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生如戏

　　第14章人生如戏

　　张和平处理鱼的时候，阎解放一直在旁边打下手。

　　不过，这小子去倒了第二桶鱼内脏后，把他家留的两条8斤重的鱼也提了过来，请张和平帮他处理。

　　作为回报，这小子拿了一大坨老姜过来，说是他爸种在门前花圃里的。

　　张和平倒是没有二话就接了这活，还帮他们剔了鱼刺，切片。

　　人情往来就是这样，有来有往才长久。

　　不像隔壁二大爷刘海中家，估计还在等张家主动送鱼上门换粮食。

　　只是，张家的灶台，搭在隔壁刘家的左边窗户下，别人要是不愿意了，说你油烟、水汽蹿进他家里，要求你拆掉灶台，张家就坐蜡了。

　　因为张家门口的另一边，是另一家的灶台。

　　再加上刚才在中院时，二大妈的仗义执言，算是帮了张和平一把。

　　与其让母亲马秀珍觍着脸去隔壁送鱼感谢，还不如张和平自己去送，反正他人小，没脸没皮的。

　　演技：入门（31%）.

　　“三大爷给我的两个煮鸡蛋，我们家都没舍得吃，留着给我爸补充营养的，我爸他醒不来了，呜呜……”

　　“秦淮茹，你特么是不是想把我冷死，你好改嫁？”

　　所以，送走阎解放后，张和平很识趣的选了一条处理好的草鱼，送到隔壁刘海中家，感谢二大妈帮他们家赶走棒梗小贼。

　　回家守屋，拿《黄帝内经》挂机，等母亲她们去洗澡。

　　几秒钟后，张和平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回想脑子里的演技经验，想到前世被憨批婆娘一巴掌扇重生的悲催，一下子悲从心生，眼泪说来就来。

　　“三娃子！”奶奶大喊一声，朝张和平大步奔来。

　　演技：入门（29%）.

　　“秦阿姨，还差两个煮鸡蛋！”张和平说着，却看向了一大妈，是她之前夸的海口，让秦淮茹还。

　　“我……”秦淮茹看向窗边的贾张氏，见对方把头转向一边，跟个没事人似的，还不关窗。

　　最后，不屑的看向贾家众人。

　　可是，让她承三大爷的情，就让她不由想到儿子蹲在冰面上钓鱼的小身影，那么冷的天……

　　然后在洗脸盆里倒了些开水，将两个饭盒泡在饭盒里保温。

　　至于贾家，能把两鸡蛋要回来，就已经不错了。

　　接着，奶奶把阎埠贵帮忙租房子的事，还有三娃子刚才在院里干的事说了出来，整得马秀珍有些皱眉。

　　张和平想了想，又提了一条12斤重的草鱼和一个白色空布口袋，去了后院西厢房许家，想跟许富贵换鸡蛋，但他家的鸡蛋也没几个。

　　厨艺：小成（27%）.

　　饭桌上，马秀珍说了一个好消息，老连长答应帮忙了，他说会尽快给回复。

　　午饭后，马秀珍把饭送去了医院，回来就带着张和平去巷子外理发、洗澡了。

　　再想到这一世的家人，心中多了些惆怅。

　　说到鸡蛋，秦淮茹一脸异样的问道：“和平，伱爸天天都吃蒸鸡蛋，你家哪里来那么多鸡蛋？你跟姨说，姨去买来还你。”

　　还剩6条大鱼，之前询问张和平卖不卖鱼的那些院里邻居，早已回了家。

　　等一大妈和秦淮茹离去，许大茂把门一关，嘀咕道：“我怎么觉得张小三在假哭？”

　　末了，在张家奶奶见证下，二大妈回赠了11斤棒子面过来。

　　“嗯！”张和平接过小人书和钱，然后假装认真数钱，状似随意地说道：“那些钱是我1分1分存起来的。”

　　理发时，张和平听到一个他从未经历过的事，他头上竟然有虱子！

　　等马秀珍和二姐张盼娣一脸高兴的回到家，张和平已经煲好了鱼头汤，以及两大盆蒸鱼片。

　　奶奶谢二妹听到哭声，抬头看了一眼门外，发现竟是自家乖孙在哭，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本就不热的汤水，大姐张招娣还一个劲的搅拌、吹，惹得贾家众人都看了过来，吞口水了。

　　换他前世，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衣服鞋袜破个小洞就不要了的主，何时这么窘迫过。

　　“是妈开的窗，又不是我……”

