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宛如天河倾倒一般,大雨伴随着大风。
小酒馆和食堂没有开门。
透过玻璃,徐慧真望着院子里的积水,眼中带着担忧自言自语道:“这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上一场雨刚过去没几天,这又来,老天爷真是不管老百姓死活啊!”
“啊嘛嘛……。”
小理儿在她怀里抬起小手指了指外面。
徐慧真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小脸道:“哦,又下大雨啦。”
“哦……。”小理儿抓了抓她的脸,又看了看外面道:“啊叭叭……。”
徐慧真道:“你也担心爸爸啊,爸爸在外面守护我们,我们一起保佑爸爸平安好不好。”
……
“南边大兴县永定河畔出现险情,需要支援。”
不过从洪水前线传来不好的消息。
“不用,你们普通人守护好这里就成。”
这时,几辆卡车冒雨驶来,有人大喊道:“队伍集合上车,这边交给后备队伍。”
徐得庸他们轮流守护了两天,护城河里水都漫出来到了永定门,众人的精神都有些紧张。
这边徐得庸他们后备队伍完成交接,子弟兵都义无反顾的上了车。
吃过饭之后,他便浑身放松的躺在床上。
对方说完就上车,几辆卡车启动。
小理儿不乐意的冲徐慧真叫了声,继续滋滋不倦的向徐得庸爬去。
徐得庸面带笑容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精神上残留的一点疲惫顿时消散。
徐得庸故意晃了晃,用手接着将她给晃下来,小家伙“咯咯”笑后,立即再次行动起来……。
徐得庸跳下车挥挥手道:“送给你们吃了。”
翌日,徐得庸的生物钟将他叫醒,外面还刮着风和小雨。
后备队伍的负责人问道:“怎么回事?”
小理儿将徐得庸当成了一个大玩具,终于爬到徐得庸的胸口上,乐的屁颠屁颠的。
一边的范金有一咬牙道:“我也申请参加。”
徐得庸回到家换上衣服,和徐慧真聊着夫妻间的家常话。
终于抓到徐得庸的大脚,小理儿乐的淌哈喇子,然后顺着徐得庸大腿想要爬到徐得庸身上。
徐得庸见此道:“解放军同志,我申请参加支援。”
……
徐得庸愣了一下,想到之前去支援的子弟兵们,只能祈祷他们都没事。
对方也是一惊。
徐慧真有些笑着没好气道:“不准折腾爸爸,爸爸累了。”
蔡全无也是脸上充满倦容,范金有更加不堪,走起路来腿都有些打摆,不过这货对自己也是挺狠,一直坚持了下来。
永定河左岸大兴县,西麻各庄大堤决口,洪水淹没大兴、廊坊、武清等九百多平方公里。
说着将小理儿抱到一边。
徐慧真坐在床边关心的柔声道:“累了吧!累了你就先睡吧。”
傍晚的时候,除了留些几个警戒观察的人,徐得庸他们都各自回了家。
对方掏出糖和身边的人面面相觑,车辆很快消失在大雨中……。
此时,徐得庸还在南护城河边上守护,他们属于街道组织的抗灾救险的后备队伍,蔡全无、范金有皆在列,在最前线的是人民子弟兵。
这两天多没有好好休息,饶是以徐得庸的过人体质,也是感觉到一些疲惫。
那句有名的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就是说的这条河。
“咯咯……。”
永定河上游流经黄土高原,河水含沙量大,因此有“小黄河”“浑河”之称。下游河道因泥沙淤积,形成地上河,而且迁徙不定,故旧称“无定河”。
徐得庸有些无奈,这些子弟兵才是普通人,他想了想从雨衣里面的兜里“掏”出一把糖,扒上车塞进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子弟兵兜里。
徐得庸笑了笑道:“还成,不是很困,躺一会休息阵子就好了。”
被放在床那头的小理儿已经蹬着小腿向徐得庸慢慢爬来。
直到雨势转小,大家才算松了一口气。
“哎哎哎……。”
不知不觉,小家伙已经会爬了。
“啊!”
他便在屋内锻炼,哎,媳妇怀孕,只能对着空气输出啊!
