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得庸道:“您找张废纸和铅笔我给画出来。”
对方也很麻利,很快找来张废报纸和半截铅笔头。
徐得庸考虑到蜂窝煤等各种尺寸,很快画出后世用的那种铸铁蜂窝煤、煤炭两用的炉子,还标好尺寸。
工作人员看了看道:“嘿,同志,您画的还真不错,像模像样,这和洋炉子类似,只需要改变一些地方,能做,不过要先交两块钱订金,还得等上三五天,具体价格得做出来才知道,不会超过五块钱,烟囱另算。”
嘿,这价格可真不便宜,就算炉子四块钱,耐灶烟筒一节就一块钱,这起码要用三节,加起来就七块钱。
怪不得很多人宁愿受烟也不用烟囱炉子,忒贵!
更别说有钱人用的糖瓷烟筒,一节就要三四块钱。
既然炉子都买了,也不差蜂窝煤脱模具,一块买了。
杂货铺依旧没有,索性一块让做,要一块多钱一个。
还有炉子里的套筒炉瓦。
他询问工作人员后,工作人员向他推荐交道口附近“隆公道白炉铺”,里面有耐火土烧制的各种炉子,炉子都能烧制,套筒炉瓦自然也行。
徐得庸依言骑车找过去,说了尺寸要求,并且要求最好的耐火性,对方要价六毛。www.xiumb.com
徐得庸没还价,交了三毛订金,五天后来取。
这连煤都还没买,十块钱就快砸进去了。
徐得庸忍不住咂咂嘴,就当这钱没来过,反正也是富婆的钱。
这钱花出去,那木楼钟钱要是不回流,他身上的现金又降到十块之下,不过他盲盒空间中不知不觉已经攒了好些东西。
喜滋滋!
就是回头把炉子啥的拿回家,奶奶准要再摸笤帚疙瘩。
嗯,钱的出处都编好了,“修钟”的钱,这些天拉客的钱,加上自己“攒”的钱。
妥了,反正到时候自己身上花的“没有一分钱”了!
收好单据,徐得庸调头回家。
此时四合院门口相当热闹,刘光福和闫解放一人一个陀螺正抽的飞起。
相互较劲,还要碰一碰。
周围许多围观的小伙伴,小棒梗坐在门墩上手里握着陀螺,一会瞅瞅热闹,一会瞅瞅胡同口。
钢珠还不来!
他也想抽陀螺,虽然貌似他还不大会抽。
“让开,让开,把门口的地方让开。”徐得庸宛如“不良青年”一般蛮横的喝道。
一群半大小子顿时像是见到“老大”般,争相叫道:“得庸哥!”
“得庸、哥!”
“得、庸哥!”
……
道路如被劈开的潮水让了出来。
徐得庸眨了眨眼睛,自己啥时候成孩子王了?
老子枪都还没掏出来,你们就都臣服了?
说实话,有些胡同里的孩子他连名都叫不上。
哎,忒容易,一点也没有成就感!
小棒梗也“噌”站起来大声道:“得庸……。”
“嗯……?”徐得庸目光一瞪。
小棒梗立即怂了,声音一小道:“叔……。”
徐得庸成功压制住未来的“盗圣”,成就感+1。
“嗯。”徐得庸点点头道:“坐门墩上屁股不冷吗?”
“不盈。”小棒梗眨了眨小眼睛道。
得,这傻孩子继续坐的吧,屁股蛋子保准冰冰凉!
他将车子搬进院子里,没去管外面闹腾的孩子。
回到家里,徐南氏见徐得庸空手回来,便笑眯眯道:“钟表给人家了?”
“嗯呐。”徐得庸摘下帽子手套扔到床上道。
“钱呢?”
“订做了个蜂窝煤炉子。”
“都花了?”
“啊!”
徐南氏顿时肉疼道:“什么炉子这么贵,你就糟蹋钱吧。”
徐得庸笑嘻嘻道:“回头您就知道它的好用了。”
徐南氏嘀咕道:“我看这铁皮炉子就挺好,都用了好些年……。”
得,老太太又开始唠叨。
徐得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边想着明天按窗户,同时寻思回头在哪个地方开烟筒好……。
晚上奶奶做了“煮尜(gá)尜”,玉米面按一定比例兑上白面粉,搁在盆里用开水烫面,然后摔成方块,再用刀切成薄片,拍瓷实后表面修理光滑,切成像“色子”样的四方块,撒上薄面放盆里来回摇。
摇好后下开水锅里煮熟捞出,不过水趁热拌上芝麻酱等调料,趁热吃。
“滋溜滋溜”两碗下去,浑身暖洋洋的。
舒坦!
徐南氏吃完饭收拾收拾,又回隔间听戏匣子去了,不用电,只要电台不停电,院里停电照样听。
哎,没有娱乐的时代,晚上不没羞没燥的造小孩干啥哩?
搁在后世,一人抱个手机“哏哏哏”就精神满足了,生啥孩子。
其实这时候国家已经提倡节育了,只是口头宣传,不公开宣传。
毕竟这时候外部环境还不太平,人多才能力量大嘛!
……
腊月。
腊者,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
“腊”的本义是“干肉”,这个月的天气最适合风干制作腊味,所以有“腊月”之称。
关于它的别称就有三十多种,可能和古人这个月很闲有关。
徐得庸锻炼完,盲盒很应景,开出两块腊肉,一块差不多有两斤。
嘿,等过年的时候拿出一块,炒腊肉,喷香!
吃完早饭,院子里清净下来,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都剩老少娘们在家带孩子。
很快院里响起“哐哐哐”的声音。
某个例外在换窗户,红色窗户换上过年也喜庆不是。
闫解旷和小棒梗成了徐得庸忠实观众,站在不远处瞧着。
小棒梗终于得到心念念的钢珠陀螺,可惜他抽不好。
闫解旷想玩,他还不给。
哎,就是不给!
闫解旷气的牙痒痒,但慑于贾张氏之威,也只能继续痒痒。
贾张氏听着烦,便拿着正在纳的鞋底,没好气的对秦淮茹道:“你看着点棒梗,我出去,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安生,把自己家也拆了得了!”
“嗯,我知道了。”秦淮茹答应道。
贾张氏眼睛一瞥带着针扎,低声告诫道:“伱也少和他搭话,别回头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败坏了名声。”
说罢,和下完蛋的母鸡似的,摇着屁股,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秦淮茹委屈的站在原地。
越想越委屈,她咬着嘴唇,眼中浮现晶莹剔透。
徐得庸将一面旧窗户摘下,随意瞥了一眼秦淮茹。
咦,秦嫂子眼里有光!
……
徐得庸花了半个中午的时间,将窗户按的板板正正,又将屋内外打扫干净。
光亮从外面透过来,屋内亮堂不少。
徐南氏从面外回来,见到红色的窗户也很满意,不过随即她就皱起眉头道:“这玻璃太透光,要是晚上有月就太亮,还是用纸糊上吧!”
徐得庸:“……”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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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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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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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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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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