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门被斧头砸开。
张钢柱手持杀猪刀一马当先冲进去。
片刻之后。
他从里面出来,脸上挂满惊诧,杀猪刀只能无奈的砍空气。
“爱国兄弟,里面没有人,贾家的人全都不在。”
这局面是李爱国事先没有想到过的。
一般来说。
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是闲人,每天都会待在家里面。
难道畏罪潜逃了?
一直蹲在南易家门口的梁拉娣,站起身撩撩头发:“李司机,贾家的人,都被抓走了。”
李爱国微微皱皱眉头。
全被抓走了.不应该啊。
就算是贾东旭去总段举报自己。
只要他没有恶意诬告,也不会被抓。
再说了。
就算贾东旭被抓了。
跟贾张氏和秦淮茹也没关系。
她们怎么也被抓了?
两人手持斧头、杀猪刀冲进贾家,动静很大,惊动了大院里的住户。
隔壁的几个大娘看着那把没入屋门的斧头,神情都是又惊又惧。
惊的是李爱国的力气也太大了,四合院里的屋门可都陈年枣木制成的,结实着呢!
惧的是,要是贾家的现在搁家,这会恐怕已经被李爱国用斧头活劈了。
“哎呀,到底贾家做了什么事情,李爱国会如此愤怒?”
“谁知道呢,反正今天下午,有几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气势汹汹的冲进四合院里,把贾家的人都带走了。”
“贾张氏当时跟疯狗似的,亮出爪子,想抓挠那些人,被人来个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摔在了地上。”
“那人的气势就跟老兵差不多,我站在水池旁双腿就直打哆嗦。”
“三大爷当时强忍住恐慌,上去想去拦着,那些人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在他面前晃了下。”
“三大爷吓得脸色发白,这会还躺在家里不敢出来!”
贾家似乎并不是被总段的同志带走的。
黑色中山装.难道是?
李爱国眯了眯眼。
就在这时。
一大妈跟刘大娘和何雨水也从后院里走过来。
一大妈冲上来拉着李爱国的胳膊抹眼泪:“爱国,贾东旭举报你,是他的不对。咱们好歹是一个大院的,你赶紧救救贾家。”琇書網
围观的住户听到这话,才算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下午那些穿黑中山装的人,是因为贾东旭举报了李爱国,才把贾家人都带走了。”
“只是就算是举报,也不用抓人吧?上个月我还举报过车间主任提前下班!”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看着一大妈着急忙慌的样子,再结合住户们提供的情况,李爱国瞬间明白个七七八八。
“一大妈,贾东旭到机务段里举报我贪污受贿、私拿卡要,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他吗?”
“贾东旭举报我的时候,是否考虑到我们是一个大院的邻居!!”
一大妈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刘大娘本来已经被一大妈说动了,准备替贾家求情,听到这些气得瞪大眼:“爱国能当上火车司机,他容易嘛。
要是贾家的举报得逞了,爱国不但得丢工作,还会因此蹲笆篱子。
贾家这是要将他往绝路上逼啊!
老易家的,伱还有脸找我帮你求情?”
一大妈无言以对,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她现在后悔。
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拉着易中海和贾东旭。
现在倒好。
一个断了根手指头,一个全家人都被抓起来了。
这时候大院里那些自认为明白了真相,其实什么都不明白的住户,都纷纷认为贾东旭是诬告李爱国。
诬告和举报不一样。
举报是群众的基本权利,是群众跟不正之风做斗争的武器,住户们并不在意。
但是谁也不想跟一个喜欢诬告别人的人当邻居。
毕竟谁都害怕一句无心的话,被人当做思想觉悟低下的证据。
易中海是知道内情的。
在知道贾家的人都被带走后,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当初他之所以支持贾东旭去举报,就是吃定了举报不违法这条原则。
但是贾家人怎么全都被抓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最终揭晓。
两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同志,在街道办干事的陪同下,来到了四合院里,挨家挨户的做群众走访。
这年月注重团结群众,所以群众走访是很常见的事情。
居民对街道办的工作是不是满意?
隔壁老张要升任车间主任了,群众对他的意见怎么样?
等等。
大院里的住户早就习以为常了。
只是。
今天的走访有点不一般。
首先那些黑中山装并没有说明走访原因,也没有亮明走访原因。
两位陪同的街道办干事,神情却有些惶恐,一个劲的给住户们使眼色,要求全力配合。
问题的内容就更奇怪了。
“贾家是不是有海关系?”
“贾家是不是三天两头吃肉?”