　　贾东旭毫不讲理，撑起半边身子找东西，还想砸人。

　　说完，一大一小就干看着对方。

　　不过，其中4条鱼得备着送礼，只剩1条鱼给家人，今天中午就安排上。

　　有姜，有蒜，张和平的厨艺操作空间大了一丢丢。

　　张和平拿了母亲守夜时穿的军大衣，先给父亲张兵加上。

　　至于鸡蛋，重要吗？

　　许富贵皱眉看了许大茂一眼，却没有解释。

　　没一会，中院响起了棒梗的哭声。

　　“老母鸡，送给他？”许大茂看着他爸，不知对方抽什么疯。

　　“她开的窗，你不知道关吗？”

　　然后，就听张和平帮腔道：“妈，你知道什么是自作孽吗？”

　　洗完澡，张和平只换了一套内衣，然后又穿回了之前的那套……接了又接的杂色拼接毛衣、毛裤，以及有好多处补丁的蓝色棉衣、棉裤。

　　秦淮茹委屈得很，男人废成这样，她又怀了9个月了，白天还要回去做饭，晚上还要来守夜。

　　医院，308病房，1床。

　　一大妈张口欲言，却听张和平想都没想就开口了，“不是买的，那蒸鸡蛋是医院发的营养蛋，你家也发了！煮鸡蛋是三大爷早上送我的。”

　　马秀珍和张招娣在给张兵喂晚饭时，热了二道锅的鱼头汤更香了。

　　“奶奶，呜呜……”张和平顺势闪人回家。

　　秦淮茹把两本拳法小人书给了张和平，然后拿出3毛5，有些不舍和怀疑的问道：“和平，你真的在小人书里藏了钱？”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张和平为自己打气；因为有前世记忆，显得无比自信。

　　奶奶谢二妹见孙子喜笑颜开的将两鸡蛋放进大搪瓷杯里，不由也露出了笑容，暗赞自家孙子机灵。

　　他竟然连一套换洗外套都没有，一套棉衣要穿整个冬天。

　　他爸本来有一顶值夜时戴的狗皮帽，出事后被当作证据收走了，现在还没还回来，也不知道抓到那晚的凶手没有。

　　“呜……”秦淮茹悲从心来，转身就跑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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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技：入门（35%）.

　　演技：入门（36%）.

　　秦淮茹有两个孩子，听惯了小孩哭闹，心中毫无怜意。

　　7颗鸡蛋、5条鱼、1条腊肉，这要是放在大年三十，就不用挨饿了。

　　相较于张和平刚才在他家，跟他爹许富贵换东西时的小大人模样，许大茂总觉得不对劲。

　　“呃……哭大声了！”张和平心道演过头了，应该学书中白莲花只抹眼泪不出声的。

　　“你能看出这点，说明你还没蠢到家！”许富贵老神在在地看着窗外，过了半晌说道：“你最近下乡放电影，想办法弄一只老母鸡回来，然后送给三大爷。”

　　贾张氏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这寒夜，忽然把病房窗户完全打开了，寒气入室。

　　马秀珍怕儿子着凉，回家把丈夫以前戴的绿军帽拿过来，给张和平戴上了，整得张和平一脸闷闷。

　　前两天还一脸死气沉沉的贾东旭，今天的脾气显得异常暴躁，抄起枕头砸向大肚婆秦淮茹。

　　但一大妈不同，她一直都想要个孩子，自是听不得张和平的哭声，急忙上前安慰。

　　张和平怪奶奶多嘴，一个劲的给她老人家夹鱼，乐得她没空说话了。

　　后院其他人家听到声音，纷纷站到了门口观望。

　　11斤鱼肉换11斤棒子面，说不上亏了，还是赚了，反正张和平不缺鱼，刘家不缺钱不缺供应粮。

　　马秀珍看不惯了，劝了一句，结果被贾张氏怼得不要不要的。

　　就这？

　　再一想到逃荒至此的奶奶和两个姐姐，他果断接受剃成毫米级的小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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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妈扫了一眼张家屋内情况，就唉了一声，叹气离开。

　　这年月，院里真正有闲钱买得起鱼肉吃的，就那么几家。

　　张和平刚从许家出来，就碰上了一大妈和秦淮茹过来。

　　就是费了老多酱油！

　　在马秀珍看来，房子确实得换大的了，毕竟家里男女老少这么多，挤在一起不合适，只是最近没想到那里去。

　　以物易物，不能看重量，也别看品种数量，只看各自需求，觉得合适就换。

　　母亲马秀珍瞪了大闺女一眼，“搞快点！”

　　中医术：大成（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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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一大妈双手各握一个鸡蛋，给张和平送了过来。

　　噹！

　　一个搪瓷杯掉地上了，秦淮茹捂住了被砸中的鼻子，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最后，张和平跟他们换了5个鸡蛋、3个蒜，以及一条约莫3斤重的烟熏腊肉。

　　迎着马秀珍和张招娣不解的眼神，张和平幸灾乐祸地笑道：xǐυmь.℃òm

　　“有人要守夜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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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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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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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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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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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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