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过罢,众人浅坐片刻便散了场,可卿回到套间暖阁,侧坐于锦墩之上,玉手端着茶盏饮了起来。
“姑娘,王爷过来了。”就在这时,霜降进入里厢,笑盈盈的唤道。
可卿闻言芳心一喜,忙回身望去,只见挺拔的身影立于屋内,那温煦的面容始终如一。
水溶眸光瞧着榻边的丽人,身着淡粉衣裙,身姿娉婷袅娜,精致的玉容洋溢着欣然之色,妩媚的眼眸晶莹剔透。
“可儿。”水溶移步近前,轻唤了一声。
可卿眸光盈盈,低声道:“王爷怎么来了?”
水溶闻言轻笑一声,他怎么来了还需多问,自然是来安慰眼前的丽人。
思及此处,水溶挽起丽人的玉手,同坐于绣榻上,瞧着丽人微颤的双眸,温声道:“想我家可儿了,所以过来瞧瞧。”
可卿听着王爷的情话,芳心微颤,袅娜的娇躯不由的半酥了起来,凝眸嗔了一眼,撇嘴道:“王爷与姐姐双宿双栖,哪里还想的起我。”
水溶闻言抿嘴一笑,对于可卿的醋味并不感到意外,需知男女之情皆是自私的,这也是女人善妒的缘由。
细较而知,天底下没有哪个能真正做到无私,就比如温婉贤淑的元春,她可以极大的包容夫君的妾室,可若是水溶新婚之始就夜宿可卿这儿,即便面上不说,心里也会腻歪。
而这时候,就要看做为丈夫的如何平衡。
当然,若是心中不在乎的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善妒,可卿有此作态,不也表明丽人的心思都在水溶身上?她是个心里敞亮的人儿,眼下不过是在他面前撒娇抱怨两句,并不是眼小之人,这一点水溶亲口测之。
思及此处,水溶伸手捧着丽人柔腻的脸蛋,瞧着丽人面如桃花的玉容,这时候无需多言,堵上去便成,于是水溶俯身噙住两瓣桃花。
片刻后,可卿玉颊绯红,灿烂的美眸略显迷离,小巧的檀口细气微微,娇躯几不能自持的倚在水溶怀中。
“可儿,有没有想我?”
水溶轻咬耳盼,低声耳语的起来。
可卿玉颊粉嫩,妩媚的眸子嗔了水溶一眼,这话让她怎么回,难不成说自个想王爷?于是可卿颤声的“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水溶知晓可卿娇羞,抿着唇噙了起来,忽地水溶眉头轻挑,垂眸瞧着可卿那调羹的素手,心中怅然,可卿还是那个可卿。
挑开可卿裙裳的盘扣探了进去,水溶询问道:“可儿,王妃待你可好?”
在众人眼中,元春这个主母待可卿还是不错的,且不说真如姐妹那般,但是其态度端正,并无不妥。
此时水溶明知故问,那也不过是在安慰眼前的丽人,让她感受着水溶的重视之意,女儿家的,不就是需要被爱护、被关心的感觉,这就是投其所好。
果不其然,可卿听见水溶的关心之语,芳心一喜,应道:“姐姐待我很好,还教我玩骨牌呢!”
可卿对于元春的印象极好,她并不像心中幻想的主母苛责小妾那般,王妃与其庶妹皆是善意,言行间满是亲近,由此可见她们的品性。
水溶自是明白元春的温婉,再度关怀道:“可儿,元春刚进府中,我需得好好陪她,有些冷落于你,你不要放在心上,伱只要晓得我心里有你就成。”
冷落于可卿的事情,往后定然不会少,得提前打招呼,省得可卿多想,这要不是瞧着可卿幽怨,今儿个他都不会来。
可卿按住水溶逆流而下的手儿,柔声应道:“我晓得了,王爷好好陪着姐姐,不用担心我。”
元春乃是主母,作为主君的水溶多陪是正常之事,水溶能有此番安慰之语,已然让其心中感动,起码证明王爷心中是有她的。
水溶拨开可卿按住他的素手,温声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卿闻言,芳心涌起阵阵甜蜜,感受着王爷的爱怜,其玉颜绯红,贝齿咬着水嫰的粉唇,秀眉下妩媚的美眸水光流转,轻声“嗯”了一声…
不多时,水溶眸光瞧着自个晶莹剔透的食指,复又瞧着倚在自个怀中嫣红欲滴的可卿,心中颇有些怅然,看来是真的想他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可卿侧眸瞧见水溶的古怪,芳心羞涩难耐,抿了抿唇,娇腻道:“王爷,我来伺候你吧。”
水溶闻言会心一笑,也不多说什么,索性躺在绣榻之上。
天色已然朦胧,王府廊道上挂上彩灯,水溶安抚好可卿,想了想,这时候得去主母那儿,故而朝着元春的院落而去。
元春院落,厢房内,元春端坐于一方书案前,手中拿着一本账簿翻阅,其一旁,探春手中拿着一把算盘,两姊妹细细对校,显得颇为契合。
抱琴端着茶盘走了进来,轻声道:“大姑娘,三姑娘,先喝口茶水吧!”
元春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旋即又继续翻阅起来,探春见状亦不多言,将手中茶盏放下,扒拉起算盘来。
抱琴移步至烛台,提起灯剔拨了拨烛火,屋子亮堂了许多。
将灯剔放下,沉吟一声,抱琴小声道:“对了,大姑娘,奴婢听说王爷在玩完骨牌便去了秦姑娘那儿。”
听见这话,探春手儿顿了顿,明亮的眸光便看向元春。
元春抬眸瞧见几人的神情,并未回答,而是瞧了瞧探春,心中有了计较,笑问道:“三妹妹,此事你觉着我应该怎么办?”
探春闻言神情一怔,她并不清楚大姐姐的意思,只是大姐姐询问起来,她也不能不回答,思忖片刻后,轻声道:“我瞧着那秦姐姐行事稳妥的,倒不像是搬弄是非之人,似姐.王爷这般尊贵的人儿,身边有几个贴心的人儿实属正常,只要大姐姐与王爷相敬如宾的,其实不必过于在意,省得徒惹王爷不喜。”
元春听后轻轻颌首,看向探春的眸光愈发欣赏起来,需知探春陪嫁而来本就是帮衬于她,若是个不明是非的反倒是累赘。
对于抱琴主动提及此事,元春心中亦是明了,所谓宠妾,这对于主母而言都是头疼的存在,只是自成亲后,夫君待她百般怜惜,家中一切事务皆有她来掌管,且近几日都未曾去看过可卿,此番作态,已然让她心中满足。
既如此,又何必在乎那秦妹妹,左右不过是添一副碗筷之事,难不成非得对其百般堤防,惹得夫君不喜?
沉吟一声,元春笑着说道:“三妹妹说的极是,夫君本就喜爱秦妹妹,去看看也属正常,你们不用大惊小怪的。”
见元春并不在意,探春与抱琴复不多言,继续对起了账簿。
默然片刻,金钏儿走了进来,笑声道:“大姑娘,王爷过来了。”
元春与探春几人闻言神色略显诧异,王爷不是在可卿那儿,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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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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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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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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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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