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后面,还跟着魏府的主人魏玉郎,以及数名家丁。
家丁们抬着一个简易的担架,担架上蒙着白布,白布下面躺着的,自然就是桑儿的尸体。
看到徐真终于出现,二位县官赶紧上前,陈厚禄当先不耐烦地催问:“怎么样了徐真,现在可以走人了吧?”
“可以了,二位大人,”徐真抱拳回应,“所有调查全部记录在案,咱们可以收队了!”
“哼,”陈厚禄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真是耽误时间!”
说完,他手臂一挥,其他几名衙役捕快全都聚拢过来,准备离开。
而就在此时,魏夫人也已经在贴身丫鬟的陪同下,从另一侧进入花园,来到凉亭之下。
“二位大人,”魏玉郎上前施礼,“这一次真是有劳你们了!要不然,杀害小女的凶手还不知道能不能揪出来?琇書蛧
“恕……魏某家门不幸,礼数不周,改日再亲自登门拜谢吧!”
“哪里哪里,”两位县官赶紧还礼,宋知礼说道,“魏司丞言重了,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还望魏司丞节哀顺变!”
魏玉郎点头,然后对管家及家丁们命令道:“如此,就别再麻烦官老爷们了,由你们把这贱奴的尸首抬去衙门吧!”
“是!”家丁们点头应诺。
“唉,”看着尸体,魏玉郎又叹息一声,恨恨说道,“就这么服毒自尽,真是太便宜她了!真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哎?哎哎哎……”
谁知,就在魏玉郎咬牙切齿之时,徐真却忽然像电池没电般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哎?”两位县官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查看。
“你……”魏玉郎离得最近,连忙低头呼唤,“小捕快,小捕快……你怎么了?”
等众人看过去后,但见徐真脸色煞白,冷汗直冒,还像打摆子般抽搐起来。
“这……”魏玉郎看向两位县官,大惑不解,“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二位县官也是懵圈,纷纷摊开手掌。
“喂,小捕快,你怎么了?”这时,管家老刘伸手搀扶徐真,可当他抓住徐真双手的时候,却像电着一般缩了回来。
“哇……”刘管家打了一个激灵,惊讶道,“好……好凉啊!不对劲儿啊?喔喔喔……”
谁知,刘管家还没说完,便看到徐真蓦地坐了起来,竟吓了他一个激灵。
“坏,坏了!”徐真喘着粗气,脸颊两侧全是冷汗,他盘腿坐在地上,喃喃念叨,“有东西找上来了!”
“……”一句话,让在场之人无不感觉后脊梁骨发凉。
“不对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徐真艰难地说道,“正午至阳之时,怎会生出如此阴气?”
说完,徐真恐怖地看向四周。
众人全都被带了节奏,也纷纷畏惧地看向四周,全都有种阴风阵阵,汗毛直立的感觉。
“今天是玄教的祈元日,怎么了?”魏玉郎亦是变得疑神疑鬼,惊疑问道。
“不好!”徐真却大叫一声,“祈元之日,阴走午正,大凶啊!魏……魏司丞……救命,救命!”
“什么?什么?”魏玉郎手足无措,忙问,“我怎么救?到底出什么事了?”
“快!”徐真冲魏玉郎作揖央求,“府上有没有法师啊?快请出来,晚了就要坏事了!”
不料,徐真话音刚落,那四名抬尸体的家丁,竟然齐刷刷地瘫在了地上。
啪嗒!
桑儿的尸体摔落在地,白布单散开,露出了她那狰狞扭曲的脸。
“啊……”
在场的丫鬟们全都吓得惊声尖叫,有的直接吓倒在地,甚至还有人连滚带爬。
两位县官也是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场面,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瑟瑟发抖……
“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气常存。急急如律令……”关键时刻,徐真竟然盘腿打坐,念了几句法咒,双手也胡乱地比划着,好像他能降魔一般。
然而,他还没念完,便痛苦地在地上打起了滚,双手还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看那样子,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正在狠掐他的喉咙。
“无上元神,借我神通,破了吧!”徐真艰难地吼了一声,这才终于挣脱出来。
可就在同一时刻,四名家丁却莫名其妙地捂着脖子也痛苦地挣扎起来!
啊……
众人看得心惊肉跳,连惊恐喊叫的勇气都没有了。
“快,快……”徐真冲魏玉郎喊道,“快……快拿烧黄二酒,还有蜡烛黄纸过来,快啊……”
“我……我我我我……我去拿……”刘管家反应够快,当即撒腿跑开。
而就在这时,四名家丁已然昏厥过去,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徐真哆哆嗦嗦地凑过去,掀开其中一名家丁衣领,但见家丁脖颈上竟赫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五指掐痕!
指印纤细,一看就是女子所掐!
徐真赶紧扯开另外三人衣领,但见每个人的脖颈上都有相同的掐痕。
啊……
众人再度失声惊呼,许多胆小的丫鬟浑身战栗,卷缩一团。
“不会吧?”两位县官已经吓得缩到凉亭一侧,陈厚禄躲在石柱后面,颤声说道,“难不成这是要诈尸吗?”
此时此刻,魏夫人虽然仍旧保持站立,却也吓得不轻,直愣愣地站在台阶上,身体止不住地簌簌抖动。
“哎呀,口诀是什么来着?”
徐真将双手手腕交叉,摆出十字,若是换做现代,人们可以一眼看出那是个奥特曼的手势。
“乾坎巽离,乙火丙丁,”他随口白话几句,然后便将这个奥特曼手势对准了桑儿的尸体。
啊?
众人再次惊呼,全都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桑儿诈尸了。
“我就不信了!”
就在如此惊悚时刻,魏玉郎却嗤地拔出腰间匕首,指向地上的尸体。
不过,由于极度恐惧,魏玉郎的手臂也是哆嗦着的。
“哎?不对,不对,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怨气不是这里,而是……而是……”徐真四处寻找,却猛地抖了一个激灵,将手搭在耳朵上问道,“你们听,这是……这是谁在唱歌?”
嗯?
众人赶紧竖起耳朵,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靡靡天音,霏霏而来,雨潇天过,晴有多情……”徐真学着唱了几句。
当啷……
谁知,魏玉郎蓦然大惊,匕首掉落在地。
“这……这是盈盈唱的啊……”
一句话,让本就草木皆兵的众人再度汗毛直立。
“啊?魏小姐……”徐真环顾四周之后,用手一指魏夫人,惊恐喊道,“就……就在魏夫人身后啊!”
“啊!?”
魏夫人顿闻言顿时头发倒立,毛骨悚然,差点儿瘫倒在地……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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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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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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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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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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