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包料,才给一丈四的布票?”张和平愕然看向阎埠贵,手上的剥皮小刀都不由顿住了。
如果阎埠贵只有这点议价能力,或者说这片胡同巷子只有这点消费能力,张和平就不打算浪费时间在这边了,想着要不要给黄学民和老连长家里送两幅雕刻画过去,借以进入政大院、军大院的市场……
阎埠贵急忙辩解道:“现在的布票是按人头分的,一人一年才3尺5定量,许家4口人最多能给这么多布票,你若要其他的票,我可以帮你问问他们有没有。”
“他们没有,你不能帮他们搞到布票吗?”张和平奇怪的看着阎埠贵。
张和平不知道的是,阎埠贵不敢去外面倒腾票证,害怕因此丢了工作,否则就不会暗地里举报张和平收竹子了。
只是,不等阎埠贵回答,院门方向就响起了许大茂的声音。
“和平老弟,我听我爸说,伱家里换了装修,让我过来参考一下。”
许大茂的声音先至,接着就见他推着自行车进院里来了。
张和平把许大茂这个潜力客户请进屋,让他先随便看。
关键是,许大茂没有当场反驳,这让阎埠贵心中十分好奇许大茂这次的相亲对象是谁,真那么有钱?
抛开其他不说,阎埠贵跟着许大茂去了许家,主要是说说竹子供应的事,他可是知道京郊一处寺庙外有一大片竹林,以前被戏称御竹林。
“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一旦被张家小三发现,心善的不跟他合作,心胸狭窄的直接在雕刻时做手脚,雕废几次说竹子不行,你怪谁去?。”
“爸,还有一件事,张小三好像知道我要娶谁了!”wWW.ΧìǔΜЬ.CǒΜ
二姐张盼娣还从窗户口,递了三杯水出来。
“阎老抠懂竹子吗?他懂雕刻吗?这老小子钻钱眼里去了,只想着利用张家小三赚钱,目光短浅!”许富贵不屑说道:
“可以呀!”张和平旁若无人的开启了讲价模式,“不过我不收钱!”
看着阎埠贵骑车出了巷子,门口的许大茂疑惑问道:“爸,阎老抠刚才想卖竹子,你怎么不答应?我们平时上着班,也没时间去弄啊!”
张和平笑道:“大茂哥,我可是听说了未来嫂子的身份,你以后可不差钱。”
“借粮?”
“布票、棉花票、汗衫票、毛线票之类的都可以,大茂哥给的票多,我就给你把雕刻画做大点,票少就做小点。”张和平用两手拇指、食指框了一个长方形,让对方看看有多小。
阎埠贵搬了一个小竹凳过来,对窗坐在小茶几的另一侧,想要参与其中。
“再说了,你不是当工人了吗?你和棒梗他们三个应该转非农户口了吧!怎么会缺粮?”
只是,他这刚到许家没说上几句话,就被许富贵用5块钱中介费感谢走了。
阎埠贵算是发现了,张和平那小子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
“你洗完后别倒水,再故意落一件脏衣服在他家,等他用你的洗澡水洗完澡后,你再去他家拿回你的脏衣服,顺便把傻柱的脏衣服带走洗了,然后跟你们家的衣服晾在一起。”
“你爸妈和未来岳母、嫂子多半喜欢全家福壁画,你还要一副下乡放电影的壁画,这要多少就不好说了,主要是看你能弄到什么票,能弄到多少票。到时候,我根据你给的票,给你说尺寸。”
听到秦淮茹这话,张和平刚想说不借,鬼知道你身上有没有传染病。
没过多久,阎埠贵推着自行车,跟着许大茂出去了。
秦淮茹没想到张和平这么聪明,一下子就从浴桶猜到她帮傻柱扫厕所的事情上去了,心下不由黯然,还是回家擦洗算了。
张和平拿着馒头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台阶下的秦淮茹和小当,以及她俩身后坐着唠嗑、听收音机的那些大婶大妈,摇头大声道:
许大茂来之前,显然被许富贵提前告知了,倒不是很惊讶,只是转头看了一下左边的全家福雕刻,就拉着张和平去了外面小茶几谈价格。
但是,他的鼻子抽了抽,皱眉道:“你身上有氨臭味……你去帮傻柱扫厕所了?”
张和平一脸坏笑道:“我也觉得傻柱该找个女人发泄精力了!”
秦淮茹被张和平笑得有些发毛,却又紧紧抓住了木盆,心中想着张和平刚才说的话,好像可行!
“别想立刻拿下傻柱,他还没结过婚,肯定想要黄花大闺女。”
同时,秦淮茹心中暗恨贾张氏,都怪她把工厂发的澡堂票全卖了!
就在秦淮茹转身,识相要走时,张和平却叫住了她。
“那天晚上,易中海拉你钻菜窖没成功,现在又想让傻柱给他养老,铁定会阻拦你。”
许大茂把竹杯放到墙侧,小声问道:“老弟,你要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弄到。”
秦淮茹闹了个大红脸,慌忙看向身后,发现八卦大婶们隔得远,应该听不见。
一句话,让秦淮茹迈出去的腿,生生收了回来。
“另外,你要是想给你未来岳父送画,我建议你买一块好点的木板让我雕刻。”
“衣服晾干后,你再给他叠好送去他家衣柜,顺便藏一件你的内衣内裤在里面;他以后若是带对象回家,你就找理由进去把内衣内裤翻出来拿走,嘿嘿!”
这是他家以前用来洗衣服的盆,夏天还放在水槽边,给张和平洗过澡,他早就想丢了,但家里奶奶和母亲不肯。
秦淮茹被问得不知该如何开口了,难道把贾张氏从中作梗的丑事说出来?
轧钢厂的领导首先就不会允许!
“那……能不能借一下你家的沐浴桶?”
“没有!月初的时候,我家粮食就借给我爸妈两边的亲戚了。再说我家还欠着一百多斤粗粮外债,你们当初看热闹的时候,又不是没听见。”
过了一会,许大茂站在土炕边,指着海边会师图,对张和平说道:“老弟,能不能给我整一副,我跋山涉水下乡放电影的画,我那还有一张厂里颁发给我的奖状没贴,嘿嘿!”
现在好了,废物利用一下!
招手叫来秦淮茹搬木盆,小声问道:“你这是看上傻柱了?”
眼见秦淮茹被臊得转身要走,张和平急忙说道:“我有办法让你拿下傻柱!”
只见张和平把馒头一口塞入嘴中,然后跑到右耳房,从竹床下拖出一个老旧大木盆,还挺沉。
……
张和平将木盆立起来,滚过去给了秦淮茹,支开小当,小声说道:
“你把这盆放傻柱的正房里去,从今以后就在他那个房间里洗澡,让他守在门外帮你看门。”
迎着许大茂惊疑不定的眼神,张和平笑道:“你的未来岳父肯定喜欢我家客厅里的那种壁画,这代表了个人立场!”
“一面墙那么大的画,要多少票?”许大茂被搞得有些迟疑。
“全院只有我是真心支持你吸干傻柱精力的,免得他跟我添堵!”
……
澡盆里的秦淮茹:给张月票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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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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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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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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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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