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公安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有人走出来,在门缝向外瞅了瞅。
“你们是谁啊?”樱姐没有开门问道。
“公安,有事寻问你一下。”
樱姐顿时心中一惊,心下慌乱了片刻,不过想到家里早已经处理了所有痕迹。
便深吸一口气道:“哎呀,是公安同志啊,你们这么多人吓得我都不敢直接开门,稍等一下,我这就开门。”
说话间,樱姐打开了门。
有公安在,徐得庸自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敏锐的看着樱姐。”
年长一些的公安同志道:“问你个事,陈祖望这个人你最近几天见过没有?”
公安道:“我们进去看看。”
人没找到,自然没人留下喝酒。
而这樱姐当时又没说实话。
徐得庸道:“打听到什么了?”
徐慧真过去安慰道:“雪茹姐,说不定人去别地了,明天再找一找,或者自个就回来了。”
牛爷摆摆手道:“不用,我们这也没帮上忙,无功不受禄。”
“行了,你自己注意点,有陈祖望的消息记得通知我们。”公安摆摆手道。
两个公安进去仔细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便出来道:“最近有些关于你的不好传闻,希望你注意一点,不要被我们发现有不检点的行径。”
若按那些人说的,陈祖望离开后去找女人,那线索等于断在了那名叫樱姐的女人身上。
有些事那些人可能不愿和公安说,有于循和马飞的关系,可能能问到一些别的线索。
“哎。”徐慧真轻轻叹了口气道:“若陈祖望真有个好歹,雪茹姐家里可真剩孤儿寡母了,那陈祖望虽不着调,可家里有事也算还有个男人。”
徐得庸道:“事已至此,只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得从樱姐的身上解开这谜团。
傍晚回到小酒馆,很多人看在陈雪茹的面子上都帮忙寻找,像牛爷、片爷等人。
徐慧真问道:“还是没有消息?”
徐得庸点点头道:“您说的对,刚才这个樱姐肯定没有说实话。”
马飞立即起身道:“我再去问问。”
……
樱姐道:“哎呀,公安同志,我可是被冤枉的啊……。”
樱姐笑了笑道:“陈祖望啊,前些日子倒是见过,最近就没有见到了。”
俗话说的好:“盼什么没什么,怕什么来什么。”
徐得庸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现在两天前陈祖望还和那些人打牌,离开后人就不见了。
一行人出了胡同,公安道:“现在还不能确定陈祖望的情况,不过这樱姐有一定的嫌疑,但是也没有什证据,主要是无法确定陈祖望的生死。”
陈雪茹道:“但愿吧,我就怕他真要有个好歹,我妈受不了。”
樱姐连忙让开位置道:“公安同志您们随便看。”
陈雪茹显然也想到这一点,虽然平常不待见这个哥哥,可真要没了也会有点难过,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一个小时后,马飞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道:“得庸哥,我打听到了,丁洪喜没有固定工作,听他们好像倒腾些东西。”
徐得庸听完几人的信息,眉头微皱,又问道:“那那几个打牌人还有没有说起其他人。”
如今一個大活人凭空消失,这么多人都找遍了没有见到人,很可能出现了最坏的情况。
陈雪茹有些疲惫道:“谢谢大家了,今晚大家一人二两酒算是我请的人。”
徐得庸目光微眯道:“这个丁洪喜在两边的名单中都有,有没有这个人更多的信息。”
午后,马飞这小子急匆匆的来了。
徐得庸道:“嗯,我看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有。”马飞随即又说出几个人名。
众人在小酒馆汇合,表示都没有什么收获。
双方分开,徐得庸带着马飞继续寻找了一圈,自然没有任何收获。
“好。”
隔了一日,徐得庸帮着继续寻找了一天多,中午回到家里吃饭。
他叫来马飞嘱咐一番,马飞点点头便离开。
公安道:“这事没有证据的话,伱们不要轻举妄动,希望只是猜测,最好能找到人,你们再去找一找。”
马飞道:“打听到了一些事情,那名叫樱姐的女人有好几个相好……。”
“没了。”徐得庸道。
马飞一拍脑袋道:“哦,对了,这人还是廖玉成的小舅子。”
徐得庸闻言眼睛一亮,心思急转,有了这层关系,一个假设的闭环就出现了。
廖玉成被陈雪茹拿着把柄,将报复的目标放在了陈祖望身上,于是让小舅子丁洪喜动手,失手杀了人。
那樱姐很可能是知情者。
说不定杀人的地方就在樱姐的住处。
在没有摄像头和DNA检测的时代,没有直接的目击证人,想要找人和证据很难。
见徐得庸不说话,马飞有点急道:“得庸哥,您的意思是这个丁洪喜有问题?这个简单,我找两人把这家伙绑了,拷问一番就是。”
徐得庸没好气的道:“你这样私设刑堂也是犯法的。”
马飞道:“那怎么办?”
