲜花生。”陈雪茹摊开小手。
“雪茹,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回来了。”
难怪三人会凑在一块嘻嘻哈哈,原来是同道好友呀。
不知为何,陈雪茹心中咯噔了一下,只是这种感觉迅速消失了。
陈雪茹一脸古怪的笑:“那大妈是牛皮胡同张家的,她儿子每次把老师批改的‘差字’说成是‘优字’,今儿大妈学会了这两个字,才意识到上当了。”
只是刚走没两步,阎埠贵就从屋里蹿出来,手里拎了两条大鲫鱼拦住他的去路。
李爱国再次感觉到陈雪茹罪孽深重。
进到裁缝铺内,陈方轩正在制作红绸带。
李爱国走过去,看着大妈的背影,笑着说道:“陈老师,咋回事啊?”
她觉得身为战士就应该拿着手枪,冲在最前线,而不是忽悠人。
小战士陈雪茹并不清楚李爱国已经在为她谋划前程,此时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陈记裁缝铺。
“小张去津城了?唉,她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还有,小张为什么要去找大嫂借钱”
旧社会让妇女变成鬼,新社会被压迫被奴役的妇女翻身得解放,
上面很重视保障妇女权益,每个月机务段的女职工和职工家属,都能在妇联领取到营养品和妇女用品。
陈雪茹也清楚大嫂的老毛病,特别喜欢炫耀,喜欢将家里的事情到处宣扬,平日里也规劝过几句。
算是这年月农村孩子难得的零食了。
阎埠贵朝着屋里喊了一声:“阎解成,你给我滚出来!”
陈雪茹在上面写上名字,按上手印之后,燕子还喊来一位女同志对她进行了搜身。
陈雪茹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手脚也有些发软。
她刚到门口就被值班的保卫干事们拦住了,保卫干事们表示这里没有赵庆芳和陈行甲两人。
李爱国也没客气,伸手接过鲫鱼,到了声谢就准备离开。
再搭配上严肃的气氛,陈雪茹跟在燕子身后既紧张又好奇。
陈雪茹抿着嘴诚恳的说了一声“谢谢”!
“都是一家人,你大嫂也是我大嫂。”
“爱国,今儿刚钓的鱼,一斤多重呢!带回去给雪茹补补!”
陈雪茹,你是在执行任务。
“当然是回家睡觉啊。”李爱国理直气壮:“我可是结了婚的人,你们这些未婚小青年,就多担点工作。”
侯家很可能要离开京城,只不过什么时间,用什么方式离开,并不确定。
这姑娘就是漂亮一点,个头高一点,身材凶狠了一点,皮肤白皙了一点.别的就没啥了。
就在这时候,李爱国抽着烟晃悠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陈方轩取下眼镜,揉了揉酸疼的眼,将眼镜绳子挂在脖子上,皱着眉头说道:“虽然你现在是临时工,但干的是为居民服务的活计,千万不能懈怠了。”
就在陈雪茹左顾右盼的时候,燕子走到一扇铁门前,手掌在上面重重拍拍。
她旋即又挤眉弄眼:“是不是让我去抓迪特?”
燕子:“.”
“那你呢?”燕子抬起头。
“雪茹啊,嫂子这次真的错了,我不该那么多话,不该为了炫耀,将行甲的新工作的事儿告诉张裁缝,这全都是我的错啊。”
陈雪茹暗暗用手掐了掐大腿,心中大呼不妙。
看到是陈雪茹进来了,他面带惊讶。
花生子饱含自然水分,其实是很好吃的,很有一股子奶香味的,而且主要是水灵,里面都是白色汁水。
既然糙汉子这样说,大嫂的问题肯定不大。
最关键的是,这姑娘看上起就手无缚鸡之力。
陈雪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只是这时候也不清楚李爱国在哪里。
要是在后世的话,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壳上湿湿的,粘着泥土,顶上还留着未拨完的小杆儿。
隔着铁窗,大嫂赵庆芳看到陈雪茹,眼泪制不住的往下流,一个劲的道歉。
此时大嫂出事了,陈雪茹心中并没有丝毫幸灾乐祸的感觉,反而充满了恐慌。
只不过,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好奇。
陈雪茹闻言,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赵庆芳就算毛病再多,也是她的大嫂。
要是没有这个妹夫,他这次算是栽到家了。
将饭盒还回来,陈行甲对李爱国表示了感谢,又询问了赵庆芳的情况。
“还不是那不争气的孩子嘛!”
陈方轩满脸狐疑的看着陈雪茹。www.xiumb.com
李爱国道:“他们为啥打你?”
今天燕子穿了一身灰色中山装,再搭配上那头短发,脚上的鞋子也是制式的军靴,显得很是干脆利落,
特别是燕子走起路来,有股子虎虎生风的味道,让人感觉到很飒!
