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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2章黛玉:要送一份“特殊”的礼物给哥哥

  寿安宫,春禧殿。

  老太妃端坐于高台软塌上,浑浊的目光看向身侧的甄家娘子,面色复杂,幽幽道:“哀家知道你们上京的目的,只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对于甄家娘子的来意,老太妃心里门清,无非就是因为甄体仁的事情。

  甄家娘子闻言,面色带着几许不自然道:“可是二叔那里.”

  话还未说完,老太妃便瞪了甄家娘子一眼,喝道:“后宫不得干政,你们还要哀家如何,早提醒你们安分守己,可伱们干的这叫什么事,堂而皇之的贪墨赈济粮,甄家就这么缺银子使。”

  说起这事,老太妃就一肚子的火气,她在宫中谨小慎微的熬了几十个年头,如履薄冰,可那些不肖子孙呢,安逸享乐也就罢了,居然还做出这等龌龊事来,真真就是活腻歪了。

  哦,现下出了事情了,就想着她了,真当她有神仙手段,有求必应?

  甄家娘子被训得一脸悻悻然,一侧的甄馨更是不敢言语一声。

  发泄一番后,老太妃轻叹一声,无奈道:“总之这事你们不要在插手了,顺其自然,陛下那儿自有裁定,甄家依旧是金陵甄家。”

  虽然恼怒甄家的所作所为,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族,岂能真的视若无睹。

  老太妃浸淫后宫数十年,对于宫中的一些事儿也大抵心里有数,从永康帝将奏章递于她看时,老太妃就明白过来,甄家的事情不容插手,但永康帝不会做绝来。

  算起来,这是隐晦的暗示,故而老太妃便再未因此事去劳烦永康帝,安心的待在自个的宫殿之中。

  甄家娘子听明白了老太妃话语中的暗示,眼神微微一亮,她其实也不大关心二房的事情,可就是怕因此连累于她们。

  瞧老太妃泰然自若的,想来是心有成算,既如此,甄家娘子还担忧作甚。

  至于那“二叔”,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倒是一侧的甄馨玉容苦涩,她明白老太妃的意思,自个的父亲这是被放弃了。

  老太妃瞧了一眼玉容煞白的甄馨,心中了然,想了想,温声道:“馨儿,你也不要多想。”

  甄馨闻言,苦笑的点了点螓首,幽幽道:“虽说做女儿的不该非议父亲,只是父亲这回做的事儿,实乃是咎由自取。”

  其实对于自个父亲所做之事,她也无言以对,只是那是她的至亲,哪里能视若无睹。

  老太妃凝眸看着一脸酸涩的甄馨,倒也没说什么。

  此时,甄家娘子岔开了话题,将欲让甄馨送进北静王府的事儿说了一遍,顺带问及老太妃的意见,亦或者说是请老太妃做主。

  老太妃闻言,看向甄家娘子的眼神之中充满无奈,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原先她为甄家谋划,欲让甄画嫁进北静王府结为姻亲,好借用北静王府的权势庇佑甄家,然而却事与愿违,水溶并没有看上画儿,退而求其次的择为侧妃。

  那时,老太妃觉得北静王府有羞辱之意,其羞辱的不是甄家,而是她这个做媒的老太妃,便为甄画选择了宁国公府,谁承想却闹出了这么一件荒唐事。

  细细想来,若是甄家与宁国公府没有结亲,这两人也凑不到一块去,闹不出这档子事儿,真真就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下甄家又要送女,其中意思她也明白,只是甄馨可是庶女,你拿一个庶女送进王府就想与北静王府扯上干系,是甄家的脸大?

  而且甄馨还是甄体仁的亲女,算得上是罪臣之女,真要计较起来,这是在羞辱北静王府。

  北静王府有羞辱甄家的资格,甄家有什么资格羞辱北静王府,真是不知所谓。

  默认几许,老太妃忽而觉得头疼,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自个尚在之时,甄家尚可保存,一旦自个不在,就这群蠢货,怕不是转头就抄家灭族。

  甄家娘子见老太妃身子不适,心下顿时紧张起来,忙道:“太妃,您没事吧。”

  老太妃凝眸看着甄家娘子,直到将甄家娘子看的头皮发麻,才幽幽一叹,声音中见着几分无奈,道:“雪儿多大了?”

