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马秀珍扶着张兵坐在了一把有靠背扶手的矮竹椅上,然后一家九口围坐在长茶几旁,开始动起了新竹筷。
张兵拿起自己的专属黄竹杯看了一下,杯面刻了一个趴着拿枪瞄准的士兵,揭开盖子,里面是麦乳精泡的开水。
“三娃子,真的不给其他人做家具吗?”奶奶谢二妹有些可惜地问道。
张和平一边吃馒头,一边问道:“奶奶,他们给你出到什么价了?”
听到问话,奶奶谢二妹就来劲了,“一张茶几5毛钱,一个小竹柜8毛,一个大竹柜1块2毛,一张竹床2块……”
“哦!”张和平随口应了一声。
奶奶谢二妹等了一会,没听到张和平回应,就摇头不问了,又是这样。
“二大妈刚才找我说,她家老大要结婚了,想订一套我们家这样的,还要刻全家福,全套出价20块,被我回绝了!”马秀珍皱眉道:“她还拿我们家以前的灶台说事。”
张和平夹了一筷子三月瓜炒油渣,一口吃完馒头,喝光竹杯里的水,掏出手绢擦了擦嘴后,笑道:“凡是跟我们谈钱的,都不答应!我要看书备考,就这个理由。”
语毕,张和平出门右拐,来到北边窗户下的过道上,坐到一张靠墙放置的扶手靠椅里,又从旁边的方形小茶几上,拿起一根铁钉鸡尾竹箭和一把剥皮刀,开始拿刀慢慢打磨箭杆。
制箭:精通(58%).
昨晚,他用剩余竹子给院里小屁孩做竹制玩具时,心血来潮用竹条、长铁钉、鸡毛掸上的羽毛做了一根粗制滥造的竹箭,然后就多了一个制箭技能。
现在,张和平脑海中多了不少制箭技巧和经验。
但是,论挂机效率的话,再好的制箭经验,都不如用这把小刀在箭杆上磨洋工。
随着他脑海中的制箭经验增加,越发觉得制作竹箭是他目前最优的选择。
不过,张和平有了制箭技能后,反倒不急着制箭了,他还要尝试一下制弓技能,等他有了弓箭方面的制作经验后,再决定怎么以现有条件,做最好的弓箭,亦或者弩箭。
至于右耳房那把下了弦的弓,手感有些硬,拉满月很费力,而且弓臂太长,不适合密林打猎。
就在张和平坐下挂机后不久,对门阎埠贵笑呵呵走了过来,跟东厢房内的张家人招呼了一声,就走到张和平右边茶几的右边扶手靠椅前。
这老家伙坐下后,屁股扭来扭去,检验坐下竹椅的稳固性。
之后,他又摇了摇他与张和平中间的那个竹制小茶几,这才开口吹捧道:“和平,你这手艺厉害了,都可以开门收徒了!”
“嗯!”张和平很不谦虚的应了一声,他可是宗师级的编织、雕刻手艺了,有这个自信。
阎埠贵凑近说道:“你想不想靠这门手艺赚钱?”琇書網
“伱家差钱了?”张和平心中一笑,老家伙上钩了。
这老家伙家里最近没有大的花销,至少有400以上的存款,再加上他家的饭菜票储备,这存款每月还在稳步提升。
不过,阎老抠前几天跟张和平说过,他和他大儿子被其他钓鱼佬举报的事,鱼和渔具都被收了,还被教育了好久,最近不敢去钓鱼了。
阎老抠迟疑了一下,摇头道:“那倒没有!”
张和平不满道:“你家不差钱,我家也不差。我为什么要冒着被街道办抓去教育的风险,赚那点小钱?”
“再说了,有那闲工夫,我为什么不拉着我堂哥去冒险钓鱼?一个来回就几十上百,被抓了,最多没收我的鱼和渔具,然后把我教育一顿。”
“这……”阎埠贵麻爪了,按照张和平的说法,这样干没错,只是他与他堂哥去钓鱼,跟阎埠贵没半毛钱关系。
“算了!那就都不赚钱。”阎埠贵心中暗道一声,起身直接走下半米高的窗下过道,去前面的水槽洗手上的竹屑去了。
余光扫到阎埠贵要走,张和平随口撒下饵料,“三大爷,遇到便宜的布票、衣服票之类的,跟我说一声,你懂的!”
……
下午放学回来,张和平又坐回了左边靠中院的北边窗下,用剥皮刀继续打磨箭杆。
没多久,老张拄着拐杖过来,张和平急忙把他扶到自己坐的那张靠椅上,张和平则换到了茶几另一边,靠近中院方向的那张椅子上。
就在张和平准备继续打磨箭杆时,张兵开口说道:“我下午去给你堂哥办到户口本了,但是粮本和副食本没有当场拿到。你妈之前说,你们上次去办户口,三个本都是当场拿到的。”
张和平拿箭头指着阎家方向,轻声说道:“上次我拉着三大爷去的,他是街道办委派的前院管事大爷,在街道办认识的人多。”
“另外,粮本、副食本信息还要上报到粮站之类的单位去,提前拿到也没用。你等下周二再去街道办问问。如果还是拿不到,我再请三大爷帮忙拿一下。”
“那个……”张兵迟疑了一下,有些忐忑、不自在地问道:“我想请我那4个战友过来吃饭,你看可不可以?”
不年不节的,加上家家户户都缺粮,哪有随便请客的。
理是这个理,但话不能说得这么冲!
关键是,他家最近三个月不缺饭菜票。
“爸,你想过没有,我们还欠着他们粮食!”张和平抬头看了父亲张兵一眼,又继续刮箭杆去了,“假如你请他们吃饭的时候,他们跟你诉苦,让你还粮,你拿什么还?我又能拿什么还?”
“这样!”张和平想着不能把老张整抑郁了,“我之前说的事,你差不多做了一半了,你拿4瓶水果罐头,去你那4个战友那里走动一下,叙叙旧,免得你下次有事,他们一个个都不来看你。”
“虽然他们4个之前不去探望你,有他们家人阻拦的原因,但我不认同他们的选择,更不会跟他们的家人打交道。我宁愿出钱出票,让你请他们去外面吃,也不想请到家里来。”
……
“何雨柱,你给不给我?”
“不给!嘿,就是不给!”何雨柱把手中饭盒举得老高,逗着秦淮茹,“你抓到了,我就给!”
走在前面的易中海阴沉着脸,思索着养老大计,想着该怎么对付横插一脚的秦淮茹,如果让傻柱跟秦淮茹成了,傻柱照顾棒梗那几个小的,他又该找谁养老?
一前两后三个身影走进大院,一抬眼就看到东厢房左边窗下坐着的一大一小。
张家父子那坐在小茶几两边椅子上的悠闲模样,让易中海本能感觉不爽,再看那一地竹屑,便大声喝道:“张和平,注意卫生,别整得满院都是!”
“阎解放!”张和平头都没抬,张嘴喊了一声。
接着,西厢房阎家跑出来一个拿着竹制飞机模型的半大小子,“和平哥,什么事?”
“一大爷说我这里卫生没搞好!”
“我马上就来扫!”阎解放拿了扫把屁颠屁颠跑去水槽那边,一边扫地,一边腆着脸问道:“哥,明天除了做坦克模型,还能不能做汽车、卡车?”
“等你们明天弄回了竹子再说。”
“好嘞!”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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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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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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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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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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