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软塌上,北静太妃慵懒的倚坐于上,一袭杏黄裙包裹着曼妙的娇躯,美丽妖娆,薄施淡妆,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之感。
大抵就是善良的小姨那款。
凝眸看着堂下的元春,北静太妃美眸闪了闪,若有所指的问道:“宁国公府的事情你有何看法?”
“好事不出门,恶事扬千里”,贾珍贪墨赈灾粮食而被下狱的事情在京城传播的很快,武勋权贵们大抵都收到了消息,北静王府自然也不例外。
元春星眉微蹙,一张珠圆玉润,一如牡丹花蕊鲜艳耀眼的脸蛋儿透着忧色,藏于裙袖中的纤纤玉手攥紧着。
她明白北静太妃询问于自个的用意,无非是她身为北静王妃,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北静王府,提醒她谨言慎行。
毕竟这件事儿关系的是贾家。
抿了抿粉唇,元春轻声道:“由锦衣卫拿人,想来珍大哥十有八九贪墨了赈济粮,如此行径,儿媳也不知说什么好,不是说圣上下旨让三司会审,且先看看形势,再做计较。”
虽说是亲戚关系,可贾珍这事情犯的着实令人无语,大灾时节,居然惦记上了赈济粮,怎得如此胡涂。
怎么说呢,恨其不争吧!
眼下事情已经出了,元春虽然顾念亲族,但也不至于颠倒黑白,只能说尽量帮衬,省得牵扯过大。
毕竟现下的元春是北静王府的主母,她更多的得为北静王府考虑。
只是心里总是不爽利,这时候,元春想念她的少年郎了,哪哪都想,若是夫君在,也不至于没个头绪,作为妻子,都听夫君的也就是了。
北静太妃闻言芳心甚慰,她原本怕元春因为对方是其娘家人而有所偏袒,现下看来倒是她多想了去。
这无关其他,关键在于一个态度,你关心娘家无可厚非,但却不能拖北静王府下浑水。
不错,拎得清事儿,这才是北静王府的主母。
沉吟一声,北静太妃湛然道:“你也不用过于忧心,贾家一门双公,于朝廷有功,想来圣上也会顾念一二。”
宁国公府的事情,其实北静太妃懒的理会,尤其是自家宝贝儿在外奉旨赈灾,这宁国公府的人不知帮衬,反而拖后腿的贪墨赈灾粮食,有此境遇实属应该。
若不是因为是贾家人,元春的娘家人,她一定要帮帮场子,狠狠地打击一番,以泄心头之恨。
哎,儿行千里母担忧,也不知那猴儿现在怎么样了,下面的人有没有照料得当,有没有痩了?
怪想着的。
元春闻言,玉容忧色未减,贾珍此番犯的事情可谓不小,加上以往夫君与她闲聊之时,言及圣上对于这些开国功勋一脉颇有微词,说不得会借此重惩,起杀鸡儆猴的作用。
思及此处,元春担忧道:“母亲,功是功,过是过,珍哥儿这回做的实在是不地道,怕是会连累到亲族。”
实话实说,元春在宫中数年,与家中感情渐淡,也就是自小对她有教养之恩的贾母、贾政、王夫人以及宝玉关系亲厚,旁的也就是亲族关系,说对贾珍有什么亲情那就是假话。
况且贾珍在府邸一些胡作非为,元春有所耳闻,心中确实无感,也就是因为贾珍是贾家族长,一旦出事,整个贾家都要受到牵累。
北静太妃闻言了然,湛然道:“关心则乱,你也是个聪慧的,怎得现在还糊涂了,即便圣上问责,那也是宁国公府的事情,与荣国公府无关,别忘了,溶哥儿深得圣心。”
虽同是贾家,但宁荣毕竟是两个府邸,荣国公府是北静王府的姻亲,若不是重罪,也不会牵扯荣国公府。
北静王府的体面,圣上还是要顾念一二的。
元春闻言不可置否,理是这个理,但贾珍身为贾家族长,怎会对荣国公府没有影响,只是说不会有问罪于荣国公府。
这一点,也是元春能坦然面对的缘由之一。
不过北静太妃把话说到这份上,元春大抵也明白北静太妃对此事的态度,起码不会对荣国公府视若无睹。