锻炼过后开启今天的盲盒。
“嘭。”
一麻袋落入盲盒空间。
徐得庸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麻袋黄瓜。
他没有任何的意外,因为这连续几天给的都是各种蔬菜,“茄子、豆角、西红柿”啥的。
盲盒是懂时事的,知道暴雨洪水过后,市场的蔬菜会紧缺,价格暴涨。
他直接拿出一根,掐掉一点头“咔”的咬了一口。
嗯,脆了楞噔脆噔脆,真不错!
雨小了,食堂自然就要营业。
徐得庸去前面看了看,蔡全无正带着众人在做各种吃食
范金有这货一边烧火一边哈气连天,这货要是板正的干点正事还是可以的。
徐得庸和众人打过招呼,买了几個窝头和花卷便回了家。
……
傍晚,连小雨都停了,街面上的雨水已经消了不少,在家里憋了几天的小酒馆熟客都来凑热闹喝一杯。xiumb.com
大家讨论着这段时间连续的大雨,哪里被洪水淹了,有人则讨论上涨的菜价。
牛爷道:“嘿,这雨是真邪门,总是在咱这京城附近转悠。”
徐和生道:“谁说不是呢,这两场暴雨都是数十年难得一见。”
……
徐慧真笑呵呵的和众人搭着话,有人要酒她便给人打上酒。
这时,陈雪茹这娘们走进小酒馆。
陈祖望死了,最伤心的事陈母,陈雪茹这会已经恢复过来。
“哟,陈经理来了。”
“陈经理晚上好。”
……
陈雪茹面带微笑和相熟的人打过招呼,走到柜台前桃花眼一瞥道:“慧真,你男人呢?”
徐慧真看了她一眼道:“在家看孩子呢,怎么,雪茹姐找他有事?”
陈雪茹道:“他帮忙找人,之后又忙前忙后的,我要是不表示一番感谢的话,怕你对我有意见呐。”
徐慧真轻轻一笑道:“怎么会,大家都是朋友,遇到事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
陈雪茹嘴角微挑道:“关键是你男人帮了太多,我都不知道拿什么感谢他了!而且,这么一个男人,你却让在家看孩子,真是够奢侈的啊!”
徐慧真道:“是他自己乐意,他要是不乐意,说再多也没用。”
“哎。”陈雪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要不是说还是伱命好呢,坏的去了,好的来了。”
徐慧真微笑道:“雪茹姐您也可以啊!”
陈雪茹道:“想找个称心如意的好男人难啊,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好命,你看看我身边竟是些廖玉成、范金有之辈,看着都让人埋汰。”
范金有才是正躺在家呼呼大睡,真是躺着也中枪!
两人扯了两句,陈雪茹发出邀请道:“你们看哪天有空,我请你们两口子到家里做客,聊表谢意。”
徐慧真推辞道:“您真不用这么客气。”
陈雪茹道:“你们总要给我一个感谢的机会,不然放心里始终是个事,你们就当是帮帮我,后天正好事立秋,知道你们晚上忙,就中午吧,我给你们贴贴“秋膘”。”
随即不给徐慧真拒绝的余地道:“就这么说好了,今个我就不喝酒了,回见。”
说完就摆摆手走了。
晚上徐慧真回到家中,将陈雪茹的邀请告诉徐得庸。
徐得庸眨了眨眼睛道:“这事你来做决定吧。”
徐慧真轻轻白了她一眼道:“人家雪茹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不去有些太不给面子,反正中午吃一顿饭也不耽误什么。”
徐得庸道:“成,那就去。”
……
翌日,太阳出来,暴雨之后的京城宛如一个巨大的蒸笼。
小理儿穿着小肚兜,还在凉席上乱爬,徐慧真在一旁给扇着蒲扇,徐得庸则在外面洗自己换下来的衣服。
这时孔玉琴过来叫徐慧真,说是主任大娘来了,有事和蔡全无及她商议。
徐慧真连忙过去,三人在小酒馆开了个小会。
主任大娘道:“有个事情,想要征求你们公、私两位经理的一些意见。”
蔡全无和徐慧真对视一眼,蔡全无沉声道:“主任大娘,有事您就吩咐便是。”
主任大娘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事情,是关于范金有的。”
徐慧真杏眼微微一睁道:“范金有又出什么蛾子了?”