阎解成出来了。
“啊,你也看到了张裁缝?”陈方轩下意识的说道。
只是许大茂和贾东旭两人是前两天挨的打,阎解成是怎么回事儿?
阎埠贵看到阎解成磨磨蹭蹭的不愿往这边走,皱着眉头说道:“爱国回来了,你赶紧说道说道,要不然明天到机务段,你还得挨打!”
她转过身走到保卫干事跟前小声嘀咕了一阵。
贾东旭刚开始还喜滋滋的,满脸幸灾乐祸。
夫妻俩联合欺骗老丈人,这种小罪恶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这年月的亲情关系还是很浓厚的。
陈雪茹:“.”
很快,四合院到了。
这姑娘还真把自个当成战士了。
“他们两个倒是会支使人,不知道你在工作吗?”陈方轩点点头,催促陈雪茹:“我知道了,你别耽误了工作。”
李爱国将情况讲了一遍,陈雪茹听得目瞪口呆:“原来泄密的是大嫂啊!”
真不知道李爱国为何会看上她!
算了,算了,燕子啊,反正你这辈子也不准备结婚了,不必伤心,不必失望。
“是!队长,我明白了!”周克感觉到灵魂得到了洗涤。
这就是爱国哥‘兼职’工作的地方吗?
好像很威武.很神奇.
李爱国数次执行任务,陈雪茹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只不过这姑娘清楚组织纪律,从来不过问。
李爱国看着陈雪茹欢快的背影,点上烟抽了一口。
只要别人比他更惨,他就不不觉得惨了。
陈行甲比赵庆芳思想觉悟高一些,顿时放宽了心。
周克劳累了一天,早就困乏了,用手指撑着眼皮说道:“爱国哥,我也是成了家的人,最近一直在忙案子,淑娴给我生了好几次气。”
“原来是想让我骗人啊还是骗我爹.”
不过不是阎解成自个,他身后还跟着许大茂和贾东旭两人。
陈雪茹的神情立刻正经起来,腰杆子挺得直直,想要敬礼,却发现旁边有人路过,本来已经举到半空中的手提在了半空中。
东西不多,两包卫生纸,一盒橡胶套子,营养品是一小包红糖。
快走两步准备去裁缝铺,突然又折返回来,羞红脸压低声音说道:“晚上咱们复习功课。”
贾东旭只是感觉到被背叛了。
“保证完成任务。”
大嫂非但没领情,还觉得她这个小姑子管得多,因为怕引起妯娌矛盾,陈雪茹也只能作罢。
“还有,大嫂说了,今天张裁缝找她借了三毛钱,说是要去津城那边看望远房亲戚。”陈雪茹装作无意的说道。
得,明天还是去菜市场,那里有从河里捞出来的鱼。
她不想让李爱国为难。
你们不会是闹什么矛盾了吧?”
这个念头刚浮现出来,就被李爱国掐断了。
阎埠贵见李爱国面带怪异,连忙又解释道:“你放心,这是从海子里钓出来的,不是臭水沟.”
陈雪茹顿时感觉到有些委屈。
“爹,红绶带做好了吗诶.雪茹,你也在啊。”李爱国装出刚看到陈雪茹的样子。
即使大嫂犯了严重的错误,陈雪茹还是担心她在羁押室里挨饿受冷,另外大嫂还怀孕了。
她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燕子姑娘,我想看看大哥和大嫂,我知道这有些不符合规定,但是大嫂怀孕了,大哥身体有病。”
这阵子整天在实验室里熬夜,身体一直不好,前阵子才在同仁堂抓了汤药,每天不能断了。
他自从受伤后,身体一直不好,万一气火攻心晕过去,那麻烦就大了。
高大的身影将阳光遮挡了一大半。
这个老裁缝感觉自己的脑瓜子不够用了。
李爱国冲她爽朗笑笑:“伱放心,有我呢!”
许大茂却双眼放光,掐着腰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还不是这小子不学好,跟你爹学着算计别人,结果要算计到自个身上了。”
这季节正是花生成熟的时候,花生从地里薅出来,没有经过暴晒。
还不能打,不能破案,更不能百发百中。
因为陈雪茹的保密等级不够,李爱国不便说太多,接着跟她交待任务的细节问题。
“害,这事儿说出来丢人,前阵子阎解成告诉我,去南石镇能挣大钱,想喊上我一块去。
这话就像是拨动了开关,陈雪茹面前的世界重新敞亮起来。
“没,没谁.”陈方轩连忙摆手。
还有大哥陈行甲。
陈雪茹此时也明白了李爱国的良苦用心,感激的说道:“爱国哥,你真好。”
李爱国板起脸说道:“骗人也是执行任务,陈雪茹同志,请你明白这一点!”