“贾东旭是不是经常传阅外文书籍?”
“贾家人喜欢收听海电台吗?”
首先被询问的阎埠贵。
听到这些问题,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畏惧的看着那些黑色中山装,惊讶的问道:“贾家是迪特?”
“您误会了,我们就是正常的走访。”黑色中山装板着脸。
阎埠贵不是个傻子。
心中笃定贾家是因为涉嫌迪特行为,才被抓走的。
他下午可是看到了那份证件证件归属的单位太吓人了。
只不过.
大肥猪模样的贾张氏,怎么看都不像是搞大事的人。
街道办干事见阎埠贵迟疑,提醒道:“三大爷,坏人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咱们群众要提高警惕。”
“是是是”
阎埠贵清醒过来,对这些问题一一作了回答。
等送走了黑色中山装,紧紧的关上门后,阎埠贵抱着搪瓷缸子喝了好几口热茶,身上全算是有点热乎气儿。
“太可怕了,没想到贾家竟然是迪特,今天中午我还在水池旁跟贾张氏唠嗑。”三大妈想起这些也是一脸的后怕。
阎埠贵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小眼睛中精光闪烁:“就贾家那些人当迪特?那他们的上级该有多么不长眼。贾家肯定是得罪了李爱国,才被这些人整了。”
“李爱国就是一火车司机,能有这么大的权?”三大妈不信。
阎埠贵道:“现在的李爱国跟以前可不一样了”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三大妈的脸色却骤变,心中开始盘算阎家以前是不是得罪过李爱国。
仔细一想,倒是松了口气。
以前还占点小便宜弄得废书本,等李爱国当上火车司机后,连这点便宜也没了。
“李爱国太让人看不透了。”三大妈道。
阎埠贵眯眯眼:“就是因为看不透,才更令人感到害怕。”
怀有同样心思的不止是阎家。
其他的住户在被走访过之后,想法也差不多。
虽说坏人可能隐藏得很深,但是贾张氏整天喷粪的,在大院里呜呜喳喳,那叫做隐藏?
还有贾东旭,在车间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数次被车间里批评。
贾家之所以被调查,肯定跟李爱国脱不了关系。
不过这些住户倒是没有太在意,大不了以后少跟贾家打交道就行了。
最害怕的,还得是易中海。
昏黄的灯光下。
易中海看着那两个黑色中山装,额头冒下密密麻麻的汗水。
“那些事情都是贾东旭一个人做的,跟我没关系”
得,这货放在抗战时期,肯定是汉贱!
“易中海同志,贾东旭做了什么事,是不是给敌人提供了轧钢厂的情况?”
“啊,没有,绝对没有,他只是举报李爱国.”
“.”
两位黑色中山装对视一眼,并没有为难易中海。
只是将那些问题询问了一遍,让易中海在上面签上名字,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易中海鼓足勇气问道:“同志,贾东旭他们什么时间能放回来?”
“这个要根据调查的情况决定,也许很快就能回来,也许永远都回不来了。”
黑色中山装抛下一句话,径直出了屋子。
啪!
一大妈连忙冲上去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捂着胸口道:“哎呀,吓死人了。”
易中海心中一阵后怕,坐在椅子上大喘气,嘴巴里喃喃自语:“贾东旭到底惹了谁,招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一大妈翻白眼:“不是李爱国吗?”
“你知道什么,李爱国的情况,咱们再清楚不过了,就是一个小工人,只不过工作勤奋点,得到了机务段领导的赏识。”易中海拍着桌子说道:“要动用这些人,得是通天的关系。他有吗?”
一大妈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此时她心中产生一个突兀的想法:“贾家不会真是迪特吧?”
“你这老婆子胡说什么呢!”易中海吓得脸都白了:“这种事粘上了,就得有大麻烦。”
一大妈被吓得不敢出声了。
易中海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手指敲敲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贾东旭这次就算能出来,沾上了这种嫌疑,以后在大院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觉得咱们应该把重心往南易身上挪挪了。”
他抬起头看向一大妈:“你不是绣了鞋垫子吗,明天送南易一双。”
一大妈感觉易中海有些太无情了。
可是为了找到合适的养老人,也只能点头答应。
黑色中山装走访的最后一家是李爱国家。
李爱国倒是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问题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遍。
“这次麻烦你们了。”李爱国带着陈雪茹将黑色中山装送出屋子。
其中为首的那位摆摆手,让自己的同志和街道办的干事先离开。
李爱国见有情况,也让陈雪茹先回屋。
两人凑到了一块。
“司机同志,这件事是这样的.”
