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得庸出门后,检查了放在车上的羊肉,还在。
嘿,这回家弄些冬瓜一煮,让老太太解解馋,涮涮肠!
徐得庸蹬着三轮车穿街过巷,几个小子“哗啦啦”推着铁环跑过,后面跟着几个追着瞧。
这铁环就是将钢筋弯成一个圆圈,接头处一焊,然后用一根铁条弯成把手,推着铁环到处游走,一个个小子跑起来像一头头小鹿。
一边跑,一边还有人唱着:“小铁环,圆又圆,我推铁环去校园,见了老师立个正,老师对我把脸绷。”
下一人便接上:“小铁环,哗哗啦,我推铁环去姨家,见了老姨问个好,老姨不让我乱跑。”
“小铁环,溜溜转,我推铁环找二蛋,二蛋见我扮鬼脸,吓我出了一身汗……。”
……
别说铁环,兹要是圆的,啥都可以滚一滚,玩一玩。
前提是你得抗揍!
到了腊月,似乎连空气中多了一丝期待和盼望的气氛。
徐得庸骑行在这胡同巷子间,仿佛能感受到古老的它们重新迸发出一抹热烈。
想要在这个冬季演奏一曲冰与火之歌。
“嘭!”
不知哪个小子,迫不及待的点燃了一只从谁家婚礼中捡到的鞭炮。
只是声音显得有些孤零零,还没有同伴相和!
徐得庸寻声望去没有看到人,笑了笑骑车而过。
……
回到四合院,徐得庸摆脱几个小子,怀里揣着羊肉回家。
三大爷阎埠贵正在门口捣鼓他的破椅子。
见到徐得庸,小眼睛一眯笑着主动打招呼道:“嘿,得庸回来啦,今个穿的这么精神干嘛去了?”
徐得庸轻笑道:“三大爷忙着呢,我这没干啥,朋友请吃饭来着。”
“是吗,那敢情好,下馆子肯定捞顿好的。”阎埠贵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似乎想象到那画面。
他鼻子嗅了嗅道:“嗯,我似乎闻到一股羊膻味,你八成吃了炖羊肉。”
徐得庸忍不住咧咧嘴,这家伙鼻子不是属狗的吧!
他笑了笑没回答,只是道:“那您忙着,我回去了。”
“哎,得庸等一下。”阎埠贵急忙叫住他道。
徐得庸目光微眯道:“三大爷您这是有什么事?”
阎埠贵看到徐得庸眯眼莫名怵了一下,随即讪讪一笑道:“得庸,三大爷这椅子老是晃荡不结实,我这手艺也不成,你给三大爷拾到拾到呗!”
“嗨!”徐得庸转眼露出笑容道:“我当什么事,这点小事您交给我就成,保证给您拾到的结实的。”
阎埠贵笑眯眯夸奖道:“看看,还得是得庸,伱那新作的窗户我看了,真喜庆漂亮,看的我都想做两扇换上。”
徐得庸道:“您要想换,自个买上料子我给您做,都是邻里邻居的,手工费……就看着给点就成。”
阎埠贵嘴角一抽道:“这事我还得再寻思寻思,你先帮我把椅子拾到喽。”
“成。”徐得庸上前拿过椅子道:“那您等会去拿。”
“三大爷在这谢了。”阎埠贵笑眯眯一拱手。琇書網
徐得庸走后阎埠贵回到房间,正在做饭的三大娘道:“徐得庸给修?”
阎埠贵头一昂道:“当然,我是院里的三大爷,这点小事开口他能不办?他敢不办!”
三大妈笑了笑也没有点破。
阎埠贵继续道:“这小子也是贼精,我试探一下让他做窗户的事,他还要手工费,嘿,邻里邻居的他也好意思开口!”
三大妈撇嘴道:“他奶奶那么精明,就算徐得庸答应,她奶奶也不会答应,你就别想着占他便宜了。”
阎埠贵笑道:“嘿,有枣没枣打三竿,万一成了呢。”
随即他又努努嘴道:“我看徐得庸怀里鼓鼓囊囊的,我还闻着膻性味,这小子八成买了羊肉,等会他家里要是有羊肉味飘出我一点不意外。”
三大妈叹息道:“眼看人家一个没有正式工作蹬三轮的,小日子越来越好,咱们什么时候能多吃上几顿肉!”
阎埠贵眼里也闪过一抹愁容道:“唉,有家了这四只饭桶就甭想了,先把这年过去吧!”
……
徐得庸回到家里,见到椅子上的花布笑了,道:“哟,奶奶您可够利索啊,这窗帘就买上了。”
徐南氏瞥了他一眼道:“啊,买了,花了两块多加上布票,还让人给缝了边,要不是你今年不用添置新衣服,说什么我也不会买!”
徐得庸笑嘻嘻道:“嗨,不就是一点布吗?回头我给您弄些白市布,把咱家的被子里换喽。”
徐南氏警惕的道:“就你能,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别出去乱倒腾,你身上是不是还有钱?你说实话,那十块钱你还给陈老板了吗?”
徐得庸脸不红心不跳的道:“还了,不信我带您你问。”
说完不等徐南氏说别的,将羊肉拿出来道:“这是中午我们吃剩下的羊肉,您放点冬瓜炖了吧,三大爷让我给修椅子,我忙去了啊。”
说着找出工具就走出去。
“哎……。”徐南氏看着一包羊肉,少说也得有一斤,随即摇了摇头道:“这孩子,老占人家便宜可不成,那不成阎埠贵了吗!”
徐得庸出去削了几个塞子,将椅子连接处重新给固定一番,几分钟就给搞定。
让三大爷这“书生”弄,半个小时也未必弄好!
徐得庸修完将椅子放在走廊下,等会让三大爷自个拿。
“哐哐哐……。”
屋里传来徐南氏切萝卜的声音,家里没有的冬瓜,只能用萝卜炖羊肉。
徐得庸没有进屋,摩挲着下巴思考,他对自己今天冰上的表现很不满意,滑冰不能不会,可练习他又没有冰鞋,不能总厚着脸皮去借伊莲娜的吧。
专业的冰鞋忒贵,人家木板按上铁条绑鞋上就能玩,咱自己也动手做一个呗。
说做就做。
既然要做就做精致一些,拿出去和那些冰鞋比也不能太跌份!
徐得庸找了一根硬木,锯下一小节,又将其从中平整的一分为二。
拿着两块半圆柱木头,徐得庸进屋找出小拇指长的炭笔,量了量自己的脚长,思考一番就在木头平面上勾画起来。
徐南氏见此问道:“你这是又做什么?”
徐得庸头也不抬的道:“做一双冰鞋。”
徐南氏嘀咕道:“不务正业!”
随着羊肉、萝卜下锅,很快羊肉味飘散开来。
最先闻到的是隔壁厨子。
何雨柱咂咂嘴道:“嘿,这徐得庸小日子过的还真不错,蹬三轮这么赚钱吗!”
何雨水捏着窝窝头叹了口气道:“哎,时间过得好慢,怎么还不过年啊,我想吃得庸哥的肉。”
何雨柱一听乐了道:“那徐得庸是唐僧啊,你还想吃他的肉,你问他愿不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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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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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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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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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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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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