哎,也算是给了她这个儿媳体面了。
屏风之后,宝钗、湘云、可卿几人拢在一块,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湘云素来爽利,拉了拉宝钗的袖摆,凑上前低声道:“宝姐姐,珍大哥哥这事做的也实在是过了,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大老爷,怎得就缺银子缺的惦记上赈灾粮去了。”
宝钗杏眸闪了闪,轻声道:“这事咱们不要过问,太妃和大姐姐她们会考虑的。”
对于贾珍的行为,宝钗也不知说什么好,但她知晓贪墨赈济粮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有国公府一家,这事儿还就只是个头哩。
只是没必要谈及这些事儿,毕竟在王府里,她还是个尚未有名份的小姨子,藏愚守拙才是。
说着,宝钗凝眸看了一眼捧着脸蛋儿的可卿,那芙蓉秀面妩媚动人,一颦一动间尽显风情,即便在府中经常相见,仍是让人眼前一亮。
怪道姐夫早早就收进王府,百般疼爱。
抿了抿粉唇,宝钗笑着道:“秦姐姐,在想什么呢?”
可卿偏眸看着宝钗,美眸眨了眨,道:“没想什么。”
对于这位宝姑娘,可卿印象不错,带人待物十分和善,让人颇为舒适,自进了王府,算是与她相交最多的妹妹。
湘云“嘻嘻”一笑,揶揄道:“还能想什么,定是想姐夫了。”
可卿闻言玉颊微微一热,璀璨的明眸中闪过一抹娇羞之色,湘云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想王爷了,想的脚下的绣花鞋都并拢了几分。
正此时,外间婆子禀道:“荣国公府的二太太和宁国公府的蓉大奶奶来了。”,让宝钗她们噤声下来。
此刻,元春偏眸看向屋外,星眉微微挑了起来,自个的亲生母亲和东府的大奶奶来此,想来就是因为贾珍的事情。
北静太妃倒不在意这些,一听宁国公府的蓉大奶奶,心儿便是一颤,画儿肚子里的可是那猴儿的种,耽搁不得,于是忙道:“请进来。”
不多时,王夫人与甄画缓步而入,瞧见元春也在此处,王夫人心下一缓,先行见了礼。
北静太妃眸光凝视着甄画尚未显怀的肚皮,眉头微微一蹙,这画儿也是的,有什么事儿招呼一声她就亲自过去,何苦自个跑来,累着孩子怎么办,那可是她的宝贝大孙子。
不过有“外人”在场,北静太妃也不好表现出来,恬然的颔首示意一番,招呼两人“赶紧”落座。
面对北静太妃的“热情”,王夫人喜不自禁,落座后,寒暄一阵后,才出声道:“太妃,宁国公府的事儿您也晓得,眼下我们也六神无主的,只好请太妃帮拿个主意。”
北静太妃闻言了然,轻点颔首道:“这事我们也都听说了,先前我和元春也商议了一番,事情已经闹开了,圣上下旨让三司会审,不好轻动,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吧。”
王夫人脸色变换了下,一时之间倒不知说什么好,这让北静太妃拿主意,便是这个“静观其变”的主意?那还要她来作甚。
这时,元春凝眸看向王夫人,纤纤素手隐晦的轻按了一下,柔声道:“母亲说的不错,三司会审,咱们妇道人家的也插不上手,珍大哥这事做的也太不地道了。”
贪墨赈济粮,这让她们说什么好。
王夫人瞧见元春隐晦的动作,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她对于宁国公府的事情并不关心,若不是担心殃及到荣国公府,也不会特意来一趟。
现下元春既然暗示于她,想来是心有成见的,也就没必要掐着不放,事后她们母女两私下商议一番即可。
元春见状也不多言,转而岔开话题道:“祖母现下如何?”
