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1月1日,周四,晴。
婷美贸易公司这次的招标会,因为参会人数比较多,就选在了港岛大会堂的音乐厅,这里有1400多个座位,音响设备都是现成的。
大楼外的安保检查得很严,同时用了5个金属探测门,以及5队安保人员,确保没人带武器进场。
至于保护伞安保强势收缴的枪弹、武器,枪械零件和武器都交给了港警销毁,子弹留着自家安保人员在靶场练枪法,形成了完美的生态闭环,港府和港警都乐得保护伞安保人员当恶人。
招标会这边,是陈淑婷在负责。
张和平虽然跟小老婆陈淑婷一起出的门,却没来这边,而是带着人,在加班加点弄基站。
其实,相比于侄子唐强搞的老年机,基站要好弄几百倍,因为无线电技术都发展近百年了,很多零件都有现成的,也就分布站装置、中央站装置之类的,需要张和平手搓一下。
……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一道男高音突兀响起,搞得舞台上正在介绍招标物的主持人都惊住了,更别说台下观众。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陈淑婷脸色红扑扑的,从手包中拿出一个三指宽、巴掌长的白色长方物。
“喂!”
陈淑婷将白色老年机放在耳边,起身朝音乐厅门口走去。
哗……
音乐厅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那是对讲机吗?”
“你见过哪种对讲机可以放那么大声的音乐?”
“那么小!总不可能是电话吧!卫星电话?”
“不管是不是电话,就它那播放音乐的功能,就比日产的随身听强!”
“我之前听说,唐董事长家的老三在镁国拉投资,那个项目叫……”
“手机!手上的电话机!”
“对对对!就是这個名字!听说10%股份,就想换10亿镁元投资!”
“如果刚才那个真是手机,100亿镁元都有人投!”
“不好!日岛人追出去了!”
“镁国人也过去了!”
……
因为老年机的铃声开到了最大,加上日岛人有参与手机芯片制作,镁国人早就做出了6公斤重的大哥大,关键还有唐强过去宣传了近1年。
所以,日镁两边的人是反应最迅捷的,第一反应就是花钱买授权。
至于抢技术,他们倒是有贼心,却没机会下手!
没多久,陈淑婷回来了。
“怎么回事?”陈淑婷看着被门口安保人员拦住的日镁人,皱眉道:“不要扰乱会场,不然请你们出去。”
这话说得,好像刚才在会场接电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接着,又见陈淑婷招手把台上的主持叫了过来,“蜂窝基站、无线电塔不用招标了。”
语毕,陈淑婷仿佛没事人似的,回到了第一排的正中间位置。
佳宁集团的张佳宁好奇地看着左边的陈淑婷,小声问道:“陈总,你刚才用的那个是……”
“手机!”陈淑婷从手包中拿出小巧的白色老年机,递给了满脸好奇的张佳宁,并教她如何拨打。
自从张和平上次给她说了要关注佳宁集团后,陈淑婷就有意无意的接受了张佳宁的主动靠近。
“喂,是松哥吗?”张佳宁右手拿手机,左手捂着嘴,小声说道:“你真是松哥?我是佳宁……我还在音乐厅,我跟你说,咦?”
张佳宁半是诧异、半是担忧的看向陈淑婷,“没声音了!”琇書蛧
“可能是没电了!”陈淑婷接过老年机,在周围人好奇注视下,扣开手机后盖,将两节5号锂离子电池取下,换了两节新电池上去。
“手机和电池才做出来不久,信号塔也在搭建中,这种手机还要测试一段时间,才会拿出来销售。”陈淑婷一边给周围人解释,一边回拨了刚才的座机号码,“给!”
“喂,松哥?”张佳宁听到手机中传来的,略有些走样的声音,急忙说道:“我回来跟你说。”
“陈总,我能不能试一下?”华润的老总,厚着脸把手伸了过去。
“先按电话号码,绿色按钮是确认、拨打,红色按钮是取消、挂机。”陈淑婷给第二排的华润老总解释了一下,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接下来,那个白色老年机,就在音乐厅前面两排的老头、老太手中传来传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没有声响的手机,就回到了陈淑婷手中。
陈淑婷一边换电池,一边解释道:“不好意思,各位!只剩两节电池有电了,我还要留着接电话。”
尽管手机被收回了包里,但刚才试用过手机的人,却依旧兴趣不减,全都在交头接耳,搞得这场招标会好像成了手机的陪衬。
一个老头双眼放光的问道:“陈总,这种手机贵不贵?”
“港岛电信公司还没定价,港岛电讯那边也没定话费。”陈淑婷笑道:“反正对在座的各位来说,不贵。”
“陈总,这种手机用的是5号电池吗?两节电池好像能用半个小时。”
“用的是5号锂离子电池,不是普通的干电池。”
“听说港岛电讯被陈总控股了,不知港岛电讯什么时候上市?”
……
台下众人心不在焉,台上主持人也有些无奈,带头搞事的竟是她的老板,“接下来要招标的电话线,是石英光纤线,光纤损耗须低于……”
光纤线早在1887年就被鹰国人制作出来了,“光话机”的发明时间,还要早几年。
而国内是在1977年初,才研制出第一根石英光纤。
所以,为了让国内的石英光纤尽快投入商用,张和平没有选便宜的双绞线做电话线,而是一步到位布置光纤光缆。
反正过不了几年,他就要让人搞个人电脑和宽带网络了。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港岛电讯每年的分红中,要交16%企业利得税。
张和平为了转移港岛电讯每年的利润,防止其他电信公司冒头,决定未来5年都不要分红,把钱撒出去搞通信基础建设。
婷美贸易作为关联公司,客串了采购商角色,至于供应商,那就要根据实际情况选了。
哪怕张和平心中偏向从国内拿货,却也要考虑效率和质量问题。
所以,当中日镁鹰的投标书交上台后,主持人淘汰了报价最贵的镁国供应商,留下中日鹰三方在两周内提供3千米长的石英光纤样品,经检测后,再决定与哪一方合作。
“接下来要招标的数字交换机,须用到50微米以下制程的芯片……”
一个镁国佬忽然站起来,大声说道:“我们需要看到数字交换机的设计图纸,才能确定能不能做,还要制定报价!”
主持人被打断话语后,也不气恼,按照张和平给的话术,说道:“我们公司不会在招标会上再公布设计图纸了,免得有些专家看完图纸后,就当场离席走人!”
众人听到这话就笑了,想起上回的波浪能发电站招标,那些老外一看到技术图纸,学会了就走人,一点面子都不给。
“本次投标数字交换机,暂时不用报价,只需写明贵厂能达到的制程尺寸,我们会留下尺寸最小的3家工厂进行考察,然后给予技术支持。”
“随后的局端机、远端机、用户终端、数字终端、光端机等等,都是这种投标模式。”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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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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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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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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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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