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厅内,传来马憨子的惨叫。
但见身高几近两米的大汉,已然跪倒在地,他的右手竟然被李婵儿手里的浮尘末端贯穿,死死地钉在了桌案上!
要知道,浮尘尘杆的末端是球形的,仅仅一下,便能贯穿人的手掌,而且深深钉进沉重的桌案,这等功力实在太过震撼。
而最最关键的,是这些自诩身怀绝技的镖师们,竟然没能看清楚李婵儿的动作,几乎是电光火石间,便只剩下马憨子跪地惨嚎……
本来,那个红脸镖师与马憨子关系甚笃,看到马憨子动手,他也想跟着冲过去。
可他刚冲了一步,便看到李婵儿的手指突兀地对准自己。
“你可想好了,”李婵儿冷冷说道,“这次是手,下一次可就不一定是哪儿了!”
“啊……”红脸镖师顿时吓得惊恐失色,赶紧退了回去。
其他镖师亦是个個面露惊惧,纷纷后退,之前,他们虽然知道李婵儿师出名门,武功卓绝,却没有想到会高到如此地步。
马憨子在镖师里面算是比较出众的,可现在连一个照面都过不去,显然他们和李婵儿之间的差距远超想象。
“看来,”李婵儿冷笑一声,“你们还不配看我的峨眉刺啊!”
说着,她轻轻一拧浮尘,问道:“你还想看吗?”
“啊……”马憨子几乎疼得快要晕厥,赶紧点头认怂,“不敢了,不敢了……”
在认怂的同时,他另一只手将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徐真赶紧将银票抢回,放回自己袖兜。
通过眼前这一幕,徐真自然又获得更多的信息。
看来,这个大玄王朝的武功体系,也远比自己想象得强大。只不过宿主徐真没见过什么世面,脑中找不到太多关于武学的信息。
仅仅一把普通浮尘都能使出如此威力,可想而知,李婵儿的峨眉刺得有多么厉害?
但是,徐真发现,李婵儿武功强得超乎想象,可在江湖经验,以及为人处世方面却似乎有着欠缺。
如此对待这些镖师,虽然可以立威,却对将来统领镖局不利。
镖师们打不过你,那干脆辞职散伙,你又能怎么办呢?
不过,徐真也可以看出,李婵儿应该是临危受命,她毕竟师出名门,志存高远,似乎对管理天雄镖局也没有多大兴趣。
如此一来,自己的计划,成功率似乎又高了不少。
当然,李婵儿虽然欠缺经验,但毕竟身旁还有很多老江湖,自己绝对马虎不得。
……
很快,跟着李婵儿,徐真来到后面一间雅致的小客厅。
为了表演得更加真实,徐真赶紧整理衣服,在弯腰时不小心掉出一本书来,封皮上写着《罗氏药典》字样……
“好了,罗公子,”李婵儿示意徐真道,“请坐吧,这里人少,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
说完,她自己坐到上座,老镖师则坐在次座。
“嗯?”徐真假装意外,“那……李老镖头呢?”
“家父抱恙在身,现在镖局事务都由我来处理,”李婵儿说道,“你放心,既有师门渊源,我必会想法助你,只是先要听听你到底有何所求?”
“这样啊,”徐真假装思考一会儿,这才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强行挤出一副椎心泣血的表情,“我本想请李老镖头帮我走一趟镖,现在看起来,只有麻烦大小姐您了!”
“哦?我?”李婵儿微微皱眉,摇头说道,“那可不行,家父抱恙,我要留在镖局照顾。你放心,天雄镖局的镖师们个个……”
“大小姐,”徐真抱拳打断,道,“这趟镖不需要您花太多时间,我只需要你把货物送到瘦柳树镇外的一家破庙!”
“什么?”李婵儿顿时好奇,“瘦柳树这么近,为什么要找镖师?货是什么?”
“货也不沉,”徐真说道,“就是我自己!”
“哦?”这一下,更加引起李婵儿的兴趣,“你的意思,是我们把你送到那家破庙,就算完成任务?”
“是的,为此,我愿付五千两酬劳。”徐真说道,“但是……必须得是大小姐您亲自来保!”
说到这里,徐真终于成功地挤出几滴眼泪,泪水划过腮边,故意让李婵儿看个正着。
果然,李婵儿被吸引进来,问道:“这么简单的事,就更用不着我了吧?”
“这……这……”徐真额头又冒出热汗,一副忐忑不安,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位公子,”这时,老镖师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若真想让我们走镖,至少得把前因后果说个明白吧?你这样遮遮掩掩,可不行啊!”
“哎?”徐真瞪大眼睛,“镖局不是有规矩,走镖不问出处吗?”
“那是针对老客户,”老镖师说道,“再说,你既然说你就是押镖货物,那走镖之前我们也得验验货啊?如果你是个烫手货,那我们怎么敢接呢?”
烫手货,便是赃物的意思,这里自然是暗指徐真是不是通缉犯?
“啊?这样啊,那……”徐真把心一横,当即起身说道,“那这趟镖我就不走了,打扰,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拱手抱拳,竟然真的转身欲走。
“且慢,”然而,李婵儿已经上套,急忙拦住徐真,说道,“你这人可真是奇怪,你之前还说终于找对人,现在又要走?
“我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你还是讲清楚吧,讲清楚了,我才能帮到你。”
“这……”徐真仍然故作为难。
“哎呀,你都这幅样子了,”李婵儿略有生气,催促道,“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了!”
“好,好,那我说……”徐真看看李婵儿,又看看老镖师,这才下定决心说道,“我们一家被人灭门了!
“父母与两位哥哥都被仇家所杀,只有我与叔叔,还有几名家仆逃了出来。
“我们……我们本想去到圣都找神捕司伸冤,替莪们罗家主持公道的。
“可没想到,在路过瘦柳树镇那座破庙时,还是被仇家追上,我叔叔,还有小怜,还有家仆们……呜……呜呜……”
后面的话,徐真已然泣不成声。
“什么!?”李婵儿震惊,“灭门?他们……全都被杀了么?”
徐真痛苦点头:“幸亏我去外面拾柴,这才躲过一劫,可我叔叔他们,全都被贼人害死了,呜呜……
“这几日,我在延平县附近东躲西藏,本来想跑,但一想到叔叔他们的尸体还在破庙,我便……我便……呜呜……”
“哦,我明白了,”李婵儿冷冷一笑,“你不是要我给你走镖,而是想要利用我们给你报仇啊!”
“也不是吧?已经过去十天了都,”徐真哭着说道,“或许仇人已经走了,我只是想要安葬我叔叔他们,不能……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啊!不过,万一那些贼人……”
“罗公子,”李婵儿打量着徐真问道,“罗家世代行医,悬壶济世,什么样的仇家会将罗家灭门?”
“唉,”徐真开始讲述早已准备好的台词,“都怪家父研制出了回魂丹,这才引来杀身之祸啊!”
“什么?”李婵儿眼睛一亮,“回魂丹?那不是《玄经》中传说的东西吗?说什么当年国师裘顶天得到一颗,因此在羽化两年之后又起死回生?”
“不能起死回生,”徐真郑重说道,“但绝对可以续命,尤其针对寿数将近的老人,家父就是……”
嘭!
结果,徐真还没念完词,便被老镖师拍桌子的声音打断。
“好大的胆子!”老镖师一指徐真鼻子,“你这个江湖骗子,竟敢来我们天雄镖局招摇撞骗!是不是活腻歪了?”m.xiumb.com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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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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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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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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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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