凉爽的秋风中。
李爱国听完事情的全过程,顿时哭笑不得起来。
心中直佩服贾东旭自讨苦吃的劲头。
原来,贾东旭离开前门机务段之后,贼兮兮的来到了总段举报李爱国。
总段纪检科接待了他,感觉到案情重大,循例联系了机务段的邢段长。
邢段长把老猫五人组后勤上的电话交了上去。
总段同志核实过后,跟前门机务段的做法一样,将贾东旭撵出了总段。
如果贾东旭此时老老实实的回到四合院,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虽然总段同志告诉了贾东旭,按照保密规定,不能透露那批物资的来源,但是挡不住贾东旭认为这些人就是是官官相护。
他贾东旭要为民除害!
他贾东旭要伸张正义!
他贾东旭要肃清风气!
于是。
贾东旭抬起头看看金色的太阳,突然就躺在了总段的大铁门前。
扯起嗓子大声吆喝李爱国收受贿赂,李爱国有大量来历不明的物资。
这年月京城内燃机务段,位于建国门外通惠河南岸,这里是京城的繁华地带。
街道上人流如织。
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骑着自行车的工人领导,还有刚放学的小学生,都凑过来看稀奇。
不大一会功夫,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总段保卫科门岗的同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连忙拨通了领导的电话。
保卫科长并不在意贾东旭闹事,唯独害怕那批物资的来源可能泄密。
立刻带着几位同志赶来,连拉带拽的贾东旭拖进保卫科里暂时关押起来。
并且亲自跟黑中山装做了汇报。
黑中山装在得知贾东旭的所作所为后,感觉到贾东旭对这批物资的来历实在是太执着了。
贾东旭是不是想通过这批物资,查出老猫他们的踪迹?
亦或者,他是不是受到了敌人的指示?
保密工作的原则就是谨小慎微。
黑色中山装认定贾东旭有迪特嫌疑,所以就把他抓了起来。
同时,为了尽快调查出事情真相,将贾张氏和秦淮茹也带走了。
真是不作死。
就不会死!
“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李爱国握住黑中山装的手说道。
黑中山装连忙道:“李司机,我是老猫那条线的,听说过您办的案子。您在特殊战线上冒着流血牺牲的危险,保护大家伙的安全,这种小肚鸡肠的小人,竟然敢在背后诋毁您。就该让他吃点苦头。”
李爱国可不会好心帮贾家求情。
闲扯几句,就送走了黑中山装。
回到屋里。
陈雪茹早就坐在了床边。
她看到李爱国进来,小脸上写满了疑惑:“爱国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贾东旭诬告你了?”
李爱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掐头去尾的讲了一遍。
当然跟老猫他们相关的事情,全都隐去了。
陈雪茹听完后,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咬着牙说道:“这些人也太坏了,就看不得别人家过好日子。”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李爱国觑着陈雪茹红扑扑的小脸蛋。
你别说,小陈姑娘生起气来还真是别有一番味道。
对了,有谁知道,该如何最快速的平息一个女人的怒火?
【有知道答案的同志,请把答应打在公屏上。
呃.跟咱李爱国想得一样。】
李爱国将陈雪茹揽在怀中,凑到她的耳朵边,低声说道:“想吃冰棍吗?”
清晨,一大早醒来。
李爱国迷迷糊糊的伸出了手抓了下,却抓了个空。
扯着嗓子喊了两声‘雪茹’,没有人回应。
得,看来今天得自个穿衣服了。
打着哈欠,套上工装,蹬上劳保皮鞋。
李爱国迷迷糊糊来到堂屋,只看到厨房呼呼呼往外冒白烟。
“着火了?!”