“老太太去宫里了。”
王夫人叹了一声,幽幽道。琇書網
元春闻言默然不语,贾母去宫里还能作甚,无非就是进宫求情罢了。
抿了抿粉唇,元春扬着丰润的脸蛋儿看向北静太妃,轻声道:“母亲,儿媳想去国公府看看,宽慰祖母。”
北静太妃轻点颔首,和气道:“也好,你也不必急着回来,留在国公府里小住两日,好生宽慰老太君,且让老太君放心,北静王府不会坐视不理。”
场面话儿,该说的还是要说,元春是个拎得清的人,不会犯糊涂。
元春见北静太妃如此给足她体面,心儿涌起一股暖意,自家这婆婆待她确实没话说,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自个的肚皮没长进,让北静太妃如鲠在喉。
其实她也能理解北静太妃,延绵子嗣,这对于北静王府可是天大的事儿。
起身行了一礼,元春便准备与王夫人去国公府。
然而就在此时,自进了宁安堂便默然不语的甄画忽而笑盈盈的对着北静太妃道:“姑母,画儿有段日子没向您请安了,想留下来陪陪您,可好?”
北静太妃原本见甄画要离去,正思虑着怎么留人,不曾想甄画率先开口,心下一喜,艳丽的玉容上保持浅笑道:“也好,画儿便在王府小住几日。”
元春凝眸看了看甄画,星眸闪了闪,倒也没说什么。
至于王夫人,神色淡然,并未因为甄画忽然提出留在王府觉得有何突兀的地方,因为在来王府的路上,甄画便提出了要留在王府探听消息,她觉得倒也合适,便没说什么。
反正这甄画又不是西府的人儿,她还能管束的了不成。
待元春与王夫人离开后,北静太妃又让屏风之后的宝钗几人自个去顽,一会儿后,宁安堂便剩下北静太妃与甄画。
此时的北静太妃按捺不住,从高台软塌上走了下来,莲步略显急促的走到甄画面前,美眸凝视着甄画的肚皮,柔声道:“画儿,你这身子可还好?”
甄画闻言,娇媚的玉容浮着笑意,素手不由自主的抚了抚肚皮,眸中闪过一抹莫名的光芒,道:“姑母,好着哩。”
哼,北静王妃又如何,比得上我肚子里的这个?没瞧见太妃都不顾仪态了。
北静太妃心下一缓,转而声音中带着几许埋怨的语气,道:“你这还有着身子哩,操心这些烦心事作甚。”
甄画美眸闪了闪,扬着娇媚的脸蛋儿看向北静太妃,轻声问道:“姑母,宁国公府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被褫爵?”
北静太妃闻言玉容微怔,面上带着几许不自然的神色,说道:“这得看圣上如何裁定。”
宁国公府除爵,以贾珍犯的事儿来说不是没有可能,但这事她怎么好打包票。
甄画闻言,清澈的双眸中雾气渐生,素手攥着肚皮上的裙裳,声音中见着几许哽咽,道:“姑母,若是宁国公府除爵了,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孩子以后连个正经的名份都没有了。”
北静太妃见甄画哭诉起来,顿时心儿一疼,毕竟甄画说的没错,以她的身份进不得王府,可偏偏又怀了那猴儿的种,一旦宁国公府除爵,那这孩子就不是国公府的子嗣,身份地位上就有明显的差距。
这么一计较起来,宁国公府还真不好除爵,要不然她大孙子怎么办?