主任大娘笑了笑道:“那倒没有,反而街道上看到范金有最近的改变和努力,在识字班勤勤恳恳教学,这次暴雨又积极主动参与抢险救灾。当然,你们家得庸,还有全无也是积极分子,值得表扬。”
徐慧真秀眉轻轻一皱道:“主任大娘,您的意思是要让范金有官复原职?”
“怎么会!”主任大娘道:“说实话,其实小酒馆内已经没有了范金有的位置。”
“这不是廖玉成因为之前的事情被街道开除,街道的治安巡逻组缺个小负责人,街道上意见是将范金有调过去,先代理一阵看看,你们对此有什么意见没有?”
徐慧真道:“我们的意见有作用吗?”
主任大娘道:“当然有作用,若是你们公、私两位经理一致认为范金有旧习不改,那么街道也会重新慎重考虑。”
徐慧真闻言微微有些犹豫,范金有这两个月确实改进很多,现在他们的评价算是能断人前程。
主任大娘道:“你们两位有什么意见就说一说吧。”
“蔡经理什么意见?”徐慧真看了眼蔡全无道。
蔡全无道:“只要范金有不再出什么幺蛾子,离开也挺好。”
徐慧真想了想,微微颔首道:“主任大娘,这事我就不发表意见了,全凭街道的领导做决定就是。”
蔡全无道:“那我也不发表意见了。”
主任大娘有点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一眼道:“我今个是来问你们的,你们倒好,又把皮球提回来了,等于什么都没说。”
徐慧真笑了笑没有说话,蔡全无也是一言不发。
主任大娘道:“得,那我回去就实话实说,街道领导怎么决定就是他们的事了。”
说完就挎着布包离开。
范金有显然知道些什么,在食堂里忍不住频频向那边望。
见到主任大娘离开,他连忙追上前询问。
两人说了几句话,范金有有些心不在焉的返回,显然并没有在主任大娘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
热燥燥的一天过去,立秋到了。
立秋是我国的“四时八节”之一。
所谓“时节”一词也是由此而来。
而贴秋膘儿是老京人过立秋节必不可少的习俗。
在炎热的夏天,人们的胃口受天气、卫生环境的影响,难免有厌食之感,所以不少人都会瘦一些,被称为“苦夏”。
一旦立秋,虽仍然很热,但人们的身上再无湿粘不适之感,于是就开始萌发了要吃点好吃的想法,以补偿入夏以来的亏空。
弥补的办法就是到了立秋吃味厚的美食佳肴,首选就是吃肉,用吃肉的方法把酷暑失去的膘重新用肉补回来,所以被称为“贴秋膘儿”。
旧时吃炙子烤肉,老京人必去“南宛北季”。
“南宛”指临近宣武门的烤肉宛,主要烤牛肉,“北季”则指位于北城什刹海的烤肉季,以烤羊肉闻名。
其次是“咬秋”,也叫“咬瓜”或“吃秋”。
清人张焘写的《岁时风俗》中早有记载:“立秋之时食瓜,曰咬秋,免腹泻。”
人们在立秋的前一天将南瓜、北瓜、茄脯及香薷汤放在庭院中晾一天,于立秋日吃下,有消除暑气避免得痢疾腹泻的作用。
咦,这北瓜是什么瓜呢?
大家有没有知道的!
今个,陈雪茹要在家里请客。
临近中午,徐得庸一家三口穿戴整齐出门。
路上,恰好看到有拉着一车西瓜的驴车正在一店铺门口卸车。
店门口支起了棚子,有五分钱一斤的“花皮大西瓜”和八分钱一斤的“黑绷紧西瓜”。
“黑绷筋”,滚圆的黑青皮,黄沙瓤、黑籽,沙甜、汁水少。
用自来水拔凉了,切牙儿,吃进嘴里绝对美滋滋!
旁边的罩子里还有切好的“黑绷紧”,一毛钱一芽儿,黄壤红籽儿娇艳欲滴地逗引着路人的食欲。
售卖员手持一尺多长的片刀熟练的操作,旁边几个小孩眼馋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手里就几分钱,就等着买边边角角切不成块儿的西瓜……。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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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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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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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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