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有这么个事。”二大爷等中院新邻居坐下后,朝正在扎马步的张和平说道:
“周家这个小耳房,跟你堂哥住的那间小耳房一样,没有土炕,没有窗,黎家又把家具搬空了,一张床都没有,你看……”
“二大爷,难得听见你说这么顺溜的话。”张和平的话,引起不少笑声,让刘海中很是尴尬。
只听张和平继续说道:“伱平时就该多主持一下全院大会,多为其他邻居说话,等你以后当上领导,去开大会做报告发言的时候,才不会闹笑话,大伙说是不是?”
这话又引起不少笑声,附和的声音虽少,却让二大爷刘海中听进了心坎,很是认可的点着头,主要是“当上领导”四字,让他很满意。
“二大爷,我今晚可以帮周家先做一张竹床。”张和平看向一脸激动的三大爷阎埠贵,笑嘻嘻说道:“不过,竹子得找阎解成要,我可没有。”
“要?”三大爷阎埠贵闻听此言,浑身汗毛都炸了,赶紧拉住二大爷刘海中一通交流。
“那就先这样,三大爷跟和平帮周家做竹床,散会!”
张和平拿了家中量尺寸的软尺,跟新邻居去了一趟中院西厢房隔壁的小耳房。
房间里有电灯,虽然没有窗户,但空间比大堂哥张翠山现在住的那间小耳房大一半。
张和平问了一下周家人想把床摆在哪个方向,然后就去测了西墙的宽度,并跟周家人商量了一下床的宽度。
出门后,张和平看着门口堆放的木制家具,疑惑问道:“看你们东西这么多,你们家之前住的地方不小吧!怎么选这么小个房间?”
周家媳妇陈立琴为难的看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只是讪讪的笑了一下,没做回应。
张和平不以为意,率先走出二门,带着周家人来到阎家,招呼了一声三大妈后,就对周家人说道:“你们自己谈每根竹子的单价,到时候用多少结算多少,我先回去准备工具。”
因为家里的电灯、插座是按月租缴费,张家此时已经放起了收音机,所有电灯全开,加上奶奶谢二妹组织其他大婶拉家常,前院东厢房这边倒是很热闹。
主要是看张家女人拆旧衣服,打听旧衣服的来源和价格的居多。
周家媳妇陈立琴谈好竹子价格后,被热情的三大妈带到张家这边,跟在座的邻居认识了一下。
阎解放被派过来,协助柴灶旁的张和平加工处理竹子。
没多久,一架竹床就卡在了周家的南北、西墙之间。
周家媳妇陈立琴在规整好家里的其他家具后,带着家里三个孩子,抱着1瓶水果罐头,到一地碎布、线团的张家感谢了一番。
……
翌日,在张和平的建议下,大表姐马丽莉没有出摊,而是在竹棚上夹了一张纸,写了“缝补请进前院,右转”。琇書蛧
按照张和平的意思,这是在为冬天做准备,大冬天不可能在外面摆摊的,要让熟客进院里来找她缝补做衣服。
奶奶谢二妹和母亲马秀珍在晾晒羽毛,张和平昨晚为此做了几个带盖的细孔竹笼,方便透气漏水、防风。
三个姐,此时正在考试,考题是,根据家里现有材料,给全家设计四季可用的被子!
昨天,张和平找了好多家信托商店,最后只挑中了两套比较干净的被褥和床单,看布面花色,应该出自同一家。
即便如此,家里8口人的冬季被褥依旧有缺口,主要是奶奶谢二妹、大堂哥张翠山的衣服被褥还在老家。
为此,张和平已经让大堂哥张翠山去请假,让他近期跟奶奶回老家一趟,把东西带过来,能用则用,不能用就别带。
张和平此时,正在帮阎家搬砖,阎老抠突然想种地了,要围一个跟张家一样的小花圃,来个左右对称。
等阎家的花圃矮墙砌好后,张和平毫不客气地拿了阎家的竹子,编了3个两米直径的大簸箕,准备用来晒家里的棉花。
另外,他还编了两个长竹桌,说是用完了送给阎埠贵……结果阎家放不下,没法搬进屋!
然后,他又弄了一个长2米、宽1米5的长方形竹架,每个竹边上下都有一排错开的等距锯齿,是他用来做细网,束缚棉花的。
这年月,拆洗被褥很麻烦,要先把线拆了,棉花掏出来,洗了被套后,再把棉花塞进去,然后铺平被套、棉花缝上。
所以,张和平打算采用后世的被套、棉被芯分离,给被套口缝几颗扣子,以后取出棉被芯,直接换洗被套,出太阳了就要把棉被芯拿出去晒一晒。
布票、棉花票虽然不好整,但针线用工业票、布票就能买,而他家的工业票,就跟纺织厂的布票一样,都是福利票,挺多的。
为此,张家不缺细线,也没人问张和平捣鼓细网干什么。
奶奶谢二妹见周家媳妇陈立琴要出门,随口招呼了一声。
结果,当谢二妹得知对方要出门买炉子后,立马热情地把陈立琴拉去了后院,把张翠山那个只用了一天的筒状蜂窝煤小炉、铁锅、蜂窝煤卖给了周家。
随后,周家一大三小,就跑来前院,帮张家撕扯老棉花,撒在大簸箕上,放在太阳下曝晒。
等到下午,张和平找来一个弹棉郎,借了他的弹棉花工具,光着上半身在太阳下弹了半下午,并做出一床长1米8、宽1米4的白色棉被芯,挂在竹竿上晒的时候,围观的人都震惊了!
“张和平,你这棉被没有被套,棉花脏了怎么办?棉花水洗后,可就不保暖了!”
噗通!
还不等张和平解释,旁边四十多岁的棉花郎就给张和平跪了。
“小师父,我想跟你学这门手艺!”这棉花郎弹了这么多年的棉花,刚才又守在旁边偷师,已经想到棉被芯的真正用途。
这一跪,是传统手艺人对技艺传承的尊重,也是对新技艺的渴求。
张和平把棉花郎拉了起来,笑道:“我都让你在旁边看了这么久了,你要是还没学会,你拜我为师也没用。”
棉花郎老脸一红,手艺都是师父教徒弟,不允许别人偷学,他却堂而皇之看了许久。
“细网布是用这个竹架做的,用细线这样……”张和平教了几下,棉花郎就懂了怎么上下缠细线,织细网布了。
张和平跟棉花郎配合,又做了两床棉被芯出来,棉花郎就学会怎么做棉被芯了。
棉花郎离开时,张和平给他工钱,对方急忙推迟,并说好明天过来继续帮忙。
这棉花郎倒是实诚,不像阎老抠,想要偷学张和平的钓鱼技术,却又拉不下脸面拜师。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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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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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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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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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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