甄画瞧见北静太妃玉容上的不自然,心下微微一喜,转而继续哭诉道:“姑母,我的事儿您也听表哥说过,我那公公就是个“爬灰”的混账东西,一直惦记着我,当初要不是表哥,怕不是惨遭毒手,现下他犯了事儿,该怎么着便怎么着,就是这国公府的爵位可不能有失,姑母,您就帮帮我把。”
北静太妃闻言蹙了蹙眉,那贾珍“爬灰”的事儿她是听水溶谈及过的,自是知晓,要是以往,这种腌臜事儿她也管不着,可眼下甄画算是她的儿媳,而且肚子里还有北静王府的孩子,岂能由旁人惦记。
凝眸看了甄画一眼,北静太妃的眸中闪过莫名之色,她清楚甄画带着意图,无非就是想保住宁国公府的爵位。
对此,北静太妃表示理解,原就是委身了那猴儿,算是亏待于她,眼下事关自个的孩子,如何不能为其打算。
若是换做于她,定然也是要谋划一二的,实属人之常情。
哎,这该啐的猴儿,尽让老娘擦屁股,再管不住那玩意胡作非为的,非撅了它去。
当然,这也就是北静太妃发发脾性,真要撅了去,北静王府不就没根了,可不得心疼死她。
思及此处,北静太妃轻抚着甄画的螓首,眸中藴着一抹厉色,幽幽道:“那老腌货犯错,自是由他自个担着,我会去宫中陈情,尽量保住宁国公府的爵位。”
贾珍那老东西敢惦记她儿媳,绝不可饶恕,左右这件事情他逃脱不了,索性全由他一个人担着,宁国公府的爵位该保的还是要保。
毕竟这是她的大孙子,可不能让他受了委屈。
甄画闻言,清澈的眸中闪着亮色,她就知道北静太妃非常重视自个的孩子,只要自己稍稍提及一番,定然会在此事上出一把子力气。
而且她特意提及贾珍那老腌货惦记她的事儿,就是给北静太妃拱火,一旦那老东西没了,宁国公府不就是她们娘俩的囊中之物。
转泣为喜的笑了笑,甄画抬眸看向北静太妃,柔声道:“谢谢姑母。”
北静太妃轻笑一声,眉眼间满是温色,轻声道:“好了,这事你就不要担忧,身子要紧,可有什么想吃的,我让灶房去给你煮。”
甄画闻言浅笑一声,心中不禁得意,瞧,有了这肚子,她在北静王府独大。
皇城,西暖阁内。
永康帝一袭杏黄明袍,脸色淡漠的倚坐在软塌之上,手持御笔,凝神批阅着奏折。
忽地,永康帝察觉到了殿外传来脚步声,眉头微微一蹙,正欲开口训斥之际,只见华贵的老太妃走了进来,心下顿时了然。
这是来做说客了。
大乾朝以孝治天下,作为皇帝理应表率,于是起身道:“皇祖母怎么来了。”
老太妃慈眉善目的看着永康帝,轻声道:“哀家不请自来,打扰皇上批阅奏折了。”
永康帝近前搀扶老太妃落座,笑着说道:“一些烦琐的小事,不值当什么,倒是皇祖母您遣人通报一声即可,朕去向皇祖母请安,何苦劳皇祖母走一趟。”
老太妃笑了笑,浑浊的目光上过一抹精芒,说道:“哀家此来是听说宁国公府的贾珍贪墨了赈济粮,可有此事。”
永康帝颔首道:“确有此事。”
老太妃瞧了瞧永康帝的神色,见其面容淡漠,也摸不清永康帝的意思,沉吟一声,问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理。”
永康帝并未作答,从几案上拿出一份奏报,递于老太妃,道:“这是小十六从金陵送来的急报,皇祖母请过目。”
老太妃闻言蹙了蹙眉,心下有几许疑惑,这谈着宁国公府的事儿,怎么忽然扯上了小十六了?
凝眸看着永康帝手上的奏报,老太妃接过来看了看,没一会儿,面色惨白起来,敢情这事还是水溶上奏的,而且贪墨一事居然还有甄家的事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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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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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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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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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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