  甄家娘子面容微微一愣,不知老太妃为何就提及雪儿,点了点颔首,应道:“回太妃的话,雪儿明年就十三了。”

  这雪儿是甄家娘子的小女,名唤甄雪,与甄画是一母同胞,正儿八经的嫡女。

  老太妃闻言,心下计较起来,轻声道:“说起来哀家还没见过雪儿,你遣人送一封书信过去,把雪儿带来让哀家瞧瞧。”

  甄家娘子心中一怔,倒没想到太妃想见甄雪,只是太妃发了话儿,甄家娘子也拒绝不了,况且能让太妃见上,许是自家女儿的造化,于是颔首道:“是。”

  老太妃轻点颔首,转而道:“这段时日你们且先在宫里住着,其他的事儿暂且不用多想。”

  甄馨扬着螓首看向老太妃,心中隐隐有些失落,原以为老太妃会促成她与表哥的事儿,没想到却事与愿违,瞧着倒像是另有安排似的。

  老太妃察觉到了甄馨的异样,不过并未解释,面对如此愚蠢的亲族,老太妃不得不为其谋划周全起来,以免有朝一日自个不在了,不至于让甄家出现累族之祸。

  荣国公府,套间暖阁内,地龙热气无声的燃着,室内温暖如春。

  此时黛玉分发着从姑苏带来的礼物,迎春喜棋,便送一本泛黄的棋谱,惜春喜画,便送了一杆作画的“湖笔”。

  宝玉落座于一方锦墩之上,目光熠熠的看着黛玉送礼,眉眼间满是期待之色。

  自个与林妹妹青梅竹马,想来妹妹送他的礼物定然不是俗物。

  正盼望着,黛玉款款走到他面前,见其一脸希冀之色,不觉好笑,回身从书案上多捡了一份包装精美的笔盒,一并递了过去,轻声道:“这是给你的,要是不嫌弃,就拿去。”

  宝玉瞧着与姊妹一般的俗物,心下有些黯然,但这与她们不同数量的礼物,还是让宝玉眉眼间洋溢着喜色,似是得意的问道:“我这儿怎么多了起来?”

  份量代表着重视程度,可见在林妹妹心中,他比其他姊妹更重要一些。

  黛玉两弯罥烟眉微微扬了起来,恍若烟雨的明眸白了宝玉一眼,恼道:“你要是嫌多,就给我留下。”

  虽说与宝玉常常拌嘴,但黛玉并非是不识好歹,心里清楚宝二哥待她是殊为不错,素日里有好吃好玩的都会想着她,故而才会多送些礼物于他,不曾想居然还挑剔起来。

  等等,说起礼物来,她连一件代表心意的礼物都没送过哥哥哩,暗道自个有些小没良心的,想着要送一份“特殊”的礼物给哥哥才是。

  宝玉见黛玉恼了,心头只觉欢喜,这样爱使小性子的妹妹才是林妹妹,忙不跌的接过来,语气讨好道:“不多不多,我都要。”

  黛玉压下心中的小心思,瞧见宝玉窘迫的模样,不觉好笑,啐骂道:“小半年不见,一点也没出息。”

  宝二哥还是那个宝二哥,小孩子脾性。

  宝玉闻言不以为意,提了提手中的礼物,语气带着几许戏谑道:“妹妹可变得有出息了,竟学会办事了。”

  回府一趟,人人都备着礼物,这番人情世故的,以往的黛玉可不会在意,亦或者说不大中意此道。

  所谓君子之交,止乎以礼,何况姊妹之间,她们交往不含任何功利之心,才能长久而亲切。

  黛玉闻言,秋水般的明眸闪过一抹亮色,脑海中浮现出一日在舱房里与哥哥闲趣之时,哥哥让她备些精致的小礼物送与姊妹们,以表心意,不由的心头生出一股羞喜和嗔恼,怪道哥哥“多管闲事”,拿她当小孩子似的,以为她不懂事儿,可又止不住的欢喜。

  宝玉目光灼灼的看着黛玉,少女原就是具稀世俊美,此番低眉浅笑,那一抹娇羞的风情,不由的让宝玉心中为之一惊。

  林妹妹好似长开了一些,少了一些少女的稚嫩,多了一丝不可叙述的妩媚风韵

  “哎呦,我没来迟吧,可怜见的,你们这群大姑子小姑子的倒是自在,难为我还得上下打点,最后还落不得好。”

  丹唇未启笑先闻,除却那位放诞无礼的凤辣子以外,还能有谁?