“我,我告诉了他们南石镇的事情.”
燕子很快调整好情绪,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她扭头看向李爱国:“李司机,白管家那边我们已经核实过了,侯家提供了白管家携款私逃的证据,另外侯家绸缎店的人也出来作证。”
提到正经事,李爱国也正经起来:“因为事情没有彻底调查清楚,大哥和大嫂都不能回去,为了避免你爹起疑心,所以还得你帮忙出面打掩护。”
仅仅被关了一个晚上,赵庆芳就像是老了好几岁,额头上爬上几条皱纹,头发乱糟糟的,嘴唇干裂渗出血丝。
李爱国让他放宽心,上面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愿冤枉一个好人。
周克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陪着陈雪茹给陈行甲送了汤药后,李爱国又叮嘱周克派人人守在侯家老宅外面。
躺在床上发呆的赵庆芳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趿拉上鞋子,就跑到了门口。
走到铺子门口,陈雪茹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次为了糙汉子,竟然得洒出弥天大谎。
她觉得自个被秀了一脸恩爱。
陈雪茹有心想询问李爱国大嫂会被如何处理,却没有开口,因为她清楚调查组的纪律。
陈雪茹心中松口气,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看着李爱国。
“叫队长!”李爱国板起脸教育道:“做人要学会舍小家,顾大家,要是都想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谁来保卫大家!”
门帘子晃动。
闻言,李爱国忍不住给阎解成竖起大拇指:“你小子行啊,比你爹还能算计。”
花生个个饱满,应该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暂时用不着,我们已经抓住了张裁缝,现在需要你做的事情是.”
对了,家里还有鸡蛋,再往里面放七八个鸡蛋。
现在嘛,陈雪茹只能讪讪的站在门口,在保卫干事们警戒的目光中等待。
贾东旭指着阎解成的鼻子说道:“阎解成,你刚才不是告诉我跟贾东旭,是因为偷看女厕所才挨的打吗?”
毕竟陈雪茹现在已也算是吃上官家饭了。
你是真正的战士,一定要镇定,冷静!
一定要谨记爱国哥的叮嘱。
“赵庆芳,有家属来探望!”
至于被子,衣服还有汤药也全都检查过了,燕子这才带着陈雪茹进到羁押区域。
“雪茹同志,组织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李爱国边剥花生边说道。
李爱国感觉许大茂兴奋得有些过头了,问道:“大茂,咋回事?”
毕竟阎解成刚才讲的那些细节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讲出来。
要不再去阎埠贵家搞条鲫鱼?
这姑娘到底是缺乏经验。
她的手掌本来就不大,拢共也就十来个新鲜的花生。
“咋了?”
果然。
“.”她感觉李爱国又不正经起来。
老阎家的鲫鱼来路不正,说不定是臭水沟里搞来的。
陈雪茹的脸色苍白,双手紧握,仿佛在极力抑制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羁押区域是一整层楼,由数道铁门跟办公区域隔开,每个门口都有全副武装的保卫干事把守。
上次见面的时候,燕子穿的是普通的外套,相貌虽然姣好,但是也没有特殊之处。
他清楚阎埠贵肯定有事儿相求。
“张裁缝是通过大嫂才得知玻璃钢的研究计划,但是她为何会来到你们裁缝店,还没有调查出来。”
刚进门就听到阎家屋内乱糟糟的,似乎有人在哭泣,还有人在幸灾乐祸的笑。
阎解成听到这话,这才有些慌张,吸溜着嘴说道:“爱国哥,机务段的那些人总是打我下手还老狠了。”
这两天只顾着忙了,是时间好好补补了。
要知道她现在还只是大前门街道办的临时工,要是在破案中作出贡献的话,说不定能够转正。
李爱国急着回去做饭,晚上温习功课,也没有停下脚步。
陈方轩孤寡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动了心,那就跟老房子着火没什么区别。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骗过陈方轩。
陈雪茹偷偷给李爱国挤吧挤吧眼。
陈雪茹好像也瘦了不少,手感没有前阵子好了。
“是燕子姑娘吧?”她上下打量燕子。
“你这次回去,还要帮张裁缝选一个好借口。我不清楚你爹跟张裁缝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万一真是动了心,张裁缝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爹怕是很难熬。”李爱国叮嘱道。
你是拒绝了,却动心思自个想去南石镇所以惹恼了阎解成。
见李爱国用奇怪的目光盯着阎解成。
许大茂多聪明的人啊,猛然惊醒过来,冲上去对着阎解成的脑袋就是一大逼兜子:“孙贼,秦淮茹的裤衩子,原来是你丢到我床上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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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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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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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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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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