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时间总感觉极为漫长。
徐得庸和奶奶眼巴巴看着产房。
终于,产房门从里面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徐南氏立即忍不住问道:“医生同志,大人和孩子没事吧?男孩还是女孩?”
医生道:“母女平安,恭喜你们得到一个千金。”
之后用一颗事先准备好的大葱,在平儿的身上拂了两下,葱和聪是谐音,这叫:“一打聪明,二打灵俐。“然后奶奶把葱扔到房顶上,寓意长大后聪明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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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陈雪茹和伊莲娜看了看新生的平儿,这会已经看着好看许多。
徐得庸笑了笑道:“没事,回头让慧真去还人情就是,你要和她们推让最后都弄得不自在。”
陈雪茹笑着道:“我说的没错吧,你就是生闺女的命。”
旧时“洗三”相当重要,过程和仪式也是相当繁琐。
不过孩子在医院生的,第一次洗澡已经在医院洗过了,这套本可以省了。
陈雪茹道:“拉倒吧,我才不找你们大苏人。”wWW.ΧìǔΜЬ.CǒΜ
徐慧真摇摇头道:“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你这几天也没怎么好好休息,你去休息吧。”
徐南氏笑着道:“你小时候也这样,过一段时间就漂亮了。”
三个娘们聊了一阵,陈雪茹和伊莲娜便告辞离开,徐南氏还客气让她们留下吃饭,两人表示还有事也没有留下。
徐慧真自然哪也去不了,不过家里有奶奶照看,徐得庸就轻松了很多,还忙里偷闲的去看了阵热闹。
两个娘们不爱钱,自然拿的东西都不差。
而月末,一些报纸开始了“呼风唤雨,推涛作浪”,“上下串连,八方呼应”,一时间,整个社会出现了轰轰烈烈“四大”的高潮。
徐慧真忍不住笑着道:“你个小傻妞。”
“哦。”小理儿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
空气渐渐开始燥起来了!
两天后,陈雪茹和伊莲娜带着东西过来探望,正所谓“姑鞋姨袜”,两个娘们带来了小虎头鞋、袜子、小衣服啥的。
“嗯。”徐慧真有些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小理儿看了看,小声的道:“妹妹,丑丑。”
……
日子就在忙忙碌碌和平儿的“屎尿屁”中过去。
除了我国的领导人,以大苏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伏罗希洛夫组成的来访团也共同参加。
小理儿可高兴了,坐在徐得庸脖子上,小手抓着他的头发,看了个尽兴,回来还高兴的和徐南氏、徐慧真说。
有道是风浪越大鱼越贵,可“想吃贵鱼”的人结局注定都都被风浪拍在沙滩上。
小理儿眨眨眼睛,“噔噔噔”走到徐慧真床边道:“妈妈,生、弟弟。”
……
陈雪茹自得道:“我说不说都是那个样,我怎么一生就生出个儿子。”
徐慧真翻了个白眼道:“有本事你再生出来一个试试。”
徐南氏进来道:“慧真说的对,女人坐月子,你一个男人少进来添乱,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徐得庸咧咧嘴道:“奶奶,现在都是新社会了,您这老思想忌讳忒多。”
徐南氏看着眼皮直跳,拿的东西有些太多,伊莲娜竟然还弄来了两桶奶粉。
之后,小酒馆的何玉梅、赵雅丽等人也都来看过。
小理儿嘟嘟嘴,想爬上床去看妹妹。
徐慧真半坐着靠在床头,没好气道:“都赖你这个乌鸦嘴说的。”
虽然徐得庸“也不缺”,自从平儿初生后,盲盒空间特别大方,奶粉、代乳粉啥的又开出来一波,都还没用,不过这玩意可没人嫌弃多。
一一一.二五三.二零九.二零二
接着是用鸡蛋在平儿的小脸上滚了滚,嘴里念叨着:“鸡蛋滚脸,一生无险。”
一天后,医生检查过后,徐慧真便出了院,一共花了不到六块钱。
伊莲娜逗了逗平儿,抬起头道:“弗拉基米尔的那个朋友似乎对你很有意思。”
徐南氏弄了个简单的供桌,上香之后,给平儿洗了洗,平儿自然少不了哇哇哭。
最后把纸钱、元宝等贡品,拿到院中一起焚烧,道:“炕公、炕母本姓李,大人孩子交给你;多送男,少送女。“
不过徐南氏还是给举行了简单的仪式,也没请人就自己弄的,表达一个美好的祝福。
不过小家伙的语言逻辑还不清楚,说的颠三倒四,期间还夹杂着让人听不懂的“婴语”。
中旬,内部出现了“正在起变化”的文章,开始暗流涌动。
翌日,五一劳动节,广场举行了盛大的游行活动,由工人、农民、科学工作者、学生、少年儿童、文艺工作者、手工业生产合作社社员和接受了社会主义改造的五千多个工商业者等,组成了数十万人游行队伍,当面相当壮观。
陈雪茹嘴上不服输道:“我想生还不简单,只是还没人入我的法眼。”
徐得庸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徐慧真身边,握着她的手道:“辛苦了,媳妇。”
徐得庸无奈的摇摇头,得,就算是两个娃的爹,在奶奶这啥也不是。
之后要“添盆”、“洗澡”等一套流程,比如用镜子往宝宝的屁股上照一照,说:“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
……
“妈妈。”小理儿奶声奶气的叫了声。
像徐慧真这样的已经算是条件比较好的,没条件的叫个产婆花个几毛钱在家就生了,再好的将妇产医生请家里来接生,花个一块来钱。
徐得庸有些无奈对床上的徐慧真耸了耸肩,徐慧真轻轻给了他一个白眼。
趁两个娘们进去和徐慧真说话的功夫,徐南氏将徐得庸拉到一边,不放心的道:“得庸,她们拿的东西有些太贵重了吧,价值好几十呢,咱不能都收了吧!”
徐南氏闻言只好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我也懒得跟着操心。”
徐南氏轻笑一下道:“弄完了,不来了,回头等妈妈生个弟弟咱们再来。”
中午吃过“洗三面”,就是打卤面。
只事前的准备就要要供上十三位娘娘的神像,摆上一对儿祭祀专用的红蜡烛,下面压着黄色纸钱、金箔叠的元宝等等。
至于大舅哥徐辉率那边只是给打电话报了个平安,来一趟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等满月再来就成。
徐南氏没好气道:“伱还年轻,懂什么,一边去。”
小理儿在一旁看的饶有兴趣,等徐南氏忙活完,还意犹未尽的坐在小板凳上可爱的道:“太奶,再来。”
见徐慧真要说话,徐得庸道:“不要说话了,先休息吧。”
一家人之后回到房间,初生的平儿躺了一边被包裹起来。
说罢就拿着马扎去洗芥子去了。
这一天还公开发表了整风指示,“放手鼓励批评”,坚决实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回到家中,按老四九城习俗,这是新生儿出生的第三天,要进行“洗三”,在雍和宫的法轮殿里,还有一個名叫“鱼龙变化盆“的文物,据说这就是当年乾隆皇帝在举行洗三仪式时用过的澡盆。
徐得庸进去道:“慧真,你想吃什么,等会我去买。”
又称一下斤两,寓意使孩子成为“上秤(乘)之人”,六斤六两,平儿以后肯定很顺。
大舅哥徐辉率一家子,也在这个时候来到城里,喝平儿的满月酒。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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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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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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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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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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