  帷幔掀开,一袭锦绣恍若神仙妃子的凤姐儿扭着腰肢走了进来,粉面含春的望向黛玉,笑盈盈道:“林丫头,可算回来了。”

  黛玉白了凤姐儿一眼,精致的脸颊上满是嫌弃之色,取笑道:“你这讨人厌的凤丫头来这作甚,凭白的扰人清静。”

  凤姐儿听着黛玉“嫌弃”的话儿,心里也不恼,她们后宅这些人儿都是这般打趣来的,尤其是对于率真的黛玉而言,若是“正儿八经”的与你客套起来,那就真是生份了。

  只听凤姐儿“呸”了声,扬了扬手中粉红的绣帕,连声道:“好你个没良心的林丫头,伶牙俐齿的,仔细撕了你的嘴去。”

  黛玉啐了一句,转而从书案上取了一份礼盒递了上去,笑道:“呐,这是给你的,瞧瞧可衬心意。”

  一侧的迎春、惜春瞧见这一幕,不由的抿嘴一笑,这一番场景,倒像是以前那般姊妹只见闲玩打趣。

  凤姐儿接过礼盒,心下有几许好奇,想到黛玉说了让她瞧瞧衬不衬心意的事儿,当下也就没在意礼数,掀开礼盒瞧了瞧,只见盒内躺着一枝制作精美的黄金珠钗,心下微微有一丝错愕,潋滟的凤眸闪过一抹异色。

  倒不是说凤姐儿贪财,作为荣国公府的琏二奶奶,掌府内管家事宜,什么稀罕玩意没见过,不至于为一枝黄金珠钗惊奇,她错愕的是“高风亮节”的黛玉怎得学会了人情世故。

  想来是因为丧父,孤苦伶仃的,性情不得不有所变化,算是无奈之举,倒真是个可怜的人儿。

  不过转念一想,与人打交道需要人情世故,这种性情的变化是好事,是成长所必经之路。

  思及此处,凤姐儿笑道:“这礼物极衬我的心意,可见林丫头是念着我这个做嫂子的。”

  黛玉笑而不语,倒也没说这是哥哥教她做的事儿,其实她心里都懂,只是不大愿意去做,瞧着哥哥一片心意的,也就没有拒绝。

  毕竟不听哥哥言,吃亏在眼前。www.xiumb.com

  宝玉目光落在凤姐儿身后的少女身上,只见其身着半新不旧家常红袄,下着浆洗泛白素色襦裙,瞧着寒酸落魄,然而其明眸皓齿,脸颊虽不施粉黛,但肌肤白腻,眉眼间透着一股恬然、出尘气韵。

  此刻,宝玉的脑海中浮现出“孤云出岫,淡雅照人。”八个大字。

  “这位姐姐是?”

  瞧着宝玉直勾勾的朝着少女看去,众人不由的抿嘴轻笑,这位宝二爷一贯如此,见着漂亮的女儿家,便喜欢上了。

  当然,纯粹是喜欢好看的女儿,并无其他,这一点,做姊妹的都能作证。

  黛玉端着紫鹃递来的一盏茶浅浅吃了口,侧眸瞥了眼宝玉,微微撅了撅粉唇,倒也没说什么,心儿平静似水。

  哎,老毛病了。

  倒是作为当事人的邢蚰烟,察觉到陌生少年直勾勾的打量于她,恬然的玉容微微有几许不自然,芳心更是涌上一股强烈的嫌弃之意。

  试问,在这个男大女防的封建社会里,原是顾着亲戚情分相见,可对方却全无礼数,居然摆出一副痴汉样的盯着你,你的心情做何感想?

  呸,腌臜的下流玩意,若不是顾着身份,举着粉拳锤死你。

  凤姐儿“咯咯”一笑,凤眸闪了闪,介绍道:“这是大太太的侄女邢蚰烟,现下投奔在咱们府上,大太太让我且安排着。”

  宝玉一听这么个娴雅不似俗人的女儿要在府上住着,心里就止不住高兴,自打宝姐姐、三妹妹和云丫头不在后,府上人气便不旺了,眼下终于是要添新人了。

  黛玉与邢蚰烟一并乘船从姑苏来的,两人之间甚少有交集,不算是熟络,但也不陌生,对于这个超然淡泊,如野鹤闲云的少女,心里也是欣赏的。

  抿了抿粉唇,黛玉秋水明眸看向凤姐儿,浅浅笑问道:“大太太让你安排,可安排了什么好去处?”

