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得庸一早起来,望着玉体横陈的徐慧真,微微一笑将薄被给盖了盖。
从兜里拿出一个亲手编的彩绳手绳戴在她的手腕上。
随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便来到外面,小理儿正安静的躺在小床上,小家伙自己不醒,徐得庸自然不会“犯贱”的给弄醒。
一个人到院里锻炼。
想要各种姿势、各种招、各种澎湃、各种飘,锻炼就不能停。
卡么昂,深蹲摇摆!
天气已热,他只穿着一件短裤,两个石锁在他拿着手中,一起一伏间,身上的肌肉绷紧,呈现充满线条和力量的美感。
嗯,慧真也很喜欢,昨晚爱不释口……。
一通锻炼,身上出了一身汗,徐得庸拿起毛巾蘸水拧干,将全身上下擦拭干净,重点部位的洁净和卫生一定要讲究。
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的事!
锻炼完,他心念一动开启盲盒。
“嘭。”
一个布袋落入盲盒空间之中。
徐得庸打开一看,竟然是挂面,得有三十斤左右。
只要是吃的东西就是好东西,挂面更是好东西。
而且,这时候的挂面是真的“挂面”,都是做完挂起来晾晒的面。
等那几年,有钱都不定买得到,要是能吃一顿挂面,那还不和过年一样!
留着,留的。
徐得庸现在就是一只将要过冬的松鼠。
这时,屋内传来小理儿醒来的动静,徐得庸赶忙进屋伺候这个小祖宗。
给小家伙收拾利索,小家伙身子一个劲的往外蛄蛹,嘴里含糊的说着:“啊啊啊,啊叭叭……。”
得,这小家伙是有记性的。
于是,徐得庸拿着个板凳抱着她出去,来到养小金鱼的土缸前坐下。
小理儿便迫不及待的伸脑袋,两只小手扒在缸边,瞅里面的小金鱼。
除了小金鱼,徐得庸还买了几只“蛤蟆骨朵”,就是小蝌蚪。
小金鱼慢悠悠的游动,蛤蟆骨朵则趴在缸底。
“蛤蟆骨朵”是很多孩子们童年的乐趣之一,要是有一只网兜,能在池塘小河里捕捉很多。
当然京城毕竟是京城,这玩意也有郊区的人来卖,一分钱好几只
而且,这玩意不但可以用来玩,还可以用来“喝”。
肆玖城春夏气候干燥,特别容易上火。
以前有的人们就让小孩喝“蛤蟆骨朵儿”,中医认为“蛤蟆骨朵儿”属寒,能清热解毒、败火。
李时珍《本草纲目》称:“俚俗三月三日,皆取小蝌蚪一水吞之,云不生疮亦解毒之意也。”
喝的时候也有讲究,在碗或杯子中放入蝌蚪和水,然后一仰脖儿就直接吞进肚子里去。
并且“蛤蟆骨朵儿”越小越好、越黑越好,大一点儿的、长出腿儿的就不能喝了,颜色发黄的就更不能喝了!
泉城的旧俗中,也有喝“蛤蟆骨朵儿”的习俗,人们管这叫“喝活”,而且喝的时候要来点醋才够滋味。
“哦哦哦……。”小理儿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咧嘴笑着,不一会就有口水流出。
徐得庸没有管,小理儿的口水便滴进缸里,产生一圈涟漪,小金鱼便快速的动了动。
“咯咯咯……。”
小理儿见此就咯咯笑起来,天真童趣无忧无虑。
徐得庸捏了一点鱼食撒到里面,小金鱼便争抢起来,连蛤蟆骨朵都跟着动起来。
小理儿小脸上一副“很神奇”的样子,像个小傻瓜。
这小家伙看半个小时都不待倦的,就像逗她玩,不断也是一直乐。
嗯,得给小理儿做一个宝宝椅了,小理儿用完后面的娃可以接着用。
他随手一动,手里便出现纸币,将纸垫在小理儿背上,画起图纸。
小理儿好奇的小脑袋晃了晃,像是遇到好玩的事情,又乐不可支……。
屋内,徐慧真醒来,闺女开心的笑容便透过窗户传进来,一醒来就听到,让人心情也不禁变的愉快起来。
抬手之间,她便看到手腕上五彩手绳,嘴角的笑容不禁慢慢放大,轻声嘀咕道:“这个坏家伙……。”
她穿衣起床,来到院里洗漱,见父女俩玩的自得其乐,便道:“得庸,晚上回奶奶那,然后明天带我回我哥家吧。”
徐得庸笑着道:“这时候正是农忙的时候,怎么,你是想回去帮忙啊!”