徐得庸想了想道:“走,我们先去见见这个人。”
两人来到丁洪喜家附近等待。
此时,丁洪喜也是在家很着急,不过两天过去,没有什么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没有去樱姐那里,要是知道公安已经找到樱姐询问情况,这货指定胆怯,不会呆在家里,先跑去乡下避一避。
这两天他抽了好几包烟,将家里的存货抽完了。
丁母没好气的道:“抽抽抽,天天就是知道抽,有多少钱也经不住你这抽法,你就不会攒点钱好结婚。”
丁洪喜道:“妈,我烦着呢,您就别唠叨了。”
丁母道:“那你别在家待着,出去赚钱我就不唠叨了。”
丁洪喜也正想要出去买烟,便拍拍屁股道:“好,那我走还不成吗!”
说完就甩门而去。
“哎哎哎,应该就是他,长得人模狗样的。”马飞见到人出来连忙道。
徐得庸见到丁洪喜目光微眯,这家伙的身影有些熟悉。
他仔细回想一幕幕,画面很快定格在那天骑三轮板车的人身上。
徐得庸立即道:“马飞,你先盯着这家伙,我去确认一件事。”
说完就骑车离开,留下马飞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依言跟上了丁洪喜。
徐得庸来到街道的“起重社”,将强子叫出来沉声问道:“强子,两天前雨停之后,你是不是将车子借人了!”
强子心中一惊连忙否认道:“没有,怎么会!我怎么会把车借给别人!”
徐得庸盯着他道:“你是把车借给了丁洪喜吧!”ωωω.χΙυΜЬ.Cǒm
强子顿时愣了一下道:“你怎么……。”
见他这么说,徐得庸顿时了然,果然如此,一个完整的杀人抛尸的闭环便形成了。
徐得庸隐隐有点兴奋,他体会到了一些“柯南”的快乐。
层层剖析之后真相就在眼前。
强子连忙小声道:“得庸,庸爷,我承认把车借给丁洪喜一段时间,这事您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我可是会被罚款。”
徐得庸沉声道:“强子,现在已经不是罚不罚款的事情了,你很可能摊上事了!”
强子一脸懵逼道:“我借个车能摊上什么事?”
徐得庸道:“你先别问,我问你,你记得借给丁洪喜多少时间的车?”
