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坐在一旁椅子上。
挥手让站在旁边的下人端来一杯热茶,轻抿了几口暖暖胃,才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讲。”
“有屁就放。”
陈平德没好气的开口骂道。
本来打算心平气和的坐下和道儿,来场父子之间的心与心之间的交流,但每次看见道儿这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不爽。
跟这小兔崽子在一起待久了,自己肯定活不长。
陈道将手中茶杯放在桌子上,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这三条路都很好。”
“但是——”
“父亲,你最需要规划的是不是你的路?”
“一个近六十岁的老头了,眼看就要入土的年龄了,竟然还窝在这么小的个城池当个小族长。”
他耸了耸肩,扫了眼四周继续道:“父亲,你不会想的坐享其成吧,其他人都说孩子啃老,到了你这儿,你是想啃儿啊。”
“男人,要有志气一点,别老想着啃儿。”
“多想想自己以后路该怎么走,加油,父亲,我相信你。”
“不该瞎操心的别瞎操心。”
“好了。”
陈道缓缓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后便朝外走去:“牛莽,走了。”
“妈了嘎巴子的。”
陈平德眼眶通红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怎么跟你老子讲话的,当老子的关心一下儿子的以后路有错吗?”
“还让老子多想想自己以后怎么走。”
“不是老子年轻的时候给你拼出一个陈府,你能有现在的底气吗?”
“我没用过陈府的灵石。”陈道停下身子,转头望向陈平德轻笑了起来:“不要老动怒,对身体不好。”
“放狗屁,什么叫做没用过陈府的灵石,你小时候没偷过陈府的灵石吗?”
“那是我辛辛苦苦偷来的,是劳动所得成果,当然不算用。”
“放屁!”
陈平德当即神情愤怒的一拍桌子:“六子给我将这个兔崽子抓起来!!!”
“今天,老子要亲自教训一下这个小兔崽子,告诉这个小兔崽子什么叫做家法!!”
话音落下。
一直站在陈平德身旁的那个鬓角发白的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拎着刀朝陈道走去。
与此同时。
站在陈道身后的牛莽,也满脸无奈的拎着刀挡在了六子面前,小声道:“六爷,各事其主,抱歉了。”
六子,也名六爷。
陈府里地位比较高的那一小撮人,平日里常年跟在陈平德身旁,操心着府内大小事务。
陈府内的人见了都会叫其一声六爷。
他虽然和六爷并不熟,但碍于年长,平日见面也会叫一声六爷。
“让开。”
陈平德望着挡在陈道面前的牛莽阴沉道:“我数三下,让开,否则后果自负。”
而陈道,则单手拄着木伞安安静静的站在牛莽身后,嘴角带着笑意,没有讲话。
“呼。”
牛莽略微无奈的深呼了口气,随后身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爆骨声,整个人脸上的慵懒和无奈顿时消失,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
双手将手中大刀紧紧握在手中,身子微微半躬,紧紧盯着面前持刀的六爷,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嘶哑道。
“我是少爷的狗。”
“狗是要认清主人的。”
“刚好我也一直想见识下六爷的手段。”
而六爷见状也眼睛微微眯起,单手看似好像松松垮垮的拎着大刀,食指在刀柄上随意敲击着。
眼看一场战斗就要一触即发,气氛也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好了。”
陈平德略微无力的开口打断道,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七岁的时候,道儿偷了家里的灵石,并且做了笔假账。
然后当时就揍了一顿道儿。
结果谁知道,没过几年,陈道就不知道从哪将这个牛莽领了回来。
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有机会揍道儿了。
没办法,每次准备动手,这个牛莽就站出来挡在前面了。
有一次,他准备来硬的。
但谁知这个牛莽是真拼命啊,那大刀舞的呼呼的,满地都是鲜血,一个人打倒了他陈府五个下人。
虽然陈府下人,只负责平日陈府日常,并没有多大战斗力,但至少也是五个健壮男人啊,连道儿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被这个牛莽全砍到在地了。
从那以后,他就再没对道儿强制动手了。
道儿这个手下,是只要打起来,那是真拼命啊。
“唉。”
陈平德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你们俩快滚下去,别在我眼前闹心了。”
“我上辈子都造了多少孽,这辈子才能沦落到成为你父亲。”
“那儿子就先下去了。”
陈道嘴角带着笑意,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后,便转身朝大堂外走去,然而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了下来:“对了,牛莽,将我的那幅字留给父亲。”xǐυmь.℃òm
“是。”
牛莽神情警惕的盯着面前六爷,并没有第一时间收刀,而是继续对峙着。
六爷盯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欣赏之意,摇头笑了起来,抱刀退到一旁。
“呼。”
见六爷退下后,牛莽轻松了口气,才从怀里取出一幅字画放在一旁桌子。
又从怀里掏出一份糕点,也放在桌子上。
“那个,老爷,这是少爷回来路上给你买的一份糕点。”
“滚。”
陈平德神情阴沉的低喝道:“老子是活不起了?差他那一盒糕点?”
牛莽也没回话,转身就小跑跟在陈道身后,朝大堂外走去。
...
待陈道两人走后。
陈平德才面色阴沉气不打一处来的,再次重重拍了椅子扶手一巴掌,望向六子:“六子,你评评理。”
“当老子的,儿子犯错了,我揍他一顿有问题吗?”
“额...”
六子面色略微尴尬的摸了鼻子:“放在常人世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说的好。”
“那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不一样了?”
“从小我都没打过他,只不过那次给家里做假账的行为太过恶劣了,我才揍了他一顿。”
“结果从那以后,他就不知道找了个人带回来,每次我想揍他的时候,这个人就顶上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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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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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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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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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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