李爱国大步抽过去,待看清楚里面的情形时,顿时松了口气。
只见陈雪茹系着围巾拎着漏勺正站在大铁锅前忙活。
铁锅里水汽弥漫,一个个滑溜溜,胖乎乎的饺子,在沸腾的开水中浮浮沉沉,好似一个个的银元宝,看着很是喜人。
“我还以为你把屋子点着了。”
李爱国走过去,从后面揽住陈雪茹,布满胡子茬的粗糙大脸,在她粉嫩的小脸蛋上蹭蹭。
小陈姑娘嫌弃的撇撇嘴:“别闹,已经滚了两次了,马上就熟了。”
“这是你包的?”李爱国松开手,从橱柜里取出搪瓷碗。
“嗯啊!”陈小姑娘扬起小脑袋,挺起胸膛,一副‘我很能干,快表扬表扬我’的小模样。
咱李爱国当然是如她所愿了,凑过去在浅红的嘴唇上啃了一口。
再说了,小陈姑娘确实辛苦。
包饺子是件繁琐的事情,得垛饺子馅,得擀饺子皮,饺子包好,至少得两个小时。
这年月能吃上热腾腾的肉馅饺子,是人生中最兴奋的事情。
李爱国一个人就干掉了两大碗,吃得裤带都有些紧了。
站起身,松一格裤带,板着脸批评小陈姑娘:“以后千万别做这么好吃的了,要不然我总得想着你。”
“傻样~”小陈姑娘得了糙男人这句话,心中甜得跟喝了蜂蜜似的,三更半夜爬起来做饺子的那点辛苦也算是值得了。
吃了饭,李爱国本来还准备跟小陈姑娘再腻歪会。
可是想着机务段的项目,也不得不挎上帆布包准备去上门。
路过贾家门口,看到贾家门上的那把斧头还在,李爱国满意的点点头。
刚走到前院。
阎埠贵偷偷摸摸的凑上来,一脸敬畏的问道:“爱国,你找到亲生父亲了?”
“三大爷,要不是您是老教师,我这会就拿大逼兜子招呼你了。”李爱国办起脸。
阎埠贵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不是,您是攀上高枝了也不是.”
老教师词语丰富,这会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了,只能硬着脖子问道:“昨晚上的黑中山装,是你请来的?”
“哎吆呵,三大爷呐,我要是有这本事,还用得着在这里当机务段小工人吗?”李爱国注意到围观住户敬畏的目光,也感觉到这事儿闹得太大了。
身为一个特殊工作者,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虽然刚解放的时候,从京城里抓走了一万六千坏人,但是漏网之鱼还有很多。
不得不小心谨慎。
阎埠贵心中松口气点点头:“也是啊,那些人都是有来头的”
李爱国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三大爷,咱们关系不错,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千万别说出去。”
“你就放心吧,我老阎的嘴巴最严实。”阎埠贵眼中火花迸发。
“我们机务段正在制造的车厢采用的是国内最新技术.最新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李爱国神情严肃。
“最新的就是最厉害的.国外那些家伙也想搞到手里。”
阎埠贵瞬间觉得自己看透了一切,拍着大腿说道:“嘶原来贾东旭被抓是因为误窥了保密技术.”
在这年月情况比较特殊,只要遇到无法解释的事情,就可以往保密方面靠。
剩下的,只需要那些住户们脑补就可以了。
李爱国叮嘱道:“三大爷,你可千万别往外说。”
“明白,明白!”老教员把胸脯子拍得砰砰响。
装模作样的叮嘱阎埠贵两句,李爱国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这时候,那帮早就等在旁边的住户们围了上来。
“三大爷,爱国怎么说?”
阎埠贵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我跟你们讲,千万别泄露出去,贾东旭在机务段举报李爱国的时候,偷看到了机务段里的最新技术,那玩意是绝密的啊!所以才被抓走了。”
“哎吆,贾东旭这不是倒霉催的嘛!”
住户们吃了个大瓜,但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很快张家大娘就告诉王家小媳妇,王家小媳妇儿告诉刘家大哥。
等易中海举着手指头准备去医院换药的时候,流言已经变成了:
“贾东旭是借着举报李爱国的机会,翻墙进到了档案室。
贾张氏身穿黑色夜行衣在外面接应。
秦淮茹抱着棒梗蹲在不远处放哨。
眼看他们就要得手了。
却被机务段跑肚拉稀的门岗王大爷发现了。
贾张氏身手了得,一个燕子翻身,干脆利落地从围墙上翻了过去,逃了回来。
秦淮茹也不简单,竟然会用武当纵云梯,抱着棒梗蹭蹭几下,就跳过了围墙。
只剩下贾东旭。
他见势不妙,掏出一把杀猪刀,想要拼命。
却被英明神武的王大爷用王八拳镇压了。”
易中海听得精神一阵恍惚。
这都哪跟哪啊。
贾家啥时间都成了练家子了?!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贾家这是被泼了一盆子脏水,就算是从里面出来,也洗不干净了。
该死的李爱国
“南师傅去上班?咱们一块。”易中海正气愤填膺,见到南易,立刻将贾东旭抛到脑后,快步迎了上去。
南易停下脚步,看看易中海的手指头,皱起眉头:“易师傅,你确定要去上班?”
易中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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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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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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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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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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