强子随口道:“一个多小时吧。”
“具体点。”徐得庸沉声道。
强子想了想道:“不到两个小时吧,具体多长时间我也记不清了。”
徐得庸估算了一下时间,若是真是丁洪喜杀人埋尸,抛去处理尸体、挖坑的时间,那路上的时间一个小时,来回减半,那半个小时的路程,便有了大致的位置范围。
当然,这全部都只是他的设想……,咦,自己脑子好像也变得灵光了。
徐得庸没有执法权,这种事情自然去找公安。
在这之前,他先要和陈雪茹通个气,让强子回去,他径直来到丝绸店。
陈雪茹听完徐得庸的分析,俏脸怒道:“肯定是廖玉成和丁洪喜谋害了我哥,我们现在就去派出所,先让将人控制起来。”
徐得庸连忙道:“这只是我的猜想,不一定准确。”
陈雪茹看着他道:“我相信你,谢谢你。”
两人来到派出所,在听完徐得庸的分析后,公安很是重视,毕竟是人命关天。
负责的公安道:“因为时间短,也没有见到尸体,我们只能先让丁洪喜来协助调查,至于廖玉成容后再说。”
随即派出两名公安去传唤丁洪喜。
徐得庸则和负责的公安讨论“埋尸”的地点。
在地图上标出“起重社”、樱姐家等地方,根据时间和那天碰到的丁洪喜的方向,推断出几个地点。
其中就有沙子口外的坟地。
不过,他们的分析有点多余,丁洪喜被带到派出所后,腿已经开始有些打哆嗦。
当公安询问那天他在哪做了什么,丁洪喜回答的也是颠三倒四。
当强子借他三轮车的事情“暴露”,问他用车拉了什么东西,这货直接绷不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公安同志,我说,我说,我真的没有杀陈祖望,是他自己玩女人激动的脱阳而死……。”
接下来,丁洪喜便将事情的经过全部交代,樱姐随后也被抓捕归案。
公安还要去把陈祖望的尸体挖出来,丁洪喜说的是真是假,陈祖望的具体死因,还得尸检之后才能确定。
徐得庸陪着陈雪茹确定了一下陈祖望的身份。
看了两眼,陈雪茹便脸色苍白转头。
负责这事的公安和徐得庸握了握手道:“谢谢你,徐得庸同志,是你提供了重要分析和线索,才使这案情这么快告破。”
徐得庸连忙道:“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公安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那你这只瞎猫可不简单,你们回去等消息吧,等尸检结果出来,我们会立即通知家属。”
徐得庸点点头,便带着陈雪茹将她送回家。
陈母见他们回来连忙道:“怎么样?”
陈雪茹低声道:“妈,我哥走了。”
“啊。”陈母顿时哭起来道:“我的祖望啊……。”
随即娘俩抱头痛哭。
一边的小侯魁见妈妈和姥姥都哭了,也跟着哭起来,小保姆二丫也跟着抹眼泪。
徐得庸略显尴尬的站在一旁,直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娘俩哭了一阵,陈雪茹扶着陈母坐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送徐得庸到院中道:“得庸,谢谢你这几天的帮忙,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事已至此你先回去吧,等派出所出结果的时候,可能还需要麻烦你陪我去一趟。”
“嗯。”徐得庸点点头道:“到时候*和我说就是,那我先回去了,节哀。”
陈雪茹颔首,素来妩媚强势的娘们也露出一抹柔弱。
她其实我觉得很想靠在徐得庸怀里休息一会,可惜……。
……
徐得庸回到小酒馆,已经先一步回来的马飞已经将陈祖望死亡的事情告诉众人,当然其中具体的缘由他也不清楚。
见徐得庸回来,马飞有些佩服、崇拜的看着他问道:“得庸哥,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全无等人也都忍不住看向他。
徐得庸道:“这事涉及别人的隐私,尸检也还没有出来,你们就不要打听了,一切已派出所的通告为准。”
孔玉琴、马连生等人隐隐还有些没有听到第一手消息的失望。
不过,陈祖望死亡的消息,一时间还是成为小酒馆的最热话题,各种小道消息也是乱飞。
什么“桃色”“谋杀”等等乱七八糟的都有。
而另一边,廖玉成也是第一时间被停职,这一次八成会被直接开除街道。
范金有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幸灾乐祸,活该!
算起来,他和廖玉成都打过陈雪茹的注意,现在两人的处境一个比一个惨。
现在陈雪茹亲哥哥又死了。
这娘们有点邪门啊!
晚上,徐得庸夫妻两人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
徐慧真道:“得庸,雪茹姐家里遇到这样的事,回头操办的你给帮衬着点。”
“嗯。”徐得庸道:“知道了,媳妇你真好。”
徐慧真微微轻叹道:“你说,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徐得庸抚摸着她道:“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当下。”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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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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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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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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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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