徐慧真白了他一眼,微嗔道:“当然是你干活啊,也不知道你天天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精力。”
徐得庸笑嘻嘻的道:“精力再多还不是倾注道伱身上,又没有流别人家去。”
“去你的,少胡说八道。”徐慧真没好气的道:“理儿还在呢。”
徐得庸道:“她还是个小萝卜头,懂什么。”
“那也不行。”
徐得庸笑着道:“得嘞,那以后只在被窝里说。”
“嘁……。”徐慧真唾了他一口道:“和你说正事呢,农忙我哥家孩子也没人看,你去给帮一天忙,让我嫂子休息休息。”
徐得庸道:“收到,媳妇大人发话,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就说定了,明天一早咱就去。”徐慧真道。
“好。”徐得庸道:“来时再拉上几坛酒,去一趟总不能空着手回来。”
徐慧真轻咬嘴唇道:“你呀,就是一点不知道累,懒得说你。”
徐得庸毫不在意,这点累算什么,有本事再大战五百回合他也毫不含糊。
磨一磨更健康!
……
上午,徐得庸出去给人拉了一趟活,赚了六毛,见时间还早,便去了维修小院。
晾了那小子两天,不知道和侯四学的怎么样的。
侯四见到徐得庸来就像是见到了救星,有点“热泪盈眶”的道:“庸爷,您可来了。”
“怎么了?”徐得庸瞅了一眼里面的马飞道。
马飞下意识捂了捂脖子道:“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不学习吗,一不小心给拆了一个座钟,没想到侯四也是二把刀,装不回去了。”
徐得庸也没有说他什么,毕竟动手就比不动手好,他淡淡道:“你们都过来,我给你们从头捋一遍……。”
马飞闻言,屁颠屁颠的跟上,毕竟打又打不过,不学的话人家可是真动手。
出去的话,邰叔可是放出话,谁在和他瞎几把玩就收拾谁,自己再不听话的话以后就不再管自己。
双管齐下,马飞只能无奈接受这局面。
况且,他发现捣鼓这玩意好像也有点意思。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徐得庸打算离开。
马飞意犹未尽的道:“哎,那啥……,我该管你叫什么?”
徐得庸瞥了他一眼道:“徐师傅或者得庸哥就成,我应该比你大吧。”Χiυmъ.cοΜ
马飞眼睛转动道:“那是自然,我还不到十七,我就叫你得庸哥吧,你能先把组装那什么收音机教我吗?”
“不行。”徐得庸淡淡道。
马飞挠挠头道:“那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用,我要回家。”
“回家干嘛?”
“吃饭,看孩子。”
马飞:“……”
嘴角抽了抽道:“那下午你还来吗?”
徐得庸道:“不来了,你先把我说的消化一下。”
“啊……。”马飞撇嘴道:“你这教的也太敷衍了吧。”
徐得庸没好气道:“老子总不能为了教你天天在这伺候你吧,我教什么你就学什么,学不会,我就揍你,揍了再不会就不关我的事了,说明你就是个大笨蛋!”
“当然,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揍死你,只会揍个半死。”
马飞:“……”
你这不是不讲理嘛!
徐得庸说完便不管他的反应,出门骑着板车离开。
马飞冲着他的背影唾了一口唾沫,眼珠子一转看向侯四问道:“喂,猴子,那家伙家住哪?”
侯四脸色一变道:“我的小祖宗,你想干什么?可甭想不开啊!”
马飞没好气的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就是想哪天去拜访一下,回头有问题也好去请教不是。”
“真的?”侯四有点不确定道。
马飞道:“当然,你放心,我还年轻,不会想不开招惹这种家伙。”
侯四道:“庸爷原来和奶奶住在南锣鼓巷的大杂院,结婚后多在前门大街那一片拉活,而且,庸爷媳妇在那有一间小酒馆,晚了就住那边。”
马飞眼睛一亮的道:“上门的?”