  凤姐儿闻言,凤眸微转,余光瞥了一眼静默的迎春,忽地捂额“哎呦”了一声,苦恼道:“我也正为这事闹着哩,要不,让她与二丫头挨着住,也好做个伴。”

  被点着名的迎春玉容微微一怔,抬着腮凝新荔的脸蛋儿看向凤姐儿,美眸眨了眨,旋即又垂下螓首,轻声道:“二婶子安排就是。”

  凤姐儿闻言,水润的唇角微微翘起,她知道迎春性格木讷,被针戳了也不会吭声,断然不会拒绝。

  对于如何安排邢蚰烟,凤姐儿确实有些头疼,若是一般而言,单独安排个院子也就够了,只是这住进府里,一旦邢蚰烟出现什么问题,她可就没好果子吃。

  毕竟那邢夫人可是她名义上的嫡母,若是面上给她不痛快,啐她一脸都没地方说去。

  迎春本就是大房一脉的,身边的丫鬟、婆子也都是大房的人,即便邢岫烟跟他们发生了摩擦冲突,也是大房这边的事,可以直接上报给大太太来处理,与凤姐儿这个二房管家无关。

  至于邢蚰烟当事人的想法,原就是投奔而来,有地方落住就足够了,还指望些什么,谁又会在意她的想法。

  况且但凡那大太太要是在意这个侄女,也不会把她扔给自个安排,所求的无非就是一个名声罢了。

  闻得此言,黛玉美眸眨了眨,移步至邢蚰烟身前,语气柔和道:“蚰烟姐姐,二姐姐钟爱棋道,是个性子极好的人儿,得闲的时候,你们还能互相讨教一二哩。”

  寄人篱下的,黛玉深有感触,自是知晓邢蚰烟心中的苦楚。

  邢蚰烟感受到了黛玉的善意,恬然的玉容浅浅一笑,点着颔首轻“嗯”一声,倒也没说别的。

  原就是求一偏隅之地安身,旁的也没什么可计较,或者说没资格计较。

  皇城,大明宫。

  金碧辉煌的殿宇内,水溶与太上皇一如既往的执棋对弈,仿佛他们“父子俩”的交流仅仅就只有对弈,每回都是如此。

  太上皇上眼微微下垂,显得无精打采,眼角边不满皱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只见其落了一子,轻声道:“你下江南的事情,朕也听说了,差事办的不错。”

  水溶闻言轻笑一声,心中明白太上皇的意思,其隐居于大明宫,江南赈灾的事情何必拎出来,无非就是拐着弯的问及“贪墨”之事,准确来说是关于甄家与贾家的事情。

  出了这档子事儿,你以为大明宫能安稳,明里暗里求情的人怕是来了好几拨了。

  紧随其后落了一子后,水溶湛然道:“皇兄与臣弟闲聊了贪墨赈济粮一事,甄、贾二家难逃其罪,皇兄对此甚为震怒,不过念及两家于国有功,贾珍褫夺爵位,流放苦寒之地,甄体仁抄家流放,不祸及亲族。”

  先前在乾清宫之时,永康帝便与他谈及了“贪墨”案,虽说三司尚未定罪,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们的罪名已定,无非就是走一趟流程。

  对于甄家与贾家的处置,永康帝也毫不藏私的告知于他,一来是对水溶表示信任之意,二来怕是明白太上皇会向水溶问及此事,有意为之,以安太上皇之心。

  至于永康帝为何不亲自告知你不是不相信朕,那么你最疼爱的小儿子总不会敷衍于你。

  宛若仇敌的“父子”,其中的拧巴很难理解。

  太上皇闻言,轻点颔首,旋即专心对弈,也不管其他。

  一局对弈之后,太上皇有些乏了,水溶请了一道安,便识趣的离开。

  事情都交待好了,该回王府了,有一段时日没见元春她们,心里怪想的,这一段时日,自个要辛苦一些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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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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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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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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