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芯内部,一根轴承断了,齿轮也崩了两个齿。
这玩意以自己现有的装备可搞不定。
不过旁边有人可以搞定,比如易中海,比如刘海中。
俗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修钟表他们不会,但以他们高超的钳工技术,补齿、接轴承还是手拿把掐。
两相比较,自然还是易中海的人品靠谱一丢丢。
自己之前可是借给他扫帚用,这点小忙他不会不帮吧,嘿嘿!
晚上回来问问吧。
这时奶奶收拾妥当出来,换上较新的蓝布衣服,用头巾将花白的头发包起来,妥妥精神老太太。
也就是以前吃了太多苦显老,搁以后,六十多岁还是广场舞的主力呢!
徐得庸连忙将东西归拢,腆着脸上前道:“奶奶,我背您吧。”
徐南氏笑着佯责道:“我可没裹脚,想背我再过二十年吧!”
徐得庸笑嘻嘻道:“那我可省力了,您有本事让我四十年后再背。”
徐南氏拍了他一下道:“活那么久干嘛,我不真成老不死的了。”
徐得庸道:““老不死”的好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到时候您就是家里最大的宝贝。”
“少说浑话,让人听了笑话。”徐南氏笑呵呵道。
两人开门出去,一大妈出来倒水,见此笑着道:“你们祖孙俩出去啊?”
徐南氏笑眯眯道:“我不放心这混小子,正好挺长时间没出去,就当出去转转。”
一大妈道:“那您慢着点。”
棒梗这熊孩子好像不知道冷,穿着开裆棉裤,撅着屁股也不知道在瞎鸡儿玩啥。
贾张氏耷拉着眼坐在门口纳鞋底,不时瞅两眼,秦淮茹这娘们没在,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双方错过,谁也没搭理谁。
小棒梗歪头瞅着徐得庸,眨了眨小眼睛也没说话。
来到门口,徐得庸扶奶奶上车。
闫解旷正在门口玩,见此眼珠子一转,连忙跑过来道:“得庸哥,南奶奶你们出门啊。”
闫解娣见哥哥跑过去,也跟着跑过来,不过小嘴嗫嚅了两下,没张开嘴。
“嗯。”徐得庸点点头道:“你们玩吧。”
说罢就骑车带着奶奶离开。
得到的太容易,就不知道珍惜,有些人还会得寸进尺。
他虽然不在乎这一两颗糖,但不办这样的事。
给一次是街坊邻居之间的“情分”,再无缘无故的给就会被当成冤大头。m.xiumb.com
人家吃着还不定在背后说你傻。
比如,傻柱!
闫解旷和闫解娣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只好悻悻的又去玩耍了。
徐得庸带着奶奶上了街,他骑得慢悠悠的。
看到熟悉的东西或者地方,老太太的话匣子很快就打开,说爷爷什么什么时候带她出来看过,又说变化真大。
徐南氏在巷子内她这一辈中,算是“见多识广”的。
很多胡同里的老太太,可能一辈子都只在街道附近打转,连肆玖城都没有看完。
徐得庸一路听老太太说叨,不时附和两句,老太太就很高兴。
当来到前面大街,徐南氏看着两边的街铺道:“嗨,这可真热闹。”
徐得庸笑着道:“可不是,您要愿意瞧,以后我天天带您出来。”
徐南氏摆手道:“唉,那怎么行,你还得赚钱呢,而且我已经找了居委会,再有糊火柴盒的任务,我也领一些,赚几分钱买点油盐酱醋的也好。”
徐南氏无奈道:“奶奶,这糊火柴盒的活也不是谁都能干的,人家优先工厂的家属,然后附近生活困难的居民。轮不到您。”
徐南氏理直气壮的道:“咋轮不到我?咱家也困难啊,你没爹没娘,还要养活我这个老太婆,连媳妇都没娶上,谁比咱家困难!”
得,徐得庸无奈的咧咧嘴,心想:“您坐的要不亲孙子的三轮车,再把家里的座钟、戏匣子、买肉、买糕点的事不让人知道,这活您真能干。”
他也没再劝,反正街道居委会一打听,指定没戏。
来到“雪茹丝绸店”门口。
徐得庸下车道:“奶奶,人家就是这里的老板。”
徐南氏看着大店铺,里面人来人往,各种丝绸布匹分布在柜台上,不禁有些心里犯嘀咕道:“哎呀,这些布真好看呐,得值多少钱啊,奶奶这样就不进去了,你去打个招呼,奶奶看看就成。”
徐得庸心里道:“自己这一身还不如您呢!”
他劝道:“奶奶,人家做买卖,开门迎客,您就是不买进去逛逛也没人说什么。”
徐南氏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
徐得庸也是没办法,这老太太自个说想过来确认一下,等临门一脚又退缩了。
他只好道:“那您坐车上等着,我进去顺便问问哪天出发。”
“你去吧。”徐南氏摆摆手道。
见徐得庸转身向店里走去,她目光紧紧跟着。
徐得庸推门进去,陈雪茹正翻着账本查看,一旁的老张抬头看了一眼,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陈雪茹闻言合上账本,交给老张,老张识趣的走开。
陈雪茹见徐得庸又恢复原来的打扮,漂亮的眼睛微眯道:“过来的挺早啊。”
徐得庸走过去笑着道:“姐您的事,可不得紧着点。”
陈雪茹摆摆手道:“今个没信,你该忙忙去吧,你这还是那身看着顺眼。”
徐得庸露出一抹“不好意思”道:“可不是,就是衣服太好,我穿着蹬三轮有些扎眼,姐您不知道,我穿着回去都把我奶奶吓着了,以为我在外面做了不好的事呢。”
“是吗。”陈雪茹见他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好笑,她嘴角微翘道:“你没跟她老人家解释解释。”
徐得庸摊摊手道:“解释了,可她老人家不相信,非得亲自过来确认一下。”
陈雪茹眉梢一挑道:“你把老太太带来了?”
徐得庸咧嘴笑道:“在外面车里呢,让她进来还有点拘谨哩。”
陈雪茹向外瞟了一眼,果然看到一老太太正坐在车里。
她美目盈盈想了想道:“你都一直叫姐了,老太太来了,我不见一面有些说不过去,走着,就当安你们的心,出去好好办事。”
徐得庸笑眯眯道:“姐您擎等好,就怕有您在,没有我用武之处。”
陈雪茹抬抬洁白的下巴道:“那样更好,前面开门去。”
徐得庸笑了笑依言而行。
陈雪茹走到丝绸柜台拿了一条手帕,想了想又放下,换成一块布帕。
这些手帕大都是用做衣服剩下的残布改的,普遍不大,二十三公分左右。
丝绸的贵一些,要一两毛,布的也就几分钱,平常都是作为做衣服客户的赠品。
陈雪茹拿上随徐得庸出去。
外面的徐南氏正偷偷仔细瞧着,没想到孙子说的老板是个女的,而且竟然这么漂亮光鲜,跟旧社会的太太小姐似的。
哎呀,他们要出来,不会冲着我来吧?怎么办?
咦,不对,自己怕啥?
老太太我又没有做亏心事,慌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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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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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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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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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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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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