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位结过婚的女人,人人尊重的茶花嫂子,怎么可以心有杂念呢!

  罗茶花内心极度痛苦的开始警告自己。

  转身往代香草招了招手,说道:“香草,你也唱几句吧,来,下半段就交给你了。”

  感觉代香草和我才是最好的一对,罗茶花满脸含笑的走过去把代香草拉了起来,然后,掰开代香草白嫩的小手,把麦克风硬塞了进去。

  我话筒没从嘴边拿开,直接帮衬道:“是啊香草,来吧,帮我找回点自信,跟茶花对唱,差距简直太大了。”

  言外之意,就是罗茶花唱得太好了,她代香草唱歌没有人家罗茶花好听呗。

  还故意用大喇叭宣传,这也真是太烦人了!

  代香草有点不服气,又有点小生气。

  趁着灯光有些缭乱,代香草好看的白眼珠狠狠的弯视我几下,暗说,耍贫嘴也不分场合,德性!

  然后满脸从容的接过罗茶花手里的麦克风。

  走近我,这个傍晚之前她把她的一切都交付出去的男人,代香草至今都觉得已经属于这个男人了,甚至说归属感十分强烈,所以走到一起,唱歌根本不需要磨合。

  可是,望向我那双深邃的眼睛时,她却怎么也找不到罗茶花与我刚才那种默契。

  为了报复魏中信,平衡她是找到了,不过,她似乎已经领会了我当时的迫不得已。

  尽管她对我倾其所有,尽管她洁白的身子已经容纳了我的主要内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那是我在施舍,是人家可怜她。

  这种感觉,从展穆大叔家回来的路上她还没有,可是,自从看见我和罗茶花走到一起,特别是罗茶花和我唱歌时那么投入,那么深情流露,她忽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青春脚步,我的青春脚步在哪呢?

  想到年纪轻轻的嫁给魏中信,老夫少妻的居然没能拴住那个老头子的心,代香草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歌还没唱完,便掩面蹲身的哭了起来。

  “香草别哭,你要是不想走,那就在这多玩几天呗。”

  到底还是三姑考虑问题最简单也最淳朴。

  不知道代香草这趟要着急回去办丧事,三姑还以为代香草喜欢香儿阁草原舍不得离开呢,这时走过来劝道。

  罗茶花蹲身也在劝说代香草,同时告诉三姑,说代香草家仓库失火了,不赶回去不行。

  三姑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三姑忙又转脸劝代香草,“我说香草啊,既然已经失火了,就让你家老魏处理呗,反正老魏在家,你再是心急也没啥用呀,别这样香草,走,跟我到一边坐去。”

  担心影响大家心情,三姑两手合抱的去拽代香草。

  恰恰提起老魏,让代香草一下子意识到家丑不可外扬。

  魏中信昨天下午在电话里诅咒我,那件事已经犯了众怒,害得代香草跟着也变成了一个笑话。

  现在,她不想把笑话延续和扩大,毕竟丈夫和别的女人偷情死在那个女人身上,带着一万种不光彩。

  感觉到魏中信之死不能让众人知道,代香草揉着眼睛,随三姑来到靠近墙角的沙发坐下来。

  这时我很及时的跟大家解释道:“我和代经理的账目还没有对,公司催得紧,又加上她家仓库失火,也只好早点回去了,不然,我没法交差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回去以后可不能为难香草呀。”

  感觉代香草成为弱者,罗茶花完全相信我不讲,反过来还替代香草说话。

  我满脸认真,“那当然,就算我们公司的货全部烧光了,到了白城,我也不会向她要一分钱的。”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这么伟大,我太崇拜你啦秦冲!”

  三姑返身回来,说时真就满脸崇拜的仰视我。

  忽又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你俩走得太匆忙了。”

  德旺大叔不太喜欢年轻人的场合,大家来歌房的时候,他就回家去了,这时忽然推门进来。

  “我说香草啊,在展穆大叔家里,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走到代香草跟前,德旺大叔眼睛眯成两道缝。

  代香草从沙发站了起来,轻轻摇头,“没有呀。”

  德旺大叔进一步解释,“展穆大叔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老伴发现枕头底下有个钻戒,问是不是你丢的。”

  代香草说道:“我想起来了,那是我特意送给展穆大叔家阿妈的,当时阿妈不在,我就把戒指放在她的枕头底下,临别时忘记告诉她了。”

  “哦,是这样……”

  德旺大叔肃然起敬。

  德旺大叔没有说下去,代香草知恩图报的高贵品质,他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在听三姑说代香草舍不得走,德旺大叔说道:“我本来想留你们多玩几天,真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这样吧香草,还有秦冲,叔我很少到这个场合来,今个就破例了,咱们一边唱歌,一边喝酒,一醉方休,怎么样?”

  德旺大叔撸起袖子,唱歌前的准备工作,就像磨刀霍霍,然后杀猪一样。

  我吓得赶紧摆手说道:“快别这样啊德旺大叔,明天我还要开车呢,不能再喝了,再说了,刚才在饭店已经喝了好多,还是留给下次吧。”

  留给下次,这也只是客套之词。

  罗茶花在一旁趁机插话道:“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呢?”琇書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没好意思问,等到明年七八月份的时候,你能来吗,那时候,草原绿茵成片,你要是来,我可以带你踏遍整个香儿阁草原,甚至带你去香儿阁湖边散步。

  怎奈我的主要心思放在代香草身上。

  我并没有去看罗茶花眼里深藏的那种盼望,避开罗茶花好看的眼睛,随口说道:“这个嘛,得看我以后忙不忙了,如果不忙,一定会来的。”

  如果不忙。

  如果……

  带着这种字眼,基本上说明没戏。

  罗茶花不再吱声了,悄悄退到一边,再也没有什么心情唱歌。

  等到三姑和我唱完那首《心雨》,我坐到代香草身边。

  放眼整个歌房,只有三姑情绪高涨的抱住麦克风不放,其他人几乎都在谈心事。

  很快也就散了,我来到一个三层楼的宾馆,白天来到香儿阁,我便被德旺大叔安排住在这里。

  代香草也被安排住这里,只是她后来改变计划了。

  德旺大叔虽然在草原上放牧,因为这几年靠发展畜牧业赚了些钱,在镇上,他也建了民房。

  为了避嫌,代香草并没有跟我去住宾馆,便随三姑和罗茶花一起住在德旺大叔家里。

  这样,却给罗茶花单独去见我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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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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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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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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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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