侯四迟疑道:“那倒不是,不过……。”
“不过什么?”马飞追问。
侯四想了想道:“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庸爷也不在意,和你说也无妨,庸爷的媳妇是个二婚。”
“寡妇啊。”马飞咧嘴笑道。
侯四语气带着点羡慕道:“要是有这样的寡妇,哪怕差一半我也愿意。”
马飞一挑眉道:“怎么,还是个天仙不成?”
侯四道:“不但长得漂亮,而且有钱。”
“嘁。”马飞不屑道:“那又如何,换做我,小爷我就不乐意。”
侯四暗暗撇撇嘴,心想:“就你这样吊了郎当的样子,要是没有邰叔照应,以后能不能说上媳妇都不一定。”
马飞随意道:“你还没说地方呢,告诉我,回头我去给捧个场。”
……
晚幕云收霞光尽!
徐得庸将编好的芦苇席子和门帘等东西拿到板车上,带着徐慧真娘俩回到四合院。
徐慧真还在糕点铺买两份“五毒饼”,就是圆形桃酥饼,上盖有长虫、蝎子、蝎虎子、蜈蚣和癞蛤蟆之像,又称五毒饽饽,这时候吃也是传统,能“辟邪”。
当然,糕点铺还有玫瑰饼和藤萝饼等供应。
两份一份给奶奶,一份她明天拿着。
来到四合院门口,一群孩子正围着玩,嘴里喊着:“水牛儿,水牛儿,先出犄角后出头哟哎。你爹你妈,给你买了烧羊肉哟哎,你不吃不喝,全让老猫给叼走了哟哎……。”
小理儿顿时被他们的声音吸引,一双眼睛一直瞅着。
听到动静,他们抬头见到徐得庸,便打招呼道:“得庸哥,慧真嫂子!”
“得庸哥,慧真嫂子!”
……
徐慧真笑着点点头。
“嗯。”徐得庸笑着道:“玩什么呢?”
刘光福抢着回答道:“得庸哥,我们玩水牛儿呢,看谁的最先探出头。”
徐得庸瞅了一眼,什么“水牛儿”,就是小蜗牛。
天热了,各种小动物动物就多了,对于缺少玩乐,天性好玩儿的孩子们,这些都是他们的玩物。
这漂亮温顺的小蜗牛,无论丫头小子捉住几只放在手里或石头瓦片上,仨一群五个一伙儿的聚在一处,都能玩上好一会。
其他像什么,扑拉蛾子、夜么虎儿、刀镰(螳螂)、猫儿腻、猴儿急、鲫瓜子、家雀儿、虾米了、水牛儿、蛤蟆骨朵儿,蜻蜓啥的。
总之捉到啥玩啥。
徐得庸笑了笑道:“成,你们接着玩吧。”
闫解旷看了看徐得庸车上的东西,自告奋勇的道:“得庸哥,我给帮忙吧。”
这小子鬼精鬼精的。
徐得庸道:“不用了,你们玩吧。”
“哦。”闫解旷有点失望的道。
自从得庸哥结婚后,也不在院里做东西了,他们混好吃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徐得庸将车推进院里,拿上东西进入院中。
阎埠贵瞅见不禁笑眯眯问道:“嗨,得庸,你这拿着这些东西要做什么?”
徐得庸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打算在家门口搭个简单的棚子,这点阴凉,让奶奶出来乘个凉啥的。”
“嘿。”阎埠贵的道:“那不错唉,得庸你可是够有心的,不错。”
徐得庸客气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闲扯两句,徐得庸扶起两人和院里人打完招呼进入中院。
徐南氏见到他们回来,笑呵呵的道:“得庸你这是又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徐得庸笑嘻嘻道:“回头等用上了,您肯定说好。”
徐南氏笑着埋怨道:“就你整天折腾。”
说完便不再理他,伸手抱过小理儿道:“来来来,小囡囡来了,让太奶奶抱着,太奶奶给你做了东西。”
徐慧真笑着道:“奶奶,您又给她做什么了,她这么小。”
徐南氏笑着道:“没做什么,就给做了个小手绳,小肚兜,上面绣有五毒图案,好保佑我们小囡囡百病不生,平平安安的。”
“嗯。”徐慧真杏眼含笑道:“谢谢奶奶。”
“一家人不用客气。”
这时,何雨水有点疲惫的出来打了招呼。
徐得庸看了看不禁问道:“雨水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又黑了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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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